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安定國被這突然的問話嗆了下,咳了好幾聲後,總算能抬頭回答花媽的問題,「也沒有什麼,就四處拜,真的要說的話……媽祖也拜佛祖也拜啦。」事實上,假如沒回奶奶那邊,他根本就沒啥宗教信仰。
花媽點了點頭,然後在他小心翼翼喝了口湯時又開口問道:「那有沒有做過什麼最虔誠的舉動?可以說一下詳細的過程嗎?」花媽是個胸懷廣闊有著強烈信仰的人,雖然下限定女婿一定要跟她信相同的宗教,但總認為人有堅定的信仰是最好。
安定國看著花媽執著的神情,只能婉轉回答,「我有搶過過年的頭香,那家媽祖廟香火很旺,我踹了兩個人的肚子,又給那個擋在我右手邊的人一拳,才搶到頭香把香插進香爐裡。」
其實真實的過程更暴力,據廟方說,那年是最多搶霄信眾被送進醫院的一次,不過他還沒真傻到把這個事實說出來,只是簡短的形容了下,最後不忘露出一個大咧咧笑容表達自己的無辜。
看見花媽臉上好像有點不悅的表情,他連忙又信誓旦旦的補充,「為了自芳,我可以做得更多,什麼炸邯鄲還是踩刀梯,你說得出來我就能夠做。放心,絕對沒問題,我的誠心一定夠。」
花自揚忍了一頓飯的時間,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下去了,他側過身去,扶著椅子哈哈大笑。
「噢……不行了,我會笑死……哈哈哈……」還踩刀梯!未來姐夫以為他媽是要應徵神棍嗎?
花自芳平靜的看了看父母臉上糾結的神情一眼,再看了看還不知所以然的安定國,心中輕輕長歎一聲。
唉……果然無知識力量人,他剛才那種聽似虔誠卻逼近威脅的描述,把爸媽嚇得不輕啊!
一頓飯就在花自揚忍俊不住的笑聲中結束了,而安定國在離開花家前,卻還有點暈乎乎的,不明白怎麼吃飯飯後花爸忽然不挑剔他,花媽也沒任何問題了,直接准許他們可以訂婚,但公開宴客得等花自芳至少把大二的課上完後再說。
回頭看了眼還站在家門口目送他的花目方,他嘴角控制不住地勾起一抹笑狐。
呵呵,他很快就要成為有老婆的男人啦!
確定了兩人可以先訂婚後,安定國開始頻頻上門約人,每次也都不忘關心一下花嫁人,帶些伴乎禮。如果和花自芳約在學校,他就把東西拿去給她讓她帶回家;如果她在家的話,他就直接送到她家裡去,還人工搬貨進屋。
有時路媽媽在家和花媽聊天還忍不住調侃,說這哪是準備要嫁女兒,根本就像多了一個兒子。
要說花自芳對於安定國做的這些事情沒有任何感觸,那是不可能的,但她至今沒有發表任伺看法:只是旁觀的看著,不讓自己的情緒有半分外露。
或許曾經受過傷害對她的影響還是很巨大,她可以說服自己把婚姻交給一個老實的男人,卻不能說服目已因為感動就輕易把自己的心敞開。
即使很清楚他真的很用心在討好她,甚至討好她的家人,但她總是帶著一點愧疚的對自己說這樣小夠,還不夠讓他沒有半分陰影的接納他。
隨著她逐漸熟悉課業後,除了幫忙籌辦目已的訂婚外,她有了更多的時間和他一起出遊。
不得不說,他對於玩樂這方面算是很有心得,哪一家老店好吃,哪裡有什麼私人景點,只要問他都能說出—個大概來。
而且自從發現她很愛吃海鮮後,他就常常帶著她跑去最近的海港吃現撈海產,就算那往往必須花費一兩個小時的車程時間。
「以後我們隨便在市區找個地方吃就好了,不用再跑這麼遠。」
這天,兩人剛從海港旁的一家海產店吃完飯,並肩定在附近的海堤邊,聽著波濤的聲音在黑夜裡節奏性的迴盪,花自芳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怎麼了?不好吃嗎」安定國原本靜靜的走在她旁邊,沒想到她說出這句話來,讓他緊張了一下。
最近兩人比較像普通情侶一樣常出來約會,雖然她總是不愛說話,甚至也沒像其他女孩子般愛撒嬌或露出任何可愛的表情,他還是對自己能夠這樣陪著她感到很快樂。
越貼近她的生活,他越覺得她真是難得一見的好女孩,本來個性有點暴躁的他,待在她身邊時也會特別寧靜。
當她澄澈的黑眸靜靜看著他的時候,他更是有種想要緊緊抱著她,將自己所有一切都交給她的衝動。
只不過讓他偶爾也有點喪氣的是,她幾乎都不提出任何要求,令他很難明白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只能自己從她的行為中慢慢觀察瞭解。
關豪雲那傢伙為此說他已經病人膏盲,把女朋友當成小動物在研究,像個沒救的偷窺狂。
或許吧,他或許真的中了一種叫做二化自芳」的病毒,否則不會第一眼看到她就覺得難忘,第二次見到面就希望把她帶回家當老婆,第三次見面就直接瘋狂求婚了。
雖然說奶奶的強迫也是一個原因,不過如果不是她,或許他寧可被奶奶痛打也不會做出這種不可思議的決定。
花自芳搖了搖頭,輕聲安撫過度緊張的他,「不是,只是這樣太麻煩了。其實在哪裡吃都可以,你下班已經累了,我們就近吃一吃就好,不用特地跑到這裡來。」
聽出她話裡的關心,安定國在朦朧路燈光影下的臉,笑得有幾分傻氣,「沒關係,你喜歡就好。不過才開一兩個小時的車而已,我不會累。」
花自芳無言的看著他,忽然發現他的形象在她心裡似乎更加深刻,也有些不同。
第一次見面,是因為他救了她,但他的臉孔樣貌對她而言都只是一片模糊,唯一記得的或許只剩他那困窘的表情。
第二次見面,他眼底無法掩飾的喜悅讓她有點困惑,但他的老實還有渾身散發出來的安全感,使她並不會抗拒他的接近,甚至想著如果真要和一個男人相守一生,他這種類型的人會是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