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希晚的下顎快痛死了……不只如此,她還有點呼吸困難,頭暈目眩……
她甚至覺得她隨時可能會暈厥過去……
該死的……她究竟把自己置於什麼樣的境地裡?
這男人剛剛說的話,是代表著他愛她嗎?
他愛她?
他真的愛她?
她以為,他只是單純渴望著她的身體,或者再帶著一點點的喜歡和佔有,如此而已,沒想到,他竟會愛她……她沒會錯意吧?他愛她……
童希晚笑了——在她痛得幾乎要昏死過去的前一刻。
知道這男人愛她,竟是如此令人快樂幸福的事呵,就算現在馬上死了,也無憾了吧?
想著想著,她真的在他懷中昏了過去……
梅居裡,安靜得只聽得見某人帶點混濁的呼吸聲。
躺在床上的童希晚臉還是很紅,可那紅不是害羞的紅,而是生病的紅,站在旁邊的除了籐原英司和優花,還有聽聞童希晚昏迷而隨醫生一塊兒過來表示關心的籐原愛子。
「童小姐應該是因為感冒再加上貧血,又一時呼吸不順暢,所以才會突然昏倒。」再次前來的田中醫生看完診後微笑地對籐原英司道:「應該無大礙,大少爺不用擔心,只要記得讓小姐近日少出門吹風,按時服藥即可。」
「真是的,怎麼老是生病呢?這麼弱不禁風的怎麼行?」籐原愛子歎口氣,念了一句。「醫生,可有什麼方子可以替這丫頭補補身子?年紀輕輕的,身體倒比我這副老骨頭還不如呢。」
田中醫生笑笑的看著籐原愛子。「夫人您還年輕貌美著,哪裡是老骨頭了?其實童小姐身體也不差,只是這兩回生病都是受了涼、淋了雨,所以病才會這麼來勢洶洶,以後自個兒小心注意點就可以了。」
籐原愛子聞言,看了籐原英司一眼,冷笑道:「這幾日可都沒下雨,就不知這丫頭是跑到山裡還是海裡去玩了,衣服也不多穿一點,才會受了涼。我說優花啊,你是怎麼照顧小姐的?」
優花一聽,差點沒跪下,頭低得快到地板上去了。「回夫人話,優花下次會更小心注意的……」
田中醫生收好醫事包後站起身,把藥方拿給籐原英司。「就照這個方子拿藥按時服用就好,我先走了。」
「麻煩您了,田中醫生。」英司有禮的送他到梅居門口,看著優花領著田中醫生離開,英司這才轉身回到屋內。
籐原愛子的目光從床上的童希晚轉向他。「就不知道你看上她哪一點,沒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也不夠聰明睿智……我這兩天就會跟老爺子說讓她跟悠太退婚的事。」
「你打算怎麼說?」
「我還沒想好。」籐原愛子也為此心煩不已。「想好我會告訴你的,其他的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籐原愛子轉身離開,走沒幾步又回了頭。
「對了,不管怎麼樣,你現在還是人家的「大伯」,在這大宅門裡,也得防著人多口雜,我勸你最好注意一點,別讓人給抓住了把柄。」
英司挑挑眉,不語,看見她款步生姿的離去。
站在童希晚床前,他雙手環胸,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眉峰的皺折越來越深。
想到她昏倒前所說的話,他的胸口就覺鬱悶不已。
他當然該死的不可能再讓她嫁給悠太……在他決定要她的同時,這個事實就已注定。
可偏偏她卻半點也不懂他的心,該死的女人!
氣悶的同時,腦海中又閃過她昏倒前那最後的笑容……
那笑,究竟是什麼意思?
是在笑他自作多情?
還是在笑他像個笨蛋似的失去平日的從容理智?
不管是哪一個,現在的他都很想直接把這個昏迷的女人搖醒,親自拷問她……
籐原英司近日來異常的陰沉易怒,平日喜怒不形於色的人,近來卻像是一座火山,隨時會被引爆,尤其是今天。
秘書高橋茜端著一杯剛煮好的咖啡走進辦公室,順手不經意的便把辦公室的門給鎖上,走到他面前,把咖啡放在桌上,雙手往他脖子上一勾便主動獻上紅唇——
她一如往日熱情如火,蛇般的細腰在他跟前扭動著。
英司卻把她從身上推開——
「你幹什麼?這裡是辦公室!」她明知道他不喜歡人家公私不分。
被推開的高橋茜也不惱,再次攀住他,依舊給他深深的一個吻,直到他再次把她給狠狠推開——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他惡狠狠地瞪著她,手不自主地抹掉唇上可能沾上的口紅。
高橋茜好笑的看著他。「你是因為這裡是辦公室,所以才推開我的嗎?如果是這樣,我們換個地方吧。」
「現在是上班時間。」英司的臉冷凝著。
「我們在上班時間也做過吧?只要地點不在辦公室就行,為何現在卻不行?」
「因為我沒興趣!」
「因為你有其他女人了?因為有其他女人,所以對我沒興趣了,是嗎?」高橋茜微微變了臉,臉上的笑容虛偽不已。
英司終於板起一張臉,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她知道了什麼?高橋茜雖然是他的秘書,可同時也是董事會其中一名董事的女兒,他可不希望在接班人確認前有什麼風吹草動壞了他的計劃。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沒有其他女人嗎?」她緊緊地盯著他的眼,唇邊的笑不及眼。那一日,無意中聽到他和齊路的談話,她始終不敢相信,甚至害怕再面對他,他會像現在一樣把她給推開。
可,她不能什麼都不做,總要親口問他,確定一點什麼,才能知道該如何鋪下面的路吧?她不能這樣莫名其妙失去他!
「沒有。」英司很肯定的回答。末了,還看她一眼。「如果真有了,我會告訴你的,茜。」
高橋茜笑了。「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吧?就算你一輩子都不會再愛女人也沒關係,只要,我永遠是待在你身邊那個最後的女人。記得嗎?你該知道,我有多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