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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她不害怕,是假的。

  她很害怕,是真的。

  但更多的卻是心痛……

  好痛好痛,心像被絞了一樣,碎成片片。

  「我問你,是誰派你來接近我的?不要告訴我,這一切只是巧合!」他的腦海中閃過數個可能陷他於不義的人名,越想越惱。

  如若這是個計……

  他或許真的會殺了她……

  第3章(1)

  童希晚突然笑了。「不是巧合?那你以為是什麼?你以為我會故意去勾引我未來的大伯?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要是知道他有一半的日本血統……不,應該說只要知道這男人跟日本有一丁點關係,她當初就不會走到他房門前按他的門鈐。

  這男人現在卻來指責她對他別有目的?

  「還有,你忘了嗎?是你先過來跟我說話的!要說該被懷疑的人,應該是你吧?我童希晚還沒自戀到以為自己長得有多麼國色天香,穿著胖胖的雪衣還可以在雪地裡勾引男人!

  「還有,目的呢?我已經是未來的籐原家少奶奶,需要巴著一個你嗎?如果你看見我感很錯愕,你也該明白我看見你時有多麼的震驚意外和慌亂,半點不下於你——」

  英司陡地捏住她小巧美麗的下巴。「倒不知你如此伶牙俐齒!在韓國度假村時,你可是我見猶憐的小女人呢。」

  童希晚氣悶地瞪著他,淚水淹了眼眶。「你以為我想嗎?你剛剛差點要了我的命……就算是最微不足道的小兔子,臨死也會奮力一搏的!」

  是啊,合該是如此。

  如果這女子當真如此脆弱不堪,當初就不會在雪地裡一再爬起,屢敗屢戰了,而他,也不會看她一眼。

  而且,她說的沒錯……當初,是他先找她說話,是他主動要抱她、主動留下來替她煮飯、主動吻她……

  都是他。

  一點也沒錯。

  看樣子是天殺的巧合,倒真是他誤會她了?

  想到此,英司柔和了眼色,英俊的容顏卻依然冷冽,捏著她下巴的手硬是多使了一分力,讓她疼得掉下淚來。

  此刻的她是倔強的,高昂著下巴,任他捏痛也不吭一聲,比起方才臨死前的恐懼感,這樣的疼痛恰好可以讓她清醒一點,一點也不可畏。

  「暫時信你,信這一切就只是巧合,但……也就到此為止了,懂嗎?若你膽敢把那一夜的事說出去,我保證會殺了你……你應該相信我可以做得到的,嗯?我親愛的弟媳婦?」

  聞言,她下巴昂得更高了。「你當我沒腦子嗎?我躲都來不及了,還把它說出去?」

  「最好是這樣。」

  「放心,我不會糾纏你,以後也會離你遠遠地,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勾引大伯的罪名我可擔不起!」說完,她推開他的手,率先走了出去。

  明明,這是她的房間,走出去的人卻是她。因為她根本無法容忍再有一分一秒的時間跟這男人在同一個空間裡獨處。

  她想等他自己走出來回到他的院落,卻怎麼也等不到人,害她在外頭站了好久都不敢進屋,家僕美羽剛走出靜思居,見到她,愣了一會兒才走過來——

  「小姐,您站在這裡有事嗎?天氣很冷,您穿那麼少會著涼的。」

  童希晚朝她笑笑。「我不冷……你是侍候大少爺的?」

  「是的,小姐。不過,如果您有事一樣可以吩咐小的。」

  童希晚忙不迭地揮手。「我沒什麼事,只是你家大少爺他——」

  「大少爺現正在房裡呢,您要找他嗎?」

  「他……現在在他房裡?」童希晚一愣。

  「對啊,我剛剛出來時才看見他坐在桌前處理公事呢。」

  「是嗎?」童希晚朝美羽微微一笑。「其實,我只是有一點小問題要問他,想想,還是明天再問好了,你忙吧,我進屋去了。」

  美羽沒多問什麼,朝她躬身之後便離去了。

  童希晚看著靜思居,再看看梅居的門,又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才進屋,英司果真已經不在她的屋裡。

  真是見鬼了……他是何時回去的?為什麼她守在大門外卻沒看到半個人影?

  這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穩,脖子上隱隱傳來疼痛感,讓她作了一整夜的惡夢,夢到本來笑得一臉溫柔的籐原英司突然化為厲鬼,伸出爪子撲向她……

  隔日一早,童希晚在房門口發現一個瓷瓶,上頭用中文寫著去瘀化血,鎮痛消炎。

  籐原家會中文的只有英司和他的母親,知道她需要這藥的人也只有那個英司大少爺,因為他昨天差點把她勒死!

  這算是他變相的道歉嗎?

  童希晚本來想把藥丟到門外去,可想到脖子上的痛和勒痕,終於還是乖乖地回房把藥給抹上。

  英司派去調查童希晚的人,七天後給了他一份報告書,幾乎將她從出生到大學畢業的大小事都摘要出來,老實說,她的生活乏善可陳,三兩眼便能掃完她二十二年來的人生。

  五歲和六歲時,她拿到幼兒園中班和大班畫畫比賽第一名。

  八歲到十二歲,她每年都代表班上參加演講及寫作比賽,也全都拿第一;在繪畫的表現上同樣出色,連續幾年參加兒童繪畫比賽包下前三名的獎牌。

  國中和高中的在校成績也很好,所以順利進了知名大學,卻選了日文系。

  她的生活單純又平凡,生命中的意外除了那幾日在韓國的出走,還有突然成為一個男人的新娘之外,最多最多就是有個暗戀的學長,或者是在某一年的長夏裡,她跟著某個男生走了一段好長好長的路,只因為想要看著對方的純情心思。

  他真是高估了她。

  如他在韓國度假村所見的那樣,她只不過是個單單純純的女人,現在想來,她眼底的悲傷應該是來自她和悠太的婚事……據調查報告看來,她的父母應該是在前陣子才告訴她打小訂親的事,因此她才一個人跑到了韓國……

  是不願的吧?可她還是來了,而且是一個人來,沒叫任何人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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