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追愛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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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黑眸不帶一絲感情盯著她蒼白的臉色,雷佑樺掩去心痛的情緒,遏制將她擁入懷的欲/望。事已至此,他必須完成這場戲,讓她從此對他恨之入骨,那麼她將來便不會對他惦念不忘。

  她要學會忘記他,才能迎接真正的幸福。

  「沒話要說了吧?我可以走了嗎?」他忽地出聲,音調比任何一刻都要冷冽,不帶絲毫的情感。

  碎了一地的心,彷彿被冰封了,她愣住了好幾秒,沒法子做出任何反應。

  「別再跟上來。」他漠然地丟下這一句,迅即旋身離去。

  望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她已經沒有伸手挽留的勇氣。被徹底拒絕的難堪令兩腳生了根,過往堅定的信念如今都化為灰燼,一點一滴地隨著微風散落四周……

  第7章(2)

  像要懲罰他的口不對心,幾天下來,雷佑樺都感到胸口處隱隱作痛,任憑他吞下多少止痛藥,那絲絲的抽痛始終如影隨形。

  再也忍耐不了,他秘密地前往醫院檢查。

  今時今日的社會,對於名人的各式各樣狀況都不會放過,只要找到些許的端倪,明天各大小媒體都會以此為重點新聞,他絕不能讓記者捕風捉影,要是動搖了銀行的業務,那可毀了他多年來的苦心經營。

  「雷先生,」醫生沉吟了片刻,看著分析報告。「你心臟的情況遠比預期惡劣,單靠藥物已經不可能減緩你心臟衰竭的情況,要盡快安排做手術,縫合左右心房間隔的缺失,再拖下去,只有換心才可以保住性命。」

  雷佑樺平靜的神情並沒有因為醫生的話而有任何的改變,像是從進入診間的那刻起,他已預知情況會是如此的糟糕。

  事實上,自從他十八歲那年因為一次心絞痛入院檢查,他便知道自己活不久。他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左右心房的間隔存在一個缺口,該缺口的面積必須做手術才能修補,偏偏他同時缺少凝血因子,也就是說他極有可能在手術的過程中因為大量出血致死。

  當時,他根本沒有賭命的餘地,父母早年因意外離世,家族生意一蹶不振,好不容易藉由康伯父的幫忙才保住,他也不敢依賴對方太多。要是他在那時候倒下,弟妹會如何,年邁的祖母又會如何?

  所以他只好靠著藥物控制病情,拖延至今已有十年了。

  即使現今醫學昌明,也沒有藥物可以補充他不足的凝血因子,就算傷口再細小,他還是可能死在手術台上。

  這樣的他,哪可能接受康柔的情感?不論他是否做手術,他都注定活得不長久,他們最終的結局就只有死別,與其要她承受永遠失去他的痛苦,還不如不曾擁有過。

  只是,這麼多年來,他始終不忍心割斷與她的連繫。

  他以為半是哄騙、半是逼迫可以讓她跟弟弟結婚,偏偏她對他就是死心眼,儘管那夜哭著離開,最後還是對他死心塌地。

  我不喜歡你。

  他逼迫自己說出違心之論,以最絕情的語氣告訴她,無論是哪個時空,他都不會對她抱有男女情愛。

  在她身上砍下無形傷痕的同時,他承受的痛比她更甚。

  但他能怎麼做?跟她開始,然後要她看著他死去?他怎麼可能要她承受這樣的苦楚!

  瞭解她的固執,所以他只能對她的明示暗示視若無睹,任憑別人如何苦心規勸,他依舊堅持對她只有兄妹情誼,滿心以為終有一天她會死心轉投他人懷抱。

  偏偏,她沒有。

  因為清楚自己沒能力讓她幸福一輩子,於是他希望為她找到有這種能力的男人,但是她的心意不曾動搖過,步步進逼得教他失去了理性,將她據為己有,最終只能用上最狠絕的言詞,教她對他死心。

  「雷先生?」醫生眼見他一直不語,於是詢問。

  「嗯,我在聽。」他回過神。「你的意思是不能再拖下去,要盡快做手術,那麼成功機率有多少?」

  醫生翻閱他的病歷。「雷先生,我想你本人也很清楚,在基因上,你缺少了凝血因子,雖然症狀屬於輕微,但在進行心臟手術這類高風險的手術時,是有可能導致大量出血……」

  「所以,我死在手術台上的機率比較高?」他平靜地問。

  「醫學上並沒有絕對,而且手術過程也較以前縮減了一半,就是說只要能控制出血的情況,成功率是偏高的。」醫生就事論事。

  「不過真的不能再延誤,心房間隔的缺口有增大的趨勢,導致心臟加速衰竭。雷先生,你要盡快決定。」

  雷佑樺回應要再考慮以後便步出診間。

  他很清楚自己的心臟撐不了多久,最近疼痛的次數、程度都增加了,特別是拒絕了康柔以後,她慘白的容顏不時在眼前浮現,那輸掉所有的神情令他呼吸不順,剌痛由心窩慢慢地向外擴散,好幾次教他痛得透不過氣。

  不知道她現在怎麼了?真的跟文華樂交往?抑或回家去?

  他知道只要一通電話便能知道她的行蹤,但是知道了又如何?他能跟她道歉嗎?還是告訴她那些都是謊言?

  既然選擇了當狠心者的角色,便不要回首是否有別的選擇。

  偏偏,她哀慟的神情總縈繞心間,一再刺痛他的心。

  對於自己正被人尾隨毫無所覺,片刻之後雷佑樺走進停車場,坐進車內,好半晌才發動車子離去。

  「你確定在醫院見到哥哥?」忙碌翻閱文件的雷佑嘉瞄了一眼正在煮海鮮濃湯的男人。

  她剛從上海回來,沒有怎麼休息便忙得不可開交,連回醫院拿藥的時間也擠不出來,只好請別人代勞。

  「當然。」古昊書回答,離開半開放式的廚房,手中多了一隻湯匙。「來,試試看。」

  她偏首喝下湯汁。「還不錯。但他向來很健康,不會拿咖啡當水喝,不煙不酒,好像連感冒也很少,他為什麼要去醫院?」哥哥忙歸忙,但生活比她規律多了,應該不會沒事前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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