首頁 > 野廚變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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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只是有時他出門還是會採些野菜回去,讓她維持過去的習慣,如她所說的,不忘本。

  其實他們也沒有大富大貴,聽她說不忘本,還一副言之確鑿,這麼輕易就滿足的模樣,讓他差點失笑。

  賣這種小吃食,對宇文決來說只是一門小生意,在他規劃的藍圖裡,絕對不只這些!

  百業俱興,蓬勃的商業發展帶動的食衣住行,越發講究,尤其在朝廷的大力推廣下,三番兩次派遺使節前往番外宣揚國威,讓市舶司往來頻繁,也大大提升所謂商人的地位。

  在洛陽的腳店成千,而具規模的正店屈指可數。

  但在開封城就不一樣了,南門和東門的門口大路兩旁,均由商號、手工業作坊和客店佔據。各式鋪子在城內大街小巷出現,其中以飲食業最發達,可分為北鐉、南食及川飯三大類,而北饌是飲食的主流,南食以海鮮食品為主,川飯有叉燒燠肉等,可知開封飲食的多樣化。

  開封城的腳店數千,正店也過千。而大酒店稱正店,造酒兼賣酒。小酒店稱腳店,從正店沽酒來賣,開封城的大酒店中,最負盛名的是樊樓。樊樓樓高三層,五樓相向,彼此連結成龐大的建築,樓中可容酒客千人以上,下屬腳店有兩千家。

  至於季娃現在準備要開設的就只是一般的吃食,販賣單一的品項,頂多就是幾項小點讓客人著離開,所以宇文決在思索著另外一種經營的可能性。

  如東能成功,一定會開創不同的局面,但是要先和季娃商議。

  「你有想過未來嗎?不一樣的,再更上一層樓。」

  「我不懂。我們這樣不好嗎?」季娃一臉疑惑。「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以開店。」

  「這樣你就滿足?」

  「所以你有其它的規劃?」

  宇文決露出自信的微笑,「趁我們還年輕,你想不想再試試自己的能耐,讓更多人可以嘗到你娘的廚藝?你還記得那本冊子嗎?如果給你機會,重現那些菜餚,你有把握嗎?」

  「我們要開腳店?」季娃瞪大眼,連想都不敢,畢竟腳店和吃食店不同,需要的菜色更繁複。

  「不,腳店太多,我們不做。」

  「開其它不同口味的吃食店?」可是師傅就她一個人,根本分身乏術。季娃不認為宇文決沒有想到這點,所以他想要?

  「你應該知道現在的競爭非常激烈,從正店、腳店細數過千,更別提吃食店。」

  「那是在開封或洛陽,咱們這兒只是隘關口。」

  「你娘曾在桂花一個樓擔任廚役,你不想試試自己的能耐嗎?」

  「咱們要去府城?」不是才剛盤店,準備開張嗎?

  「不,咱們現在的資金根本不足以到府城開業,但是有一個方式值得試試。喪家在辦完喪事後不是會有解慰酒?但並不是每戶人家都有餘裕時間去處理這些瑣事,甚至還有喜宴酒席,菜色都是主家端出家宴舉辦,不過這正店的菜色也不是每戶尋常人家都可以做得出來。」

  當然,從煨、煸這些下手,其手法繁複,沒有學個三年五載,都很難獨當一面的,但經過這段時間與她相處,他確認她的廚藝堪比大廚這類嗎?

  「這……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門生意。」

  「如果能夠做得成這門生意,靠著口耳相傳,我相信以你的功夫,一定可以成功。當然,剛開始的嘗試一定會遇上困難,我們可以藉著這些去調整腳步,利用小吃食店的空檔做就好,你認為呢?」

  宇文決的高昂士氣感染著季娃,怎麼從他口中講述出來的天馬行空,卻又有無限的想像空間?

  她是想循著娘的腳步,讓所有的人都可以吃到最滿意的料理,甚至飽餐後就有幸福的感覺。

  一直期待自己可以繼承娘的遺志,至少重現冊子裡那些菜餚,所以她努力學著識字,重複練習,還加注自己的心得。雖然字跡仍然醜陋,但看著娘親留下的端正字跡旁有著自己的字跡,那種齊心一致的感動,讓她覺得娘還在身邊,不曾離去。

  「好,我們試試!」

  萬事起頭難,宇文決清楚這種做法最大的難處就是改變人們的習慣。

  在村子裡,往往喜喪是一種動員全村的大村,若是在府城裡,就是親戚不遠千里的上門協助,所以他提議的這種方法,最重要的京是講求目標,什麼樣的人才能提供初試啼聲的機會?

  為了找尋這個目標,宇文決最近忙著四處拜訪店家。至於他現在肯出面到縣城裡,絕大多數的原因是四個月前聽到的消息。

  宇文決回想當時--

  「你聽說了嗎?府城最大的於和商記大當家確定由宇文闊接手了。」

  聽見鄭東家的話,宇文決手裡的烙餅差點落到地上。

  「意料之中,自從另一位最有希望角逐當家的宇家子孫漸漸隱蔽行縱,大家就心底有數了。」鄭為廣跟於和商記交易往來至少超過三十年,當初他還曾跟在宇老爺子身邊,當一名管事,後來還是承蒙宇老爺子的厚愛,才得以另闢門戶,拿著其中茶葉專賣權行商到北地。

  「鄭東家熟悉那位隱蔽的宇家子孫?」其它人好奇的問。

  於和商記涉獵經營之廣,聽說連皇帝都要稍作禮讓,以免國庫進帳短少,只是聽說來、聽說去的,實際情形也沒有多少人知道。

  「只聽過行事作風與宇老爺子相似,所以被宇老爺子托以強烈的期望。」

  真是慚愧,明明都往來超過三十年,卻對這位宇家後代聲勢驚乍的,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你們沒見過面?」

  「對,他負責南方事務,倒是北方的宇文闊就常見到了。」

  「唉!這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現在勝負已分,不管另外一位宇家子孫再怎麼成材,之後大伙記得的永遠是宇文闊這名字了。」

  「這倒是!」鄭為廣贊同的點頭。

  原來是宇文闊出手了!也好,由他當家算是最好的結果。接下來他可以好好思考未來要怎麼走,應該不會有人在乎他的死活了。真好!只是覺得慶幸時,怎麼他的心底又泛起一陣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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