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老婆一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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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當時跟他說這番話的林書侗面帶桃紅、有些含羞的樣子,再看眼前的醉鬼……

  「啊!好睏,我要睡覺!」林書侗自己爬上床,自己蓋好被子,然後好像是瞪了他一眼,說:「關燈啊!笨蛋!」

  葉東禾無奈地替她關了房間大燈,還退出來為她關上房門,聽了聽,裡面好像沒再傳出她罵「笨蛋」的聲音,看來她沒有新的指示了。

  葉東禾覺得身心疲憊,本來沒自己的事了,他該走了才對,可是轉過身面對林書侗的房子,又突然有些感慨。

  她回來了,那麼突然,又那麼順理成章。

  葉東禾的酒勁直往頭頂沖,他把林書侗的鞋子撿起來放好後,為自己倒了杯白開水,坐在沙發上醒酒,想一想,自己此時坐在林書侗家的沙發上,喝著她家水壺裡的水,用著她家的杯子,眼前是她家的茶几和電視,這本身就已經是很不可思議的事了。

  ◎  ◎  ◎

  四年前林書侗不辭而別,葉東禾以為她出了什麼事,發了瘋一樣地找她,為此調動了自己所有的關係,結果卻是得知,她什麼事也沒有,平平安安地到達了法國。

  因尋找她時的瘋癲樣,葉東禾被人安慰、被人笑話,笑話他的人說,他被甩了還不知道;安慰他的人說,為了那樣一個女人不值得。

  但是不管哪一種言論,自己所能聽到的無非都是一種論調,那個女人利用了他,用她虛偽純真的外表欺騙了經驗老到的他,藉著他當後台,為自己打了些許知名度,然後才好利用這點取得出國學習的便利條件,不然一個普通的大學畢業生,哪裡能那麼容易出國進修的?

  他不相信,他覺得她會走得那麼急一定有她的理由,也許她是給他留了口信的,比如說寫在紙條上被風吹走了之類的,為此他甚至輾轉接近當時推薦她去法國的大學教授,問她走時有沒有說什麼。

  可是他沒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她走時什麼也沒說,而那位教授給她的推薦信裡,也是把她形容成一個小有名氣的畫家,是個可造之材。

  葉東禾還是不相信,他不能相信林書侗與他的那場相遇只是為了一句「小有名氣」,他再沒換過手機號碼,期待著她在那邊安頓下來後會打電話給他,告訴他一切只是來得太急,他跟那位教授保持聯繫,只希望能在教授的口中聽到一些林書侗的消息。

  可他什麼也沒等來,直至她回來,他都相信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

  林書侗回來後沒有找他,那他便主動去找她。

  可她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看他的眼神是厭惡的、表情是冰冷的,每一個動作都透露著拒絕的意思,她說,他們早就不是男女朋友了,很明顯,不只那樣而已,她根本是討厭他。

  她不想看見他,就像不想看見地板上那抹不去的污垢,她帶著輝煌回來,已經可以不依靠他了。

  自己真的被騙了嗎?不然她為什麼翻臉不認人?

  葉東禾的心冷了,不是為自己多年的堅持換來的是一場空,最後還是被別人看了笑話;而是,那個戴著厚眼鏡、說話怪怪卻很有意思,還有一點羞怯的女孩,那個女孩原來並不存在。

  本來已經逼著自己去認清了,可是他發現自己的心又再次迷失。

  第3章(2)

  葉東禾喝光了水,抱著額頭像是陷入了困境,他搞不懂,如果林書侗真的那麼討厭他,不想再面對他這個她人生中的污點的話,她又為什麼演出酒吧的那一場戲?她獨自喝酒,他以為她是在等男人,可她卻在眾目睽睽之下唱了首罵他的歌,就像一個失戀的女人那樣。

  如果林書侗心裡沒有他,怎麼會用那麼激烈的方式去發洩心中的情緒?

  不懂,真的不懂,他搞不懂是哪裡出了問題,讓他想放又放不下,總覺得還不行,還不到時候。

  葉東禾大歎了口氣,頭疼的時候實在不適於思考,他拍拍沙發,手正敲在什麼堅硬的東西上,他順手把那東西拿起來。

  一看,是個有食指那麼長的木頭士兵。

  林書侗家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葉東禾疑惑,仔細看看,沙發的縫隙裡夾著的還不只這一個呢,葉東禾把那些小木人一個個拿起來,放在茶几上一字排開,正在納悶,又發現茶几上放著幾本教幼兒識字的書。

  「什麼啊?家裡有小孩子嗎?」他拿起那本書翻了兩翻,不是用來擺樣子的,裡面還真有一看就是小孩子拿彩色筆亂畫的痕跡。

  這麼說來,剛才去倒水的時候,好像隱約也在櫃子裡看到類似奶瓶的東西,當時只順理成章地想成是她用來洗畫筆的容器,沒有再多想。

  「葉東禾!葉東禾!」臥室裡傳出林書侗的鬼叫,嚇得葉東禾一個哆嗦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感到一陣的頭暈。

  他三步並作兩步打開臥室的門,林書侗不在床上。

  ◎  ◎  ◎

  「葉東禾!」那叫聲是從臥室附設的浴室傳出來的。

  葉東禾頭都大了,她不是一直吵著想睡嗎?怎麼睡到浴室去了?

  打開浴室門一看,林書侗站在洗手台前抓來抓去,她聽到了他的開門聲,「葉東禾,把毛巾遞給我!」

  葉東禾看著她剛洗過的濕濕的臉,還有那雙亂揮的手,以及地上的毛巾,不禁歎了口氣,「你不是在睡覺嗎?」

  「不洗臉睡不著嘛,快幫我找毛巾,我看不清楚啦!」

  葉東禾過去彎身撿起毛巾,想必是她亂抓的時候弄掉的,然後把毛巾洗乾淨,又擰乾,再展開,對著盲人一樣的她沉聲說:「別動。」

  她還真的不動了,他再用毛巾把她的臉擦乾,還擦去臉上那些沒沖乾淨的泡沫,「好了,現在你可以把眼睛睜開了,看得清楚了嗎?」

  林書侗睜開眼,搖搖頭,「我眼鏡不見了。」

  葉東禾突然想到她一進家門就在茶几那亂摸,搞不好是在找眼鏡,這麼說她今天出去沒戴眼鏡?四年前她就已經是個沒眼鏡只能看清週身十公尺的大近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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