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淳河的兒子南嘯時武功算是高強,但生性優柔寡斷,難成大器,所以當徐代晴一出現,南淳河心裡就盤算著一個法子。
當初他被徐向天打敗,成為江湖上的笑柄,而今若讓徐代晴和他兒子成親,武林盟主的女兒成為南天門繼位掌門人的妻子,是多麼有趣的事?
徐向天贏過他又如何?女兒可是認賊作父啊!他光想就興奮不已。
「主子的想法還是沒有改變?」南古干原以為經過這些年,主子的想法會不同。
「沒有。」南淳河搖搖頭。
「但是晴沒這麼容易聽話,她恨著咱們。」
「無所謂。」南淳河瞇起眼,神情陰狠。「將她徹底變成南天門的人不就行了?」
「主子這話是什麼意思?」南古幹不明白。
「我已研製出『魂散』。」南淳河緩緩地道。
「主子已經研製出能夠使人的記憶消失的毒藥?」南古干驚愕不已。
「歷經十多年的鑽研,總算讓我成功了。」南淳河難掩興奮之情。
南古干回過神,有些害怕地問:「主子是想以『魂散』讓晴失去記憶?」
「我只是想讓她重生。」南淳河眼神陰寒,不疾不徐地回答。「她的人生夠苦了,讓她忘掉痛苦的一切,重新過著不一樣的人生,這不是很好?」
南古干看著南淳河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不禁毛骨悚然。以「魂散」對付敵人固然不錯,相信南天門必定能夠因為這毒藥而稱霸天下,但南淳河若用來對付自己人,可就糟糕了!
「是啊。」南古干立刻點頭,生怕忤逆南淳河,下一個遭殃者就是自己。
「晴已將藥吃下了?」
南淳河挑起眉,「或許。」
「或許?我記得主子在她出發前曾給她藥丸,難道那就是『魂散』?」南古干皺起眉,小心翼翼地問。
「沒錯,你的腦筋果然動得很快。」不愧是他的左右手。「晴會以為那是解藥,將毫不猶疑的吃下,自然能達到我的目的。」
「主子是打算怎麼做?」南古幹好奇地問。
「為了不讓她起疑,也怕萬一她無法在預定的日子趕回來,所以我給她的『魂散』裡還加入『火嗜』的解藥,由於兩種藥融合,藥性難免衝突,吃下去之後頭會感到昏沉,嗜睡的情況比以往更嚴重。」
南淳河停頓了一下,才接著往下說。
「毒性發作前,除了嗜睡和暈眩的狀況之外別無異常,時間一到,她會立刻陷入昏迷,醒來後便會失去一切記憶,到時候,無論對她說什麼,她肯定不假思索的相信,這不就讓她徹底重生,成為我要的晴了?」他越想越得意,嘴角揚起。
「是,主子真厲害。」好可怕的毒藥啊!南古干的頭皮瞬間發麻。
「我實在迫不及待見到她。」南淳河握著拳,興奮地說。「對了,不如趁這段時間準備兩個年輕人的婚事吧。」
「是,小的立刻命人準備。」
「嘯時呢?成天不見人影。」南淳河提起兒子,心中不免感歎,若嘯時的性子能霸氣一點,他也無須費盡心思留住晴。
「少主一直在後山練功。」南古干回答,又問:「話說回來,少主對晴可有那個意思?」
「你以為我這想法是從何而來?」南淳河微笑,「要不是知道嘯時的心意,我怎會想到成親這法子?」
「原來少主他……這倒出乎小的意料之外,小的從沒見過少主表示過什麼。」
南淳河無奈地歎氣。
「那孩子,若不是我做主替他安排,就算再過十年,他仍然什麼也不會說。」
「是。那麼小的就去張羅一切。」南古干拱手,說完後便立即退下。
南淳河看向正在池裡游來游去的鯉魚,心情愉悅。南天門過不久就有喜事了!
***
夏日十分炎熱,艷陽照耀在徐代晴的身上,讓她更加煩躁。
她看著客棧的庭院裡美麗繁茂的花木,思緒卻顯得紊亂。
近來她昏睡的情況越來越頻繁,她因此感到憂心忡忡。
服下的解藥頂多撐半個月,她得找時間回南天門,但這次回去後,還不曉得能不能溜出來。
想起南淳河的陰險,她神色黯然。
不,她得趕緊弄清楚沈煜的心意!
徐代晴連忙來到沈煜的廂房,當她打開門,見到那張笑臉,再想到自己身上的毒,心頭不由得一抽。
「煜哥哥。」她輕聲呼喚道。
「一大早就來見我,這麼想念我?」沈煜盯著她美麗的小臉,調侃著說。
「想念你做什麼?」
「或許是想念我們那天在破廟做的事。」他的手指抹著嘴唇,語帶邪佞。
起初,他只將她當成比武的對手,然而與她相處得越久,他越受她吸引。
她冷艷的外表下,有著率真的一面,大膽的示愛讓他心癢難耐,而且她還相當聰敏,伶牙俐齒得教他啞口無言。
她可是第一個讓他如此沒轍的姑娘!
「我可沒那麼想過,是煜哥哥成天胡思亂想。」徐代晴揚眉,面不改色。
唉,她這高傲的模樣可真迷人!他啐了一聲,覺得自己真是病入膏肓。
「不說笑了,你的傷勢如何?」
「煜哥哥的藥很厲害,才幾天已經全都好了。」
「真的?」
「難不成還要給你看過才相信?」
第5章(2)
沈煜露出不懷好意的笑,「我非常樂意,來,快跟我進房。」
他這副不正經的樣子教她好氣又好笑,連忙撥開他的手。「我可不是笨蛋,一進去恐怕就出不來了。」
沈煜挑眉凝視她通紅的臉龐,哼了一聲。「唉!你可真難騙。」
「煜哥哥!」
瞧她板起臉孔,他只好聳聳肩。「好,談正事。這麼急著找我有何事?」
徐代晴沉默了一下才淡淡地道:「我還有事必須回山上去,過幾天就得離開了。」
她要離開他身邊?沈煜的笑容瞬間一僵,無法想像那天的到來,焦急地握住她的手。
「誰說你可以離開?咱們說好的事你都忘了?」他的唇抿得極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