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吾妻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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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難道寶貝已經忘了那段美妙開心的日子了嗎?」他說到「美妙」二字的時候,故意咬重了口音。

  於是杜妍玉又默默臉紅了,她承認,她永遠不是他的對手,此時的她只恨自己當時瞎了眼,被他優雅尊貴如王子的表面所欺瞞,哪裡想到脫了偽裝的他如此邪惡如撒旦,既已分道揚鑣,他又有了其他的女人,為何還來招惹她?可惡!

  「顧先生也說了,那是曾經,所以現在我們毫無關係,還請顧先生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了。」杜妍玉強壓著心頭的火,冷道。

  顧旭噗嗤一笑,「小貓,你膽子大了不少啊,竟然敢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

  杜妍玉冷笑,笑自己以前的天真幼稚,也笑這個男人的狂妄傲慢,「你又不是我的上帝,我怎麼不敢?」

  「怎麼樣?有了新歡,就不要我這個舊愛了?」他半開玩笑、半認真,但是她還是聽出他語氣裡的一絲不滿。

  第3章(2)

  什麼新歡,什麼舊愛?但杜妍玉不想再和這個男人耗下去了,一整天的工作已經讓她夠疲憊了,此刻的她只想盡快回去,舒服地沖個澡,然後睡一覺,風花雪月不適合她這樣的人,她也沒有興趣再和別人玩這樣的遊戲。

  「無聊,讓開。」她試圖去推開他,卻被他一把捉住手。

  「兩年的時間還沒讓你反省清楚嗎?這麼快就忘了我的調教,嗯?」他的語氣裡暗含調戲,讓她不禁又羞又怒。

  杜妍玉實在難以將眼前這個痞子樣的男人,和大眾面前那個高貴、冷漠、優雅的王子形象搭在一起,真是一個虛偽的男人。

  她努力甩開他的手,「你難道不明白兩年前我們就結束了嗎?顧先生你多的是女人,何苦來招惹我,不就是我讓你沒面子、我讓你丟臉了嗎?」

  顧旭冷冷一笑,「我以為你都忘了,沒想到還記得,不錯不錯。」

  她莫名心虛,沒有自信,可是一想到那個女人,還有那個小型錄音機,她就又覺得自己是對的。

  「走開。」她甩開他的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蠢女人,難道你只會去推開別人嗎?」他怒道。

  「痛……」那樣的力道讓她忍不住紅了眼睛。

  似歎了一口氣,顧旭終究鬆開了她的手,沉默地立在一旁。

  杜妍玉突然覺得很委屈,淚水充盈了眼眸,兩年來,即使再困難、再難過都沒有掉過眼淚的她,此刻卻軟弱得如同一個孩子,她轉過身去,不想被這個男人看出來。

  「郝澤靖是你什麼人?」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什麼?」杜妍玉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笨蛋。」他輕斥,即使是黑暗裡,可是藉著路燈也能看到這個女人的眼裡水光朦朧,不知不覺,心就軟了。

  「他只是我的一個客戶。」杜妍玉還是老實地回答他。

  「以後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他的聲音很冷硬。

  這種冷硬又激怒了杜妍玉,憑什麼現在還管她,他以為他是誰?

  「我更希望以後和你不要有交集。」她嗤笑。

  他緊抿著唇,烏黑的眼眸裡有沉沉的情緒,似釀著狂風暴雨,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

  杜妍玉不自覺地退後幾步,對眼前這個男人,她再也任性不起來、撒嬌不起來,剩下來的唯有躲避。

  「如你所願。」他冷冷地擠出幾個字,然後轉過身去,直直地走了,高大的背影很快就融入了黑暗的夜色。

  來時那麼毫無預兆,連走了,也那麼的毫不猶豫,這個男人啊!

  杜妍玉的小手按住心臟的部位,歎了一口氣,靠著牆壁緩和了心神,才往家的方向走去。

  這麼一鬧,時間已將近午夜,陳舊的社區裡只剩下幾盞燈亮著,也就是那幾個租住在這裡的上班族。

  回家後在浴室裡,杜妍玉突然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似乎剛才那個人也只是她的幻想而已,可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雙頰紅暈,唇色紅腫,口鼻間似乎還留有他身上特有的清新氣息,這一切都證明,那個男人真的來過。

  可是,那又如何?他們之間隔著的,何止是難以逾越的時光歲月?

  杜妍玉將蓮蓬頭開到最大,嘩嘩的水聲蓋過了一切,也蓋過了哭聲。

  何必呢?何苦呢?明天,又是一個艷陽天吧。

  ◎ ◎ ◎

  顧旭其實並沒有真的一走了之,直到杜妍玉回去,上了樓,所在的公寓亮起了燈,他還是沒有走開。

  盛夏夜晚的涼風難得讓人舒爽,風中還有似有似無的花香氣息,靜謐美好。

  顧旭打開車窗,懶懶地靠在座椅上,一隻手上還捏著一根煙,垂在車窗外,也不吸,就看著那煙明明滅滅,越來越短。

  腦海裡一遍一遍地回味剛才的情景,滿是那個女人的羞、怒、冷,以及決絕。

  他似著魔了一般,只想著和她再次相見,即使她冷言冷語也罷,即使她冷嘲熱諷也無所謂。

  苦笑一聲,連他自己也覺得詫異,當時在一起的時候,心中雖然對她喜愛憐惜,可也不至於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沒想到被她甩了之後反而還對她念念不忘,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自虐型還是被虐型的人了。

  夜,越來越深,直到杜妍玉所在的公寓熄了燈,直到整座社區都陷入黑暗之後,顧旭還坐在車上,腦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雙烏沉沉的眼眸融入了黑暗的夜色,分不清是夜色渲染了他,還是他加重了夜色。

  丟掉手中已熄掉的煙蒂,顧旭掏出行動電話,清晰低沉的男音迴盪在夜色裡,「郝澤靖的資料,明天我就要。」聽完那邊說了些什麼,隨後就掛斷了電話。

  抬頭看了那扇已熄了燈的窗戶,心裡想著那個女人是否已經進入夢鄉,睡覺的姿勢是否還是一如過去那般蜷起來,像只脆弱的蠶蛹一般。

  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方向盤的邊緣,心中有個念頭慢慢形成,然後一一沉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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