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真的很難搞,脾氣暴躁不說,個性還古里古怪的,若不是看在他供她吃住,還給她一份優渥的薪水,她才不想在這裡看他的臉色呢!
說來神奇,昨晚她還擔心只留僕小奴一個人在家是不是不太妥當,沒想到小奴也找到一份幫傭的工作,對方也提供食宿,如此一來,她們就不需要另外花錢租屋,不用再忍受房東太太的白眼了。
雖然省下一筆開銷是件令人開心的事,但跟了個脾氣暴躁的老闆卻不是件好事,況且那個老闆還丟下她跑去睡回籠覺,他都還沒告訴她,她的房間在哪裡耶!
算了,反正這裡房間那麼多,她就自己挑一間喜歡的住下來,等他清醒後再來請示他好了。目光轉到乾淨的廚房裡,她黑眸一亮,他不吃早餐,她可是餓極了,不如就先來餵飽肚皮,等會兒再開始上工吧!
就這麼辦!
第2章(1)
僕小童看著窗明几淨的大廳,額際冒著一層薄汗,早該知道這幢別墅不是普通的大,萬萬沒想到一旦打掃起來,還真是要人命!
凌傲雲開出的條件裡,包括她必須隨時保持室內的整潔,包括更衣間裡的衣服,除了清洗乾淨,還得熨燙整齊;在他休息時,不能發出任何噪音干擾他;餐點部分,必須準時在中午十二點及晚上六點準備好,另外,不能叫外賣,尤其是垃圾食物……
這男人的要求還真多,幸好這間屋子本來就乾淨,打掃起來還挺容易的,只是範圍太大,這一個折騰下來,也耗去了一個早上的時間,她用手臂擦去額際的汗水,眼角不經意的瞥向牆上的大鐘,上頭的指針指著十一點五十分。
驀地,她瞠大了眼,不信邪的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眼花,這才慌慌張張的將手中的抹布隨手扔在茶几上,三步並做二步的衝向廚房。要死了、要死了,她一忙就忘了時間,眼下只剩十分鐘要她做出什麼料理來呀!
打開冰箱,看著滿滿的食材,她沒有時間思考,隨手拿出幾樣食材,開始料理。
食物的香氣緩緩飄出,讓凌傲雲才一推開房門,就聞到濃郁的香味,頓時感到飢腸轆轆,看來他這個新管家還挺盡責的嘛!
昨晚他到清晨四點才熟睡,從法國來到台灣,時差問題始終困擾著他。此外,他雖然擁有二分之一的台灣血統,但長年待在法國,他著實無法適應台灣潮濕的氣候。
走向廚房,只見他的管家正專注的烹調,他緩緩湊近,不動聲色的站在她身後。
僕小童則沒有發現到他,將剛煮好的料理盛盤,露出滿意的笑容。
「你煮這是什麼東西?」他突然出聲,嚇得她差點將手中的料理給砸了。
「你幹嘛一聲不吭的站在我身後?」她驚魂未定,這男人是存心想嚇死她呀?
凌傲雲顯然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逕自搶走她手中的盤子,打量著盤中的料理許久,他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冬粉?你居然想用冬粉打發我?」雖然不指望她做出滿漢全席,但用一盤冬粉來充當他的一餐,未免太隨便了吧?
「凌先生,你別小看這盤冬粉,裡頭我不但加了各種蔬菜,還有鮪魚,保證營養均衡,還絕對好吃。」這可是她某天看到電視上的某位大廚所示範的料理耶!
「冬粉就是冬粉,哪還分那麼多?我不想吃冬粉,你馬上換一道。」他一臉嫌惡的撇撇唇,將那道咖哩鮮蔬鮪魚冬粉用力擱在桌上。
僕小童原本盈滿笑意的俏顏,此時也沒了笑容,這男人分明是存心找麻煩,以為這裡是餐廳啊,還可以供他點餐?如果真想吃五星級料理,他幹嘛不聘請一個五星級大廚來當他的管家?「沒了,今天的中餐就是這道咖哩鮮蔬鮪魚冬粉,還有蕃茄蛋花湯,如果不想吃就打電話叫外賣。」她板著臉,對他的不賞臉極度不滿。
就算他是她的僱主又怎樣?雖然忙到一時忘了準備中餐的確是她的疏失,但他連嘗也沒嘗就批評她精心製作的料理,未免也太不尊重她了吧?管家也是有人格的!
「外賣?僕小童,很顯然你的記憶力有問題,我記得工作契約上有載明我不接受外賣,你是打算違約嗎?」他陰惻惻的怒視著她,藍眸裡跳動著怒火。
「我的記憶力沒有問題,所以才會親自下廚做飯給你吃,但很顯然你對我烹調的食物有意見。」她不甘示弱的迎視他犀利的目光。
「當然有意見!」他冷嗤了聲,他特地聘請一個全天候的專職管家,並不是為了要吃這種豬食!
「這種端不上檯面的東西,你要我怎麼吞得下去?」他鄙視的瞥著桌上的食物,身為知名設計師,對於食物他也是極為挑剔。
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她的手藝無法和五星級大廚相比擬,但只要嘗過她手藝的人,無不讚不絕口,他憑什麼光用看的就否定她?
她惱火的端起餐桌上那盤香郁可口的冬粉料理,不死心的湊到他面前。
「等你吃了再告訴我你吞不吞得下去!」她瞇著眼,一臉沒得商量的表情。
從來沒人敢這樣和他說話,更何況是屈屈一個小管家,她沒忘了他是她的僱主,隨時都可以解雇她,居然敢用這種態度對他說話,敢情她當真以為他不敢解雇她?
「僕小童,你是不打算要這份工作了嗎?」他冷著臉,咬牙切齒的瞪著她。
「要,我當然要!只是如果問題出在僱主身上,你還硬是要開除我,那我也無話可說。」她缺錢,也缺工作,但就是吞不下這口氣。
「你的意思是,我有問題?」他揚聲問道,臉色難看極了。
「如果你吃了我做的料理,覺得食不下嚥,那麼你可以名正言順的開除我,問題是你連試也沒試,就批評我做的料理,未免太不講理了。」她抬頭挺胸的表明自己的立場,儘管他足足高她一個頭,她也毫不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