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差點變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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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你愛我嗎?」

  「……當然。」

  她沒有忽略他些微的遲疑,貝齒黯然咬緊。

  「我是說真的,我現在一心一意只想著你。」

  而她卻聽出一絲欲蓋彌彰的意味,他心裡永遠有一塊禁地,她無能為力,還能怎麼辦?他求婚了,他願意給她最重要的承諾,她難道還不能知足?

  「現在除了你,我不想任何女人。」他竭力保證,內心卻懊悔極了,好端端聊天不是很好嗎?他何必提這些?

  她不應聲,垂首望著懷裡的白玫瑰,彷彿陷入某種脆弱的思緒中。

  「小箱子?」他語氣輕快,試著調和氣氛。「嘿,你不想就大方拒絕嘛,我又不會拿刀逼你,也不會從此不理你——好啦,既然你不想講,那不講這個了……」他終於發現她淚光瑩然,驚愕地噤聲。這顯然不是感動的眼淚。

  她為什麼哭?他不明白,但望著她的淚光,卻隱約意會到某種哀傷深沉的情緒。

  「喜歡我,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嗎?」他輕聲問。

  這一問,她哭了,淚水淌落兩腮,滴濕了玫瑰花瓣,彷彿玫瑰陪她垂下晶瑩的眼淚,她無聲地啜泣。

  「對不起。」他慌了,手足無措,想拭去她淚水,她卻避開,他不敢造次。

  「對不起。我不問了,你別哭……」他笨拙地哄她,她的眼淚教他心疼如絞。「拜託別哭……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不哭?你要我做什麼?」

  她要什麼?她淚水顫然,呼吸紊亂。「我只是很想聽你說……你是真心想要我,你愛我,所以求婚,不是考慮什麼條件,也不是因為家人鼓吹。」

  他凜容,懂了,莊重地握住她手。「是我錯了,對不起——希望我是最後一次,對你說這三個字,我保證再也不會讓你傷心,我願意接收你所有的煩惱,給你所有的喜悅,往後,我的都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好的都是彌的,壞的都是我的,我能給你的或許不多,但我保證給你全部,從身體以至心靈,對你絕無保留,絕對忠誠,你願意——嫁給我嗎?」

  她默默聽著,眼淚漸止,抬頭瞧他,神色罕見地有絲倨傲,含淚明眸宛如鑽石,閃爍著光輝。

  「我考慮看看。」

  第6章(1)

  夏香芷原本以為他會鄭重道歉,沒想到他卻求婚,她著實一愣,想到他接二連三讓她傷心失望,她一口氣無法平復,說是考慮,其實是憤而拒絕。

  但情緒冷靜後,反覆回想他的求婚詞,越想越是怦怦心跳,他的態度很正經,好像——真的是在求婚?

  「你是認真的?」隔天,她問他。

  他很篤定地點頭。

  他是認真的!婚姻非兒戲,他都想清楚了?婚姻只屬於兩人,這意味著他願意摒棄前女友的陰影嗎?

  她願意相信如此,她感覺得出他慎重的決心,或許他是一時起意,但也絕對真誠,他們感情的起始不盡完美,過程也再三波折,可是至少他願意坦白,彼此的想法和心情都能交流,她相信他們會漸入佳境,他們的未來會更好。

  她母親曾說過:「神仙眷屬是不存在的,我們都是凡人,凡人夫妻懂得協調和讓步,才能營造比神仙更美滿的生活。」

  她難免有點浪漫的衝動,什麼都不想管了,就這麼隨他一生一世,但不想賭運氣,希望與他走的每一步都很踏實。他的行為衝動,但她相信他思慮周全,求婚是因為他愛她,他和她同樣有信心維繫婚姻。

  但她還是慎重地再思考三天才點頭,曹亞劭隨即向雙方家長宣佈,兩人打算結婚的消息。

  曹爺爺當然樂歪了,夏母也很歡喜,婚禮風風火火地籌辦起來,曹家另外兩個兄弟自然全力相助,甚至曹仲的媽——那品蓮,也回來幫忙。

  美麗的那品蓮是房產經紀,年紀三十出頭,模樣仍舊青春嬌嫩,跟曹仲站在一起像一對姊弟,她和夏香芷交情不錯,自願擔任她的新娘秘書。

  「之前我同事結婚,也是我去幫忙化妝,效果是人人誇讚呢!全交給我,保證讓你當最美麗的秋天新娘!」那品蓮對自己的化妝技術非常自豪。

  曹仲也幫腔。「小箱子,你看我媽三十歲看起來還這麼年輕,都是化妝的效果,老妖精的手藝絕對可以信賴——啊!」後腦挨了兩記巴掌,其一是自家老母,其二是他二叔。

  「「小箱子」是你叫的嗎?」曹亞劭對付潛在的情敵毫不手軟。

  「你這小妖精,說誰老?」那品蓮橫眉豎目地掐兒子的臉,掐得他唉唉叫。

  既然那品蓮這麼熱情相助,夏香芷也就接受她的好意,畢竟她不敢讓母親太勞累,還要顧及茶園,婚禮的大小事都是自己來,幫手是越多越好。

  曹亞劭自然也會幫她分擔,在她忙不過來時,他勸她在可接受的範圍內簡化一些禮俗,為了怕她誤會,他趕快解釋。

  「是考慮媽的身體狀況,婚禮簡單隆重就好。」他已改口喊夏母一聲「媽」,又補一句:「我不是不想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你想怎麼辦我都贊成,我只是擔心——」

  「我懂你的意思。」他對她母親的體貼,讓她倍感窩心。「你好像很怕我生氣?」近來他凡事都要再三請示她的看法,讓她很不習慣。

  「我不是怕,我是疼你,怕你辛苦。」他一本正經地說,惹得她輕聲笑。

  「真的,我不怕,只是你臉色一沉我就開始惶恐,你掉眼淚,我就覺得罪該萬死,好幾次都想自己捧個算盤去角落跪。」他歎息。「我這個症狀,是不是所謂的「懼內」啊?」

  「不管是不是,我希望你這個毛病永遠醫不好。」她頑皮地笑,隨即正色。「我也有兩件事想說,你先答應我,不要生氣。」

  見他點頭,她才忐忑道:「我們可以不要度蜜月嗎?也是因為我媽,我不敢走太遠,本來這是我一個人的事,要你配合並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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