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關於男人的模糊認知,好像只適用於那些她能理解的男人,例如她爹、趙先和廢帝,但能用到這個異族人身上嗎?
她覺得不安、害怕、恐懼,等從恐慌中回神過來,才發現自己已被圍在身邊的宮女扒得只剩下單薄的肚兜。
她咬著唇,想要掙扎,又像只遇到天敵的小白兔般,害怕地僵滯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一下,慢慢被扶進浴池中。
皇帝都被俘虜了,她掙扎有用嗎?
就算現在說出自己是文昭儀的妹妹,也不過是換一個男人,根本沒有逃脫的希望。
想到這,文知藝忍不住環抱著自己,渾身打顫。
娘,請原諒她的軟弱,她只是這亂世中的一名普通女子,所求無非是平安終生到老,既然上天讓她歸屬於這個蠻霸的男人,她只能小心應對,討得他的歡心,保護好自己才能活下去。
「你們先退下吧。」在鬼戎的命令之下,宮女魚貫而出。
此時的他早已將身上的衣物剝除得一絲不掛,強壯的身體像是神祇雕塑,透著力與美。
他站在浴池邊,俯身低看抱著雙臂、在浴池中瑟瑟發抖的文知藝。
她的長髮蜿蜒而下,黑濃深潤,貼合著嬌弱的背部曲線,覆蓋住圓翹的臀部,絲絲縷縷漂浮在水面上,像朵盛開的黑色艷花,讓他想用大手緊緊揪著那彷彿有生命力的發,將她全部佔有。
「害怕嗎?」他的嗓音低沉,一步一步向她靠近,涉水而入,身體的熱度驚人,他甚至尚未碰觸到她,文知藝卻覺得自己已被他火熱的氣息所籠罩。
她不敢大步向後退,只敢輕輕移動,妄想離開他的勢力範圍。
他卻像盯緊幼小獵物的猛獸,貪婪地看著眼前的肥肉,恨不得張開大嘴一口吞下。
她身上的衣物實在太單薄了,那些宮女甚至想將她脫個精光,是她一直努力揪緊了肚兜,才勉強留了衣物蔽體。
但穿了跟沒穿實在沒什麼區別,被水淋濕後,衣物緊緊貼在身上,她身體的一大半都暴露在空氣中,天氣雖不算太冷,池水也甚熱,但還是抵不住心底羞慚的寒顫。
「別,請別……」她肚子餓了很久,在廢宮中,就算送來了勉強能吃的食物,也被姐姐搶了先,她既餓又懼,現只覺得腦門一陣陣抽疼,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
「小可憐,你冷嗎?讓本王抱抱你就不冷了,聽話,過來。」
她拚命用雙手抱緊自己,身體難過,思緒更是混亂,他的聲音雖然低沉,卻甚是動聽,讓她有一種不由自主想臣服的魔力。
「以後這大夏就是本王的了,你就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是你的天,你的一切,只要乖乖聽本王的話,本王保證你還能跟以前一樣,有享不盡的榮寵富貴,乖,過來。」
是的,他說的都對。文知藝腦海裡想著只要聽他的話,任他擺佈便能生存下去,可身體卻偏偏有自己的意識,不住顫抖著向後小步退去。
他的強大讓她害怕,怎麼也不敢靠近。
見狀,鬼戎的濃眉不耐地皺了起來,她這是想抗拒?
難道是想為了那個活得像個老鼠般的廢帝守貞?憶起那廢帝之所以被輕易抓住,便是為了這小女人,他內心不禁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醋意和惱怒,少有的耐心也沒了,一個大步就跨到她面前,有力的雙臂攬住她的柳腰,動手就要除去她身上的肚兜。
第2章(2)
「不要,求你不要……」
平時的文知藝一副怯懦樣,但內在是個伶俐的女人,從救文知書那件事就看得出來,她不挑事,但若真有事臨頭,她也不是只等著挨打的人。
但眼前的這個男人,雙目裡的執著和狂熱是她從未經歷過的,那火熱的目光燙得她心兒抖縮,恐懼、害怕還有些不知名的情緒,讓她不由自主想逃避即將到來的羞事。
鬼戎礙於她的身高,略彎下身子,一張英俊狂野的臉逼近她,那粗糙的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將臉抬高,再不能有絲毫逃避地面對他。
「不要什麼?你已經是本王的女人,就別做那些無謂的掙扎了,本王告訴你,那個沒用的男人是本王的手下敗將,本王比他更值得擁有這個天下。」
頓了頓,他低下頭,含著她的耳垂,在她耳邊曖昧地說道:「也比他更有實力擁有你,做本王的女人,你只會更快樂。」
文知藝被咬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從沒人這麼對待過她,牙齒咬嚙著發燙的耳垂,竟似咬在了心尖上似的。
她的手軟弱地放在他的胸膛,推拒著他,在他看來卻像是螞蟻要撼動大象,欲迎還拒,平添可憐可愛而已。
文知藝剛才就猜測這男人的身份不低,現在算是完全明白了自己面臨的情形。
這男人是戰勝了大夏的王者,青金最高的統治者,他要享受的除了侵佔戰敗者的天下,還要侵佔皇宮裡的妃嬪。
這後宮中沒有一個人能逃過,如果她敢反抗的話……
他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和遲疑,原先咬在她耳垂上的嘴唇伸出濕漉漉的舌頭,在她白嫩的頸側來回舔弄。
「你不能反抗本王,如果你有這個膽子拒絕,外面等待著賞賜的青金勇士們多著呢,一旦知道你這樣柔弱的小東西是無主的,他們會把你撕碎,吃得連渣也不剩,你說你要怎麼選擇呢?」
陰狠威脅的話讓她驀地睜大雙眸,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同時也漸從膽怯的迷霧中清醒。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還看不清眼前的局勢嗎?
若是那些堅貞不屈的女子,哪怕是要死都不願意接受現在的侮辱。可是她為什麼要去為一些根本不值得的人守貞呢?
人活在這一世,有些東西是必須去堅持的,但為了不值得的父親和根本不算丈夫的皇帝去堅持這些,她覺得還是自己的命比較重要。
內心堅定了這樣的想法,文知藝的面色未變,依然是楚楚可憐、柔弱動人,但她的眼神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