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啦是啦!他三天兩頭約我吃飯倒是真的。」白惠靈沒神經地坦言,可說完馬上再補一句:「不過我沒興趣增加他芳名冊的厚度,所以從來沒有答應過。」
Nice!彭聿倫的神經終於又放鬆了下來,接著便感覺自己有點無聊。
不管那傢伙對惠靈有沒有意思,現在惠靈辭職了,兩人的互動也會因工作的切割而拉遠。至少他感覺不到惠靈對老卿存有任何男女之間的好感或情愫,搞不懂自己在緊張個什麼勁兒!
「喂!」突地,白惠靈用力地拍了下他的腿。
「啊?」他迅速回過神來。
「你沒事問這幹麼?」
「沒,沒啊,你才幹麼那麼問咧!」訝異於白惠靈此時的敏感,彭聿倫小心地收起自己的醋意,沒敢讓她察覺。
開什麼玩笑?女人愛吃醋就足以為人詬病了,更何況他是個大男人,要是讓她知道他為了這麼點小事亂吃醋,一定會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的啦!
他在她心裡已經沒什麼地位了,若再讓她打折,他這輩子就沒指望了。如果他始終得不到她青睞的話,就只剩下失控那晚留下來的「寶」能仰賴了。
「一個大男人問東問西的很奇怪嘛!」她皺著眉小聲嘟囔了句。
「你說什麼?」他反問。
事實上他聽得可清楚了,畢竟兩人坐得這麼近,就算不想聽到都很困難呵∼∼「沒、沒什麼!」她很俗辣地立即否認。
「我肚子餓了,去吃飯吧!」他在她頰側偷了個香,接著便跳下床。
白惠靈呆愣地坐在床上,小手不由自主地撫摸臉頰……他剛才做了什麼?偷親她?這個天殺的登徒子,他怎麼可以?
「惠靈!快啊!我快餓死了!」
她不知在床上呆坐了多久,適才一股腦地跑出房間的彭聿倫又探頭進房,催促她動作快一點。
「呃……好、好啦!」她猛地回過神,動作踉蹌地跳下床。
吃飯就吃飯嘛,催什麼催?
這麼說來她好像也真的餓了,真該去補充點養分。
等等喔寶寶,你稍微忍一下,媽咪馬上餵你吃飯飯喔!
第5章(1)
半個小時之後,兩人坐在台中市區的福華飯店,白惠靈一整個不自在。
「不過是吃個飯,幹麼到這種地方來?」她像蟲一樣的在位子上扭來動去,相當不安分。
「這是我們的第一次正式約會,當然要講究一點。」他笑嘻嘻地說道,喚來服務生點餐。
白惠靈小臉一紅,待服務生一離開,她便噘起小嘴嘟嘟囔囔地啐道:「不正經,都幾歲的人了,還開這種玩笑。」
「拜託,我也才三十歲好嗎?正值壯年呢!」不然怎會一次就偷偷把孩子塞進她肚子裡?現在的他可還是一尾活龍咧!
「是啦是啦,你最強,強到讓人受不了,這總可以了吧?」男人喔!怎麼不管幾歲都只剩,張嘴?真傷腦筋。
彭聿倫才拿起水杯準備就口而飲,驀然為了她的話而頓了下。
「你想起來了?」他驚喜地凝著她微紅的秀顏,如何都移不開眼。
「想起什麼?」她渾然不察他的想法,傻呼呼地反問。
「那天晚上的事啊!」哇咧!難道是他會錯意?
「哪天啊?」與他愈來愈熟是這兩個多月來的事,兩個多月少說也有六、七十天,她哪知道他說的是哪一天。
彭聿倫不安地看了看四周,終究是公眾場合,萬一被別人聽到了多不好意思!他有點困窘地壓低嗓子,身體前傾向她低語:「就那天啊!」
「那天是哪天啊?」一整個狀況外的白惠靈全然抓不到頭緒,茫然的臉上寫著一堆隱性的問號。
「就是那天嘛!」他快暈了,不覺稍稍加大了些音量。
「啊就問你那天是哪天,你是聽不懂人話喔?」她差點沒修養的拍桌子了。
彭聿倫閉了閉眼,強忍住想伸手掐她的衝動,以沙啞的聲音對她低吼:「……就你酒後失身的那天啦!」
突然之間,空氣彷彿靜止流動,尤其在兩人後知後覺地發現,年輕的服務生不知何時已端著前菜站在他們桌旁,頓時氣氛變得異常尷尬。
「咳!」發現眼前的兩名客人終於注意到他的存在,年輕服務生仍顯稚嫩的臉上頓時扯開略微僵硬的職業笑容,清清喉嚨後把沙拉慢條斯理地放到桌上。「不好意思打擾兩位的交談,為您送上前菜生菜沙拉,請慢用。」
送完餐,服務生轉身離去的身影還刻意保持優雅,直到估算客人應該看不到他之後,才垮下肩重重地吐一口氣。
現在的服務生真難做,遇到奧客就算了,不期然會遇上像這對情侶發生如此尷尬又剌激的場面,害他都不曉得該如何面對,簡直是逼得人家不得不早早面對大人的世界嘛!嗚……
「你看你啦!嚇到人家了。」她羞赧地白他一眼,語帶埋怨。
「還不都你一直問?」他話都講那麼白了,她卻擺出一點都不明白的樣子,教他以為她在裝傻,索性挑明了直說,才會發生這般尷尬的窘境。
白惠靈騫然瞇起美眸。「所以你現在是在怪我嘍?」
彭聿倫頭皮一麻,腦中頓時警鐘大響。
瞧她一副只要他敢說是,她就當場翻桌走人的狠戾神情,他縱使再有guts,也不願在這時間、這地點跟她起衝突,只好死命地掐住大腿,硬是把已衝到嘴邊的話給吞回肚子裡。
「呃,不,是我不好。」這感覺很孬,但為了心愛的大肚婆,再孬他都認了。
「我應該把話講清楚的,對不起。」
白惠靈挑了挑秀眉,沒再多說什麼,低下頭開始吃起沙拉,心裡倒是有點暗爽。
這男人之所以遷就她,是因為在乎她,還是在乎她肚子裡的孩子?
不管如何,這感覺挺不賴,看在他有點在乎自己的分上,就不同他計較了。算他識相,哼!
「惠靈,你還沒回答我,到底是不是想起那晚的事了?」見她臉色緩和許多,一個不懂得放棄的男人竟繼續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