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整以暇的睨了她一眼,而後揚起一抹微笑。
「我要的是一個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的管家,所以你只要能做到我一喊,你就能立刻出現在我面前,不論你要住哪兒,我都沒意見。」別說他不盡人情,他可是有給她選擇的機會。
她怔愣了好半晌,內心的激盪久久無法平息。能住在這棟豪華別墅裡,她當然很願意,因為如此一來,她就不用再回到那間狹小的套房,更不用去面對房東太太的臭臉,只是……小奴那裡倒是有點麻煩了。
看她一臉呆滯,他俊眉微揚,還以為這小丫頭敢接下這份工作,看來是他太高估她了,畢竟一個剛出社會的女孩,抗壓性還是不夠的。
「如果你沒辦法勝任也無所謂,我會再另外找人……」欲抽回那份合約,卻被她牢牢抓在手裡。
「不不不!我可以,我接受,明天我馬上搬進來!」她美眸泛著璀璨的光芒,瑰紅的粉頰看來嬌嫩可口,讓他頓時有些晃神。
「如果沒問題,就在合約上簽名吧!明天早上八點準時報到。」他斂了斂心神,隨即恢復平時的冷漠。
僕小童點頭如搗蒜,迅速在合約上簽下大名,無論如何,她都得先保留這份工作,至於小奴那裡,她再回去和她商量,事情總是有辦法解決的。
「對了,先生,我還不知道你的大名。」簽完名後,她將合約推到他面前。
男人接過合約,隨即在上頭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那蒼勁有力的筆跡,一如他的人,給人強烈的存在感。
「凌傲雲,希望你能徹底遵守合約的內容。」他勾起唇角,將其中一份合約交給她,俊朗的面容上,有著冷然的笑意。
「我不是說過了,在我休假期間別來煩我,你是聽不懂人話嗎?」一陣怒吼,在原本靜謐的空間裡更顯突兀。
「我的大老爺,求求你別這麼任性嘛!你這樣我很難跟上頭交代耶!」電話另一頭的傑米說著一口法文,苦苦哀求著。
「我管你怎麼跟那傢伙交代,總之公司還有其它設計師在,你別再來煩我了。」凌傲雲火大的咬牙怒道。
「問題你是公司裡的紅牌設計師啊!三個月後的米蘭服裝發表會,若少了你絕對會失色不少的!」傑米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只希望三個月後的服裝發表會,他能來參加。
原本還在睡夢中的凌傲雲,因為這通該死的電話被挖了起來,睡意猶濃不說,還得被這傢伙道德勸說,偏偏他一向沒什麼耐性,火大的摔上電話,還把電話線給拔掉,不讓任何人打擾他。
身為法國最知名的服裝設計師,凌傲雲擁有自己專屬的工作團隊,每季的服裝展,總能設計出令人耳目一新的服裝,而他所隸屬的「京帝集團」的總裁,更是他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所以他此次從法國回到台灣,他連聲招呼也沒打,分明是沒將那位青梅竹馬兼頂頭上司放在眼裡。
自從他在時尚界闖出名號後,應接不暇的工作量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反正他也不缺錢,再加上他一手訓練出來的旗下設計師都能獨立作業,若他再不找時間好好休息,肯定會過勞死。
身 體才沾上溫暖的床鋪,清脆的門鈴聲悠揚響起,他眉心緊鎖,打算來個相應不理,但對方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死心的狂按電鈴,他惱火的翻身下床,俊容罩上一層寒霜。
「你他媽的最好有足夠的理由解釋一大清早來惱人清夢的原因是什麼!」大門一開,他也不管來人是誰劈頭就罵,總之干擾他睡眠的人就是該死。
僕小童瞠大美眸,手指還停留在電鈴上,她拖著一箱行李,遵從他的指示準時八點上工,可是顯然惹得他不開心了,看他一臉「屎面」,原本整齊的頭髮此時也有些凌亂,俊眸微瞇,散發出一種既危險又性感的氣息。
「是你要我八點來報到的。」儘管她嚇得半死,還是怯怯的說出自己的來意。
聞言,凌傲雲冷覷了她一眼,今天她穿著一件粉紅色的棉質上衣,外加一條黑色休閒長褲,一頭長髮隨意用發圈束了起來,清麗的臉龐看來神清氣爽,和他的精神不濟成了極大的對比。
「我會打一把鑰匙給你,以後最好不要一大清早把我吵醒,明白嗎?」他沉著臉,冷冷的叮嚀。
「我知道了。」她點點頭,看著他陰沉的表情,忍不住在心裡咒罵他。
自己睡不飽還要牽拖別人,明明知道她一大早就會過來,昨天幹嘛不先打一把鑰匙給她?再說現在都八點了,一般正常人不是早該起床準備上班,他還賴在床上做什麼?
「凌先生,你早餐要吃些什麼?」她拖著行李,好心的問道。
「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平時他都睡到中午,再加上工作繁忙,早餐一向不列入他的行程裡。
「什麼?!」她驚疑出聲,擱下手中的行李,小跑步到他面前。
「凌先生,一日之計在於晨,無論如何,早餐是最重要的,你不吃早餐怎麼會有體力做事呢?」她苦口婆心的勸說著,無視於他越來越陰沉的臉色。
「你說夠了沒?說夠了就滾開,別來煩我。」這女人像只麻雀一樣吵死人了。
僕小童皺著眉,如果她夠聰明,此時就該摸摸鼻子閃到一邊去,省得掃到颱風尾,問題是她天生古道熱腸,見不慣別人這樣糟踏自己,忍不住多嘮叨幾句。
「我說的是真的,現在你還年輕,身 體還能承受你這樣虐待它,時間一久,胃會出問題的,所以你還是得吃早餐。這樣吧,我替你做三明治,營養又健康……」
「僕小童,你如果再多事,我馬上叫你回去吃自己!」他惡狠狠的怒視她一眼,而後怒氣沖沖的爬上二樓,聽到他用力甩門的聲音,僕小童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只不過是叫你吃個早餐而已,有必要那麼生氣嗎?」她喃喃自語,對他突如其來的怒氣,感到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