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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頁

 

  說著,英司便起身走出房間。

  約莫兩分鐘後,他回房時手上多了一瓶藥膏,來到床邊彎下身執起她的腳,替她輕輕抹上。

  她敢肯定就算她的腳沒有腫得像豬腳,但她此刻的臉鐵定紅得像煮過的蝦頭……

  英司邊替她搽藥邊交代道:「剛凍傷時不能馬上熱敷,兩個小時之後就可以熱敷了,先抹上凍傷膏,一會兒後你就會舒服一點。」

  「那個……我可以自己來……」

  英司笑笑。「已經差不多了,以後你就照這樣子塗上薄薄一層。」

  她點點頭。「這藥是……」

  「我隨身行李有,就先給你用,每天都要搽一點。」

  「喔……你也住這棟樓?」不然哪能幾分鐘就回來?

  「嗯,就在你隔壁房。」

  啥?童希晚瞪大眼。有沒有那麼巧的啊?

  英司突然抬起頭來笑看著她。「晚上一起吃飯吧。」

  童希晚一愣,然後點點頭。「我請你——」

  畢竟人家千辛萬苦把她抱回房,說什麼都該請他吃一頓。

  「你請我得改天,因為我沒力氣為了讓你請我吃飯再抱你出去了,在房間裡煮吧!這個小廚房不用白不用,我去買點東西回來煮——我本來今天晚上就打算這樣過的,有意見嗎?有意見可以說。」

  她哪能有什麼意見?一個大帥哥突然憑空出現,對她照顧有加,還要煮飯給她吃……

  只是,這實在一點都不像是真實的事件,是她在作夢嗎?

  這個問題在她酒足飯飽之後,更讓她迷惑了。

  是啊,今夜,他帶來一瓶超市買來的韓國有名的酒,味道很好,她本來只打算喝幾口,卻不小心多喝了好幾口。

  酒氣淡淡,可她卻有些暈了。

  見她如此,他替她倒了杯熱茶。

  這一晚,她和他聊得很開心,與其說聊,不如說都是她在聽他說。他告訴她怎麼滑雪才不會一直跌倒,還親自示範了正確的滑雪姿勢給她瞧。

  她點頭再點頭,一副十分受教的模樣,還像個求知慾旺盛的學生,不住地舉手發問,讓這個很帥很帥的男人沒心機地足足當了她快半個多小時的「模特兒」,當她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他才驚覺方才竟被這看起來清純無比的小女人給耍了……

  這樣的情況於英司而言,是多少年都不曾發生過的事?

  打從母親去世後,他戰戰兢兢地過了二十來年的日子裡,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何曾如此對人不設防?與其說是這女人的害羞純真迷惑了他,還不如說是他在不知不覺中竟然鬆懈了……是因為身處這個沒有人認識他的陌生之地?還是單單純純因為跟這女人在一起之故?這著實是一個值得讓人深思的問題。

  英司的眸沈了,突然伸手摸向她的臉——

  她呆住了,斂了笑,心撲通撲通地亂七八糟跳,目光幽幽地盯住他。

  他的目光又灼又熱,幾要把她整個人都燙傷了。

  「以後別喝酒了,至少,不要在男人面前喝酒。嗯?」他低啞的嗓音輕輕地在她耳畔響起。

  嗄?她的眼眨啊眨地。

  「為……什麼?」她傻傻地問。

  「因為……怕你會被欺負……」

  他……什麼意思?

  童希晚愣愣地看著他,卻見他傾身過來,後知後覺地想起要退開時已來不及——

  他火熱的唇,貼上她微愕的小嘴,像個霸君似的,問都沒問她一句便像野火一般燒了進去,滾向她怯懦的舌尖,放肆地糾纏著……

  她被他吻得氣喘吁吁,身子虛軟得只能用手攀住他。

  本能地,她想推開這個男人;可是她的身子卻折服於這男人的霸氣張狂……

  她承受著他的吻,眷戀著。

  他身上的氣息很好聞,他嘴裡的味道是酒香,還有在之前,他的大手握住她腳掌時的溫暖,更之前,在美麗雪夜裡,他望著她時眼底帶笑的嘲弄與溫柔,把她穩穩抱在懷中的穩靠與男人味……

  全讓人眷戀。

  她不敢奢望擁有,但,或許可以有過曾經?

  想著,她放軟了緊繃的身子——

  英司過了好久好久才放開她,見她在他懷中柔弱不堪,美目汪汪,又是羞又是慌的模樣,竟難把目光移開。

  「這樣看著一個男人,很危險,知道嗎?」

  聞言,童希晚慌得低下頭。

  身子,還顫著。她用雙手環住自己,卻還是止不住地抖。

  見她這模樣,便知她在這方面的經驗淺薄,一個吻就讓她的身心承受不住,被他吻時連呼吸都不敢……

  英司的眸更沈了,想放手,卻又不想放。

  他想要這女人的yu\\望很明顯,這女人輕易地便讓他產生渴望——那種想要把她融進體內的渴望。

  可,很明顯的,這種經驗淺薄的清純女人不是他該碰的,因為他不會為了這一夜就許諾些什麼。

  「你早點睡吧,我先回房了。」英司起身。

  「好……謝謝你。」她還是沒抬起頭來,耳朵聽到他的腳步聲往門口走去,開門,再關上。

  然後,她突然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整個趴在溫熱的地板上。

  唇上,屬於他的餘溫還滾燙著,而她還柔得似水的身子依稀還可以感受到被那男人吻時的悸動、顫慄,久久不散……

  怎麼辦?她發現自己竟如此渴望著它們……

  想到,身子都在發疼……

  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門鈴兀自地響個不停。

  直到英司走出浴室才聽見,隨意把大毛巾圍在腰上便去開門——

  門外,站著他意想不到的女人——那個害他剛剛去沖冷水澡的女人,那個住在隔壁房間、現在理應好夢正酣的女人。

  現在,她卻只穿著一件白色浴袍,連頭髮都沒吹乾,就這樣微微顫抖地站在他面前。

  冬日的飯店廊道上不比房內,冷得緊,他卻不是很肯定她之所以不住打顫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

  是的,他肯定她在害怕,因為她的眼神太無助。可她明明害怕,卻還是穿著浴袍站在他房門口,這又意謂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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