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知道了?」呆然地張著嘴,謙謙幾乎不曉得自己該說些什麼好。
「沒錯。那夜你留宿宮中,我命人在宵夜中下了安睡劑,所以乘你熟睡而毫無防備的時候,我用自己的雙眼證實了你真實的性別。」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卻一直讓我誤會你……」
「沒有看出真相?對。」他爽快地承認,並搖頭說:「難道你從不奇怪自那夜之後.我對你的態度一反先前的點到為止,而出奇的積極熱情嗎?當我曉得你是女兒身之後,要我還能保持君臣之分.而不對你有妄想;這實在強人所難。要知道,我可說是對你一見鍾情,只不過一直以為你是男人而不得不死心放棄。我發現真相時,有多麼歡喜你是不會曉得的。」
「而你卻一直讓我以為自己的秘密完全沒被發現,還苦惱著該如何告訴你,才不會讓你誤以為我是故意犯下欺君之罪,太過分了!」
捉住她氣憤相向的小拳頭,壓在她頭兩側,讓她擺出投降的姿態,趙闕絲毫沒有愧疚的說著:「與我苦惱自己竟會對一個漂亮的臣子起了歹念的煩惱相比,我這麼一點點的還牙,應該不為過吧?是誰害我差點誤以為自己的眼睛不對,為什麼會看上一個男人而百思不解。」
「我怎麼曉得你會看上找!我只是為了報復那些陷害我父親的人,所以才拚命在科舉裡求取好的成績,我也不是高興自己生得這副模樣,要是我再生得有男子氣概一點。你是不是就不會拿這種事怪罪我了?你說!終究說來,根本就是你自己好色!跟我到底是男是女無關嘛!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呵呵,你這口無遮攔的小嘴,一點都沒學乖啊?」
「我說的都是事實!」
「好吧,也許你說得也未必不對。我是好色,好你的美色,誰教你的脾氣和你的容貌一樣吸引我,誰教你的聰明才智和你的誘惑魅香一樣讓我割捨不下,准教你那生得明明就是女人的臉,卻硬要假扮男人,還假扮得有模有樣,害得我魂牽夢縈,不得安睡。你的罪過就是你身為我的夢中情人,就不該出現在現實生活中來煩我,我不想這樣牽腸掛肚的念你、想你、要你!這麼說總可以了吧?」
明明該是引人生氣的話,可是謙謙卻無從氣起。因為他說的每一句話,也都是她想說的每一句話。她也想問,為什麼自己清楚知道他是不能為一人所有的萬聖之尊,他的溫柔、他的寵愛、他的嘻笑情語,都要與三宮六院的女人共享,甚至他還有一位鍾情已深的正院皇后,自己卻還是想……想從那些女人身邊橫刀奪愛,將他據為己有。
就算不能永久,在這一刻她也不要他想起其他任何女人,除了她,不要他看誰、吻誰抱誰。
謙謙浮起一絲笑意。
「怎麼,就算你說不對,我也不管。總而言之,我好不容易將你拐到這種地步,我不會給你退縮的機會了。」
她搖著頭,主動地將身子貼上他強健的胸口,「不夠還不夠。牽腸掛肚算什麼,我要將自己刻在你的記憶裡腦海裡、身體裡、血裡、氣裡,讓你無時無刻都想著我、要我、眷我、戀我,直到你好我一個人的美色。在那之前,怎麼樣都不夠。」
「貪心的小女巫。」他那雙平時銳利的眼,此刻映滿著她的身影,溫柔的瞇起,「你打算把我從頭到腳吃掉嗎?」
「對。」微使勁,在他沒有反抗的狀況下,謙謙輕易地反客為主,趴到他的身上說:「我倒要嘗嘗看皇家的血肉是否更美味?」
粉色的舌尖透出菱紅的雙唇,嫵媚地舔著嘴角,不自覺擺出雌性捕獲雄性的天賦本能,誘惑著雄性的臣服,她在他眼前炫耀般的挺起身,緩緩地以雪白的十指解著自己的衣扣說:「今晚,你就是我的正餐,宵夜加點心。我要把你吃得滴血不剩,就算你向我投降,我也不會放過你。」
「就一個未經人事的處子而言,你還滿敢說大話的。」他手握盈盈纖腰,相應於她的挑逗,以颯爽剽悍讓人不覺傾倒的俊臉,同樣不輕易臣服的笑了。
「我學得很快,誰曉得,說不定這種事,我特別有天分。」她丟開外袍,朝腰帶前進。
「那,這天分也只能用在我身上。」他也開始寬衣解帶,雙眼貪婪的盯住她。
「這就得看你表現能否令人滿意。」附上一吻,她脫掉自己的白襪。
「年頭真是不同了,竟會有你這樣的女子。」索取另一吻,他裸裎健碩的胸口已經暴露在她的目光下。
「真抱歉,我拋棄女人的羞澀已經很久了,所以做不來嬌羞小女兒的模樣。」
雖然手腳一直不停地脫去一件又一件代表她最後矜持的衣物,但是到頭來剩最後的一件薄薄肚兜兒,自己卻還是不免猶豫了。
從來沒有讓自己以外的人,見過這副初生嬰兒般光溜溜的自己。
以瞭解的目光,他覆住她的手,「最後這一件的榮幸,可否留給我。我向來最喜歡拆開驚喜的包裝,發掘底下蘊藏的寶藏。」
「看來我的修煉還是不到家。」歎口氣,謙謙曉得自己臉紅了。剛剛說的話就像自掌嘴巴。
「這樣有啥不好?不論你是嬌羞或是大膽,我沒見過第二個比你更讓我驚喜連連、心動不已的女人了。而我,夢想這一刻已經很久了。」小心翼翼如同呵護最寶貴的物品,他—一解開肚兜上的繫帶。
就在薄衫盡褪的瞬間,謙謙以雙手交疊在胸前,「等一下。」
「你真懂得吊人胃口,這回又怎麼了?」他苦笑著,歪著頭問道。
「你不公平!」她指控。
「此話怎講?」他不解。
「我都已經脫得一絲不掛,可你的下胯遮市卻還在,這不是不公平是什麼?」往絲被裡躲起,謙謙忿忿不平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