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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旭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凌晨了,身體雖然疲憊不堪,腦袋卻更加清明起來。
開了門,正要開燈的時候,身上纏上一個軀體,一個女性火熱的軀體,前凸後翹,入手的肌膚絲滑細嫩,口鼻間是香水的魅惑味道,她竟然只穿了內衣褲。
「旭。」女人低吟,雙手如籐蔓一般纏上他的脖頸,仰著頭,搜尋著他的唇。
顧旭厭惡地推開她,然後一手拍下去,將電燈全部打開,霎時間,室內燈火通明,身旁的女人果然是夏如芸,也只有她最愛這種把戲。
「旭。」夏如芸低喊,仍纏上來,今天的她特意做了打扮,嫵媚的卷髮,精緻完美的裸妝,身上去做了SPA,皮膚細白嫩滑,穿著的內衣是某知名牌子的最新款,能完美地凸顯她的「胸器」及渾圓的臀部。
她要他再次動心,哪怕不能動心,動了情慾也是可以的。
「夠了。」他忍住不耐煩,將她纏上來的手腳一一掰開。
夏如芸的眼紅了紅,在外面,她從來都是被眾星捧月的一個,而在顧旭這裡,她也許連院子裡的一棵草也比不上,可是從前的他們不是這樣的,那時候的顧旭疼她如至寶,而她則是當之無愧的公主,雖然她有過錯,但她知道後悔了,她想要好好的挽回顧旭,挽回曾經的一切。
「我愛你啊,旭。」這樣豁出去的誘惑,他卻不屑一顧,夏如芸感到很難堪。
「愛我?」顧旭嗤笑,「這一次,不知道夏小姐又想要什麼?」
他推開她,走到裡面,毫不避諱地隨手將身上的T恤給脫了,露出結實修長的體魄,肌理分明的肌肉那麼的充滿男性的力量,夏如芸暫時忘卻了難堪及尷尬,有些癡迷地望著他。
他似感覺到她的目光,卻毫不理會,打開冰箱,拿了冰水,仰頭就灌了一大口。
他的心裡有火,而這火卻不是眼前這個女人可以滅得了的。
「旭。」夏如芸含情脈脈地喊著他。
「說過多少次,不要這麼叫我。」顧旭嘲諷:「夏小姐是沒記性,還是在故意挑戰我的底限呢?」
「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夏如芸感覺渾身都冷了起來,今天的顧旭看起來有些狂躁,以往的他就是再不耐煩,也不會對她如此不留情面,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顧旭回過頭,上下打量著她,「夏小姐覺得我還對你不夠好嗎?信用卡刷了一張又一張,車子換了一輛又一輛,家裡親戚的工作全都安排妥當了吧?」
停頓了一會兒,顧旭慢悠悠道:「夏小姐,有的東西我可以給你,但有的東西,你別癡心妄想。」
夏如芸的臉色唰地白了,連粉底也擋不住此刻她的蒼白。
她顫顫道:「你在怪我,一直在怪我,現在終於忍不住了吧?」
顧旭笑,「我怎麼會怪你呢,寶貝,畢竟你曾經是我最愛的女人不是嗎?而你不也是一直以這個身份做了很多你想做的事嗎?難道還不滿足嗎?」
夏如芸驚詫地望向顧旭,這個她曾經愛了的、甩了的,又費盡心機卻再也沒能挽回的男人,此刻的他,臉上哪裡還有過去的一絲一毫的溫文爾雅,那雙迷人的烏沉沉眼眸裡除了嘲諷和鄙夷,她再也看不見任何情意在裡面。
「如果恨我,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是啊,如果不再愛她,為什麼還要滿足她的一切要求,她想要什麼,他就給什麼,就算她在外面以他的未婚妻自居,他都沒有對她動怒過,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滿足她,但有一點,那就是不管她如何做,他都不再碰她了。
外人面前,她無疑是他的寵兒,生活驕奢,為人傲慢,只有她自己明白,她對他全無把握,他們之間永遠都是一個在提要求,另一個在滿足要求而已,所以她迫切地需要得到他,只有完全地得到他,她所過的生活,她所要的一切,才算真實的。
顧旭望著她,似憐憫、似厭憎,又似不屑,「出去,沒有我的允許,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夏如芸幾乎搖搖欲墜,似乎一下子從天堂掉落了地獄裡。
她幾乎有些發顫地穿上自己來時的衣服,然後向門外走去,她一向知道顧旭的脾氣,沒人能反抗得了他,她也不敢去反抗他。
「等等。」他出聲。
夏如芸有些驚喜地轉回頭望向顧旭。
顧旭的眼裡依舊是冷的淡漠,他面無表情地看向夏如芸,「將鑰匙留下。」
夏如芸幾乎要暈倒,直到走出去了很久之後,她都想不通,這樣一個美好的夜晚、精心的佈局,為什麼到頭來卻成了什麼都不是,反而將她現在手裡為數不多的籌碼奪走了?
第4章(1)
杜妍玉抬頭看了看環球大廈的高度,暗暗咬牙,心中將顧旭那個混蛋問候了一百八十遍還是不能消氣。
她原以為經過那天晚上的攤牌,顧旭應該不會再來糾纏自己,沒想到她還是低估了這個傢伙的臉皮厚度。
她腦海裡浮現出今日與公司老總的一席談話。
老總是個台南人,精明幹練,個子也不高,員工私底下都戲稱他為「小矮人」,雖然她來這個公司的時間不長,不過對老總的印象還是蠻好的,生意人就是要精明,難得的是老總對自己手下的員工還是很好的。
「小杜啊,你雖然不是我們公司的老員工,但你的敬業精神和業務能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啊。」說著,老總又陷入沉思當中。
杜妍玉有些忐忑,一般來說,領導人說話的關鍵都在後面,前面的好話都是鋪陳,可以忽略不計,「那都是老總栽培得好。」
老總將神思拉回來,仔細打量著杜妍玉,似乎想在這副普通面容、瘦小身材下看出什麼端倪。
「小杜啊,我就實話實說了,最近你是不是有得罪了什麼人啊?」
蝦米?得罪人?杜妍玉迅速從腦海裡搜尋了一圈,老實地搖搖頭,她做人做事一向謹慎,不輕易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