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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天知道。」她噘了噘嘴,誰知道他在外面有沒有所謂的紅粉知己。

  「嘿!」彭聿倫霍地察覺她的心思,興奮地跳了起來。「你吃醋了吼∼∼」

  「……」她小臉一臊,當然不可能承認。「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不管我貼金塊還是貼金條都好,反正我會打一支備用鑰匙給你,就算我不在家,你也能隨時進去。」他兀自計量著,為她隨時能進入自己的堡壘而開心。

  「現在搬到這裡來,加上通勤的時間,每天早上或許七、八點就該出門了,不論我在不在家,你都可以自由進出。」

  「這麼相信我喔?」她輕笑,為他對自己的信任感到歡喜。

  「你都願意幫我生孩子了,我有什麼好不信任你的。」這傻妞,他的心都已經被她征服了,說信任不信任簡直多餘。

  第6章(2)

  「喂∼∼我不是幫你生孩子,是幫我自己生孩子。」她抗議,女人對孩子總有種莫名的母性情結。

  「好好好,幫誰都一樣,可以嗎?」他暗自翻了下白眼,搞不懂她在計較什麼。

  沒有他能有那孩子嗎?她又不是聖母瑪利亞。

  「這還差不多。」她感覺有點累了,想睡個午覺——孕婦是種可怕的生物,吃飽睡、睡飽吃,但願她不會變成大肥豬。「你該回去了,我想睡個午覺。」

  「嗯。」他頷首,起身離開。

  他先回去把大型物件都歸位,這樣她整理起來才不會太辛苦。

  還有,他或許該打個電話回老家,向老媽通報一聲,再幾個月後,她就要當阿嬤了∼∼

  才經歷一次搬家後的大整理,白惠靈很快又複製一回,不過這次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彭聿倫「發包」的case.

  在彭聿倫出門上班之後,她拿了備用鑰匙,進到他租賃的住處,見他把衣櫥、桌子、書櫃、床等大型傢俱都已先擺放定位,她滿意地勾了勾嘴角。

  非常好,這樣她只要整理還沒拆箱的行李就可以了。

  和她想的一樣,他一個單身漢東西的確不算多,連睡覺的床都只有一張彈簧床墊擺在地上,許多都會單身男女都以這樣的擺設為時尚,她也不覺不妥,只是整個房子看起來似乎顯得太過空洞。

  她將他打包的箱子二打開,仔細將物件分門別類,依自己的習慣擺放——誰叫他什麼都沒交代,她只好照自己的想法做,等他發現後就算不適應也來不及了。

  喔∼∼呵呵呵∼∼

  當然啦,他和自己不一樣。她是搬來這邊「長期抗戰」的,他在台北卻還有間自己的房子,工程師也不是非得天天待在工地不可,因此大部分的物品應該都在台北,這裡東西少也是理所當然的。

  她先將屋裡原先就存在且不曉得多久沒清洗的窗簾拆下,丟到她家裡的洗衣機清洗——那個男人家裡沒有洗衣機,他到底有沒有想過如何處理換洗衣物?

  男人啊!神經就是大條,只想著搬家,細節都沒有先考量。台北市是有不少自助洗衣店,而這邊……她可不確定。

  讓洗衣機開始運作之後,她又回到他屋裡,將箱子裡較為厚重的設計書籍拿出來,照著大小依序排放。

  啐!他的書真多真重,她放好後睞了眼端坐在桌上的電腦。

  很好,有了電腦就不用筆了是吧?半支筆都沒有,倒也省了她整理小文具的麻煩。

  拿來抹布仔細地將電腦及桌子擦拭乾淨。很好,現在他工作的區塊就算完成了。

  只是一個小區塊就花了她兩、三個小時,可見他的書真的非常多。

  揉了揉稍微有點酸的腰,她坐到他那張沒有床架的彈簧墊上休息。

  直條紋的床罩,倒挺符合他不懂轉彎的性格,她撫著那質料不錯的床罩,想起他那張剛毅的臉,忍不住笑了。

  清爽的涼風透過窗子吹拂而來,她漸漸地有了睡意,但這時窗簾應該洗好了,她得去拿來裝上,否則在洗衣機裡放太久反而容易孳生細菌。

  她伸了伸懶腰,手掌貼著床墊施力站起,甫拉開大門,一個她沒見過的婦人正由樓梯間爬上三樓。

  這裡環境單純,每層樓的住戶她都看過——一、二樓是房東家,三樓是她,四樓則是一對年輕夫妻。平日出入只有兩、三個年輕人,就沒見過眼前這位婦人,不免令她好奇地多看兩眼。

  「欸?小姐,你從那裡出來的吼?」婦人一見她由彭聿倫的住處出來,立即出聲喚道,並指著她身後的門。

  「是、是啊!」她嚇一跳,沒想到自己好奇地觀察人家,人家也在觀察她。

  「你——是白小姐?」婦人又問。

  她驚跳了下,心想這婦人會通靈嗎?怎麼知道她姓白?!

  「你是……」她不安地輕聲問,全身戒備地繃緊神經,預備好倘若有一絲不對勁,隨時腳底抹油奔回家!

  「我是聿倫伊阿母啦!」婦人霍地扯開一抹笑,國台語交雜地說道。

  哇咧!是彭聿倫的娘?但她怎麼知道她姓白?

  「呃……伯母你好。」警報解除,她很快地放鬆神經。

  「啊聿倫底厝逆(聿倫在家嗎)?」把手上看似沉重的提袋放到地上,彭媽繼續說道。

  「呃,他去上班了。」這情況似乎有點弔詭,她們倆竟在主人不在時,在人家的家門口討論起主人的事。

  「啊你怎麼在他那裡?」彭媽又有問題了。

  「那個……我幫他整理剛搬來的行李。」奇怪,她怎麼有種愈描愈黑的感覺?

  「安捏喔!賀賀賀,金乖、金乖。」彭媽笑道,咧開笑的齒間隱約看見一顆金牙。

  「啊你現在要企哪裡?」

  「我、我先回家拿洗好的窗簾,再回來幫他裝上。」她覺得自己好像答聲機,伯母問一句她就答一句,有點小blue,唉∼∼

  「裝窗簾?不行不行,烏身A郎(懷孕的人)不可以爬高爬低的。」彭媽立即

  板起臉,要她打開她家的門。「先企你家,把這東西放下架共(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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