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妃子臉上青白交錯,驚悸難抑地大步衝上殿階,卻被數十名侍人和侍女強硬的攔住了。
「娘娘止步。」其中一名侍人皮笑肉不笑地開口,「君上有命,今夜召幸淑妃娘娘,閒人莫擾,違者杖斃。娘娘請回吧。」
「本宮若偏要進呢?!」她冷冷地道。
「那就恕老奴無禮了,來人!「護送」娘娘回宮!」侍人尖聲令道。
數十名侍人手上的拂塵頓時化作青光,齊齊向趙妃子凶狠襲來。
趙妃子臉色一白,杏眸微瞇。「軒,護本宮入殿。翎,這裡交給你,只留幾個活口作證便可!」
「諾!」
隱於暗處的大宗師奸驀地竄出,袖子一甩,凌厲掌勢逼退了眾人之後,迅速攬起趙妃子的身子,以神鬼莫測的速度流星趕月般穿過了人牆,消失在梅花小苑殿門內。
暗影翎則是劍袖一滑,霜冷軟劍執在手上,和另兩名暗影如狼撲羊群般地殺進那數十名侍人侍女之中,一瞬間血花炸開,慘叫連連。
趙妃子一進入內殿,映入眼底的是錦榻上一個躺著的修長精壯半裸身影,和跨坐在其腹上,已是半解羅衫的美麗窈窕女子時,腦中最後一絲理智登時消失殆盡!
她胸口劇痛,眼眶一熱,哆嗦著慘白的唇瓣,腳下軟綿綿地彷彿踩在虛空之中,再無半點前進的力氣。
遲了……她還是來遲了……
不知是尖銳洶湧的忌妒,還是因為沉重的愧疚,灼刺得她心口一陣鮮血淋漓,熱淚奪眶而出,牙關緊咬的唇瓣已是傷痕纍纍,滴滴血珠滑落,她卻已痛得僵硬麻木了。
君上,她的君上哥哥,因著她的保護不力,還是被後宮的美人蛇蠍算計了。
「放開他!」她滿面淚水,眸底卻燃起了熊熊恨意和殺氣,嬌小身子瘋狂地衝上前去,也不知哪來的巨大蠻力,一把將坐在宇文堂身上的淑妃拖下錦榻,然後撲上去凶悍地亂拳如雨,死命地痛毆起美麗嬌弱的淑妃。
「住、住手,你好大的狗膽……噢!」淑妃驚怒萬分,還想耍威風的時候已經被她一拳揍得俏鼻噴血,痛得縮成了一團,哀哀慘嚎了起來。「不要再打了……啊啊啊……好痛……救命,君上救命啊!」
奸遠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君上說得對,女人間的戰爭果然不輸男兒啊!
「還叫?我讓你再敢欺負我的君上,讓你再敢逼姦我的男人,還易容成我的模樣……想死啊你?今天不打爆你,我趙妃子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向來笑咪咪的趙妃子發瘋發狠了,重重地坐在纖瘦的淑妃身上,一傢伙幾乎坐得淑妃岔了氣,再被她一陣狂暴亂拳猛揍狠打,登時被揍得鼻青臉腫淒慘難當。
趙妃子最後恨恨一記重拳把淑妃揍暈了,氣喘如牛地坐在她身上,忽然哇地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君上……對不起,對不起……都是阿妃沒護好您的清白和安危……阿妃辜負了您的重托……阿妃沒用啊,哇……」
她哭得撕心裂肺,發亂妝散,淒楚可憐的就像個被遺棄的孩子。
軒暗暗抹了把冷汗,又是不忍又是尷尬又是內疚,忍不住朝錦榻上那個不知幾時已坐起的俊美主子使了使眼色。
那個,君上,事兒玩大了,娘娘都被嚇哭了,怎辦?
宇文堂瞪了他一眼,俊臉在望向錦榻下方,那個明明把人打成豬頭還哭得一塌糊塗的小肉球時,眸裡滿滿都是心疼和歉疚。
唉,本是想將計就計斬除了淑妃及其身後的韓國公府勢力,也是給小肉球一個練習宮斗、提高戒備的機會,卻沒料想計是成事了,卻也把人給嚇壞了。
「小肉球,莫哭,莫哭……孤無事。」他最見不得她掉眼淚了,心都給哭得揪擰成了一團,又酸又軟的灼疼難忍,忙下了榻將她擁進懷裡安慰。
奸就在此時出手如閃電地將昏厥的淑妃拎出了殿外,將一室溫香寧馨留給了這對腹黑帝和暴力妃,咳。
「孤不是好好的在這兒嗎?」宇文堂柔聲地在她耳畔道,輕輕吻著她哭得泛紅的小巧耳珠,心底滿是憐意。
趙妃子敏感地身子微顫,頓時忘了哭,回過頭來,呆呆地望著他。「你……她……沒有……嗎?」
雖然她鼻音濃重又抽噎得口齒含糊不清,他還是一下子便聽懂了她的意思,又感好笑又是憐愛地瞅著她,摸摸她淚痕斑斑的小臉道:「孤若這麼輕易就能中了她們的計,今日又怎能好端端地在這兒?」
她傻氣地愣望著他,淚珠兒還在杏眼裡打滾,模樣兒說不出的可憐可愛。
他笑著低歎了一口氣,緊挨著她微濕的雪嫩臉頰,柔聲道:「孤今日,不過是做了一回餌罷了。」
「那、那你有被吃掉嗎?」她吸吸鼻子,哽咽地問,小圓臉上滿是委屈,也不知是為他還是為自己,抑或兩者皆是。
宇文堂聞言哭笑不得,額頭微用力地蹭了蹭她的額頭,「傻兒,孤沒那麼好的興致以身喂虎,孤嫌髒。」
「那就好,那就好……」趙妃子長長提著的那口氣終於鬆弛了下來,眼淚不知怎的又管不住地奪眶而出,哭得唏哩嘩啦,小手緊緊環住他的頸項。「君上你、你嚇死我了……嗚嗚嗚,阿妃還以為、以為遲了一步……害你被玷污了……」
玷污?
隱於暗處的亢險些噴笑,卻在被君上抬眼冷冷瞥視一記時,吞了口口水,悄悄地閃人去了。
「孤無事,要不你親自檢查看看?」他收回警告的目光,低頭凝視著懷裡哭得亂七八糟的小肉球時,眼神儘是深深的疼惜。
「對!是該檢查!」趙妃子想起方纔那一幕,又氣恨得牙癢癢的,猛然一把推倒了他,心急火撩地拉開他原就半敞的龍袍,露出了大片塊壘分明的精壯胸膛,小胖手迫不及待地撫摸了起來。「要是被她硌著了咬著了一個印子,我就再加揍上她幾拳——哼,敢碰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