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等到由清潔公司派過來的兩位幫傭到了之後,任常安簡單的跟兩位大嬸交代一下,接著他帶著向薰風到他的房裡整理。
任常安整理他從研究室帶回來的實驗資料,現在研究室裡大多數的研究計劃不再是由他親自主導,大部分他都已經移交給研究室裡的其他同伴,但是他仍是會參與在其中。
這次回來主要是整頓精格在亞洲的相關公司,畢竟主要負責人長期待在美國,有些地方難免腐敗,上次書店的那個經理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然而在台灣成立一個專屬他的研究室也是他的夢想,夢想的背後有一個驅動力,但是那個驅動力始終是他不願意去正視的最初渴望。
「呼……」向薰風從臥房的浴室跨出一隻腳,纖細的雙手提著一桶水,水桶裡的水不滿,但是卻劇烈的搖搖晃晃,好像隨時都會滿溢出來。
「我來,你要提到哪裡?」
向薰風指了窗戶的位置,當向薰風走進窗戶的時候,她才發現從他房間看出去的景觀真好,她房間的窗戶是面對路口,他的窗戶是面對坡道另一端綠油油的樹林。
她看的是遠遠一堆的房子跟橫過的大馬路,而他看的是有四季變化的優美景色。真好,遠遠堆的房子跟橫過的大馬路,一年四季都同樣還是遠遠一堆的房子跟橫過的大馬路。
「擦得到的地方才擦,擦不到的地方就別擦。」
「這樣怎麼會打掃的乾淨?」正在看窗外風景的向薰風回頭。
「樓下有兩位專業的幫傭大嬸。」
「哼。」向薰風把抹布丟進水桶裡,太小看她了,她房間裡的整齊跟清潔可都是不假於他人之手。
「累了就休息。」
「任常安,我抹布都還沒有沾濕耶。」
任常安挑眉,原本她叫他的名字是這種凶巴巴的感覺。
「我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你整理你的東西不要吵我。」
「當然好。」
向薰風背對著他,蹲在水桶前的背影看起來好像還真的有點氣呼呼的樣子,任常安笑了笑,背影不是五官,以怎麼可能會顯露出生氣的模樣?
只見向薰風都已經從水桶裡撈出抹布擰乾,站起來開始擦著窗台,但是任常安的視線仍是沒有從她的背影移開。
向薰風直覺的轉過頭,但是任常安是背對著她在整理他從研究室裡帶回來的東西,向薰風感覺有些怪異的轉回窗台,剛才是他在看她嗎?
低頭在研究資料裡的任常安知道,他文教是用多大的力氣才拉開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事隔多年,那種心頭上強烈的感覺又再次來襲,任常安甩了甩頭。
向薰風的手腳雖然稱不上快速俐落,但是她做事情很仔細,她擦過的地方絕對是一塵不染,她拉過一旁的椅子站上去。
當窗戶的最上方擦得差不多的時候,向薰風打算再洗一次抹布擦一遍,不過水桶裡的水已經很污濁,她想先去浴室把水桶裡的水換過乾淨的。
向薰風一個沒注意,她的腳底板大半踩在椅面之外,一個驚呼,任常安轉過頭,他心臟漏跳一拍似的衝過去。
「嚇!」向薰風緊閉雙眼,她以為她會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她沒有看見任常安像箭矢般的急速衝過來,撲向她的任常安用手勁把她的身子攔腰勾上床鋪,向薰風睜開雙眼,天花板在她的頂上,一股溫熱的氣息也包圍住她。
衝向她以及攬過她身子的力道讓任常安抱著她跌向床鋪,原來向薰風沒有跌落在地板上,她是讓任常安給牢牢的抱在懷裡,但是任常安高大的身子也因此壓在她的身上。
向薰風驚險猶存的睜著一雙大眼,黑白分明的一雙大眼尚魂魄未定的看著天花板眨著,她只覺得身上的重量好重。
任常安撐起上身,只見向薰風安好的躺在他身下柔軟的床鋪,水靈的一雙大眼睛盯著他眨啊眨,但是他胸口上的驚悸仍未退散。
「剛、剛才好險喔。」
過了一會兒,向薰風才有力氣抬卡塔尼亞小手拍拍胸脯,任常安硬生生的吞下原本已經提上喉嚨的喝斥,他漏跳一拍的胸口仍是激動。
他想她所受到的驚嚇不會亞於他。
向薰風推開發呆的巨大重物,「天啊,你還真是重,看你長得高高瘦瘦的,沒想到你的體重倒是驚人,我差點讓你給壓的喘不過氣。」
向薰風坐起來,她像是抬起手順順兩頰的頭髮,但其實她摸著燒燙不已的雙頰,除了爸爸跟哥哥之外,她還不曾跟其他男人如此接近過。
自從上高中之後,她也很少賴皮要哥哥背著她走路了。
翻過身,坐在床沿上的任常安有些怔愣,她方才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的那一瞬間,他胸口裡的翻騰太猛烈。
任常安英俊的眉頭蹙緊,即使方纔她那一瞬間的情況再怎麼驚險,他都不該失序才對,當下他及時的反應並沒有錯,但是他胸口裡的波動卻前所未有的失控。
「大哥哥,你幫我換一桶水好不好?」向薰風還紅著臉,但是任常安卻沒有任何反應,向薰風納悶的低下頭,「大哥哥,是不是你的身體哪裡撞到了?」
嬌嫩的聲音讓任常安回過神,他抬頭,英挺的鼻尖碰觸到她挺俏的鼻尖,而彼此的雙唇就只差那麼一丁點兒的距離。
向薰風倒抽一口涼氣,她所受到的驚嚇絕對不會亞於方才即將落地的那一瞬間,因為她激情的心臟好像即將跳躍出她的胸口一樣。
標緻的臉蛋靠的如此接近,任常安有一剎那也愣了,不過一雙在轉瞬間圓瞠的靈秀大眼倒是讓她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
爽朗的笑聲讓驚嚇過度的向薰風稍微回神,「大哥哥?」
任常安伸出手揉揉向薰風的發頂,她果然還只是一個小女孩。
「我長得很恐怖嗎?恐怖到可以讓你一連倒退三步。」
「大哥哥長得不恐怖,大哥哥長得很英俊。」向薰風越說頭越低,最後三個字小聲的像是只有說給她自己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