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奇怪,畢竟那是自己與冷謙謙安排好的戲碼。趙闕拍拍趙茶的肩膀說:「冷謙謙的問題就交給我煩惱,你還有許多政事需要處理,不必為一個太子少傅傷腦筋。」
狐疑地看著趙闕,趙荃不解地搖頭說:「我總感覺你有事在瞞著我。」
「我是瞞著你沒錯,你沒聽過飆馬這玩意兒吧?最近在城中相當風行。乘著大黑夜,大夥兒競飆快馬說有多刺激就有多刺激,所以才會連夜不在這兒。」
「飆馬?你又迷上什麼奇怪的東西了。」
「新鮮好玩而且,放心,我自有分寸,不會玩得過頭。」
勉強接受弟弟這番說詞的趙條,曉得自己再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趙闕願意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他吧!
時間接近午夜。謙謙平常這時候早就就寢了,可是最近這幾天,她每到這時刻,就會保持高度的警戒狀態,身上的衣服裹得密不透風,雙眼睜很大大的,無比專注地注意著窗外的動靜。屋子裡的僕人都已熟睡了,可是她不能因此而掉以輕心。
沒錯,這才是真正危險的時刻。任何風吹草動,她都不會遺漏。
所以當門上傳來詭異的敲打聲,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時候「他」光明正大的從門口進來了?小心地下床套上軟鞋,謙謙走到房門口,將耳朵貼在門上,確定門外的確有人試圖闖進來,她決定給他一個教訓。
拿起門旁用來拴門的小細棍,另一手配合著深呼吸,
門拉開後嚇到的不是她想像中的人,臉色發青跌坐在地上的是來自康王爺府的舞女小瓶兒。
「公……公子……」含淚的雙眸,隨時都會放聲大哭起來的小嘴,顫抖不已地看著她。「小瓶兒做錯了什麼嗎?」
「你……三更半夜不睡覺,跑來敲我的房門做什麼?」明知自己弄錯人,罵錯對象,謙謙還是先發制人地問道。
「瓶兒是見公子屋內的燈還亮著,想為您送點點心過來,而且恰好康王爺也有話要我傳達給公子,誰曉得瓶兒才想要出聲叫公子,您就突然拉開門,把瓶兒給嚇死了。」真是倒楣呀,本來想獻獻溫柔,巴望能得到賞賜的,卻弄巧成拙。
「康王爺有什麼話,快說。」
「王爺說,明日午時三刻,東城門往西三里的竹林小屋,有人會在那兒等您。請您務必要到。」
「王爺沒交代是什麼樣的人在等我嗎?」
「他只說您到了那兒,問問對方是否『記得帶火來了』?對方的回答若是:「水到渠成」,您只要收下對方交給您的東西,帶回府第裡來,就沒事兒了。」
「是嗎?我曉得了。你沒事下去休息吧。」
「怎麼?你還有事嗎?」
小瓶兒低頭看著自己這一身輕薄撩人的衣裝,難不成這冷公子是「無能」嗎?
自己藉口說要送點心給他,手上根本沒捧「菜盤」,只有自己和一壺酒,這樣明顯的挑逗他都不懂嗎?他還是不是個男人呀!
本來康王爺將自己轉贈給這位年輕俊少公子時,自己還被姊妹們羨慕得要命,說她是麻雀攀上了枝頭,運氣真好竟能被冷公子挑上。哪像她們大部分的姊妹不是被腦滿腸肥的老色鬼當小妾,就是年紀大後淪為粗魯鄉莽做牛做馬的糟糠妻。起初小瓶兒自己也很高興,但是隨著時日過去,來到冷府至今,冷公子卻連碰都沒碰過她半根汗毛,讓她開始擔心自己哪裡不討冷公子喜歡,是否遲早會被掃地出門等等問題。
看樣子,自己和姊妹們都算計錯了,這個冷公子根本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連她這樣活色生香的美女投懷送抱都沒有感覺,分明是只呆頭鵝。
「公子,奴家是怕您天冷,想陪您共寢……」
「不必,我床上的棉被夠用了,你要是自己怕冷就讓管家多給你一床棉被,別穿得這麼少在屋內走動。你快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公子!」被一手推出門外,當下小瓶子就吃了閉門羹。
謙謙聽得門外傳來一聲咚。求歡不成的舞女踢了她的門板一腳。
「唉……明天,過了明天一切就沒事了。」忍耐地按按發疼的鬢角,謙謙提醒自己務必忍耐,直到她揭穿康王爺與汪柏的狐狸面具,就可以切斷所有理不斷剪還亂的關係。
「哇?一轉身,就看到「他」四平八穩地坐在自己房間的床上。「您……您什麼時候進來的?」
趙闕笑嘻嘻地拍拍床鋪說:「聽說你的床很冷,我來幫你暖一暖。」
「感謝您如此『不必要』的關心,我的床好得很,一點都不需要增加溫度了。倒是您自己,冷落了宮中眾多嬪妃們的床,不怕您的嬪妃們著涼嗎?」
害自己生出這雙熊貓眼的元兇果然出現了。
「哎呀,冰冷的臉孔更添你的美艷,我就是對你這種冷冰冰的態度上了痛,現在朝廷見不到你,我就寢食難安,非得來看看你的小臉才睡得著。你說這該如何是好?謙謙。」
謙謙沒好氣地說:『請聖上命人打造冰床一張,就可解決。」
「可是我熱情如火的心,只需要你的慰藉呀?
「喔,是這樣嗎?那麻煩你帶著熱情如火的心去安慰一下我家的小舞女如何?她似乎很需要男人的慰藉。她不錯呀,身材好得沒話說,說不定你會考慮把她列入尋歡芳名簿之中。」
「真是無情,我抱別的女人你也不介意嗎?你不想獨佔這個--」趙闕揚揚眉,稍稍解開了衣襟上的兩顆扣子,賣弄男性魅力的說:「別人碰都碰不到的萬金之軀嗎?換做我是你,絕對不會放過這麼棒的男人。」
謙謙絞緊眉心,「我沒見過像您這樣向自己臣子送上門的皇帝倒是真的。」
「呵呵,我可不是對每個人都這樣的,只有你是特別的,謙謙。至於你自己特別在哪裡……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