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段雲羅放聲大喊,拚命掙扎,「救命……救命啊!」
「哼,任你喊破了喉嚨也沒有用,不如乖乖成為我的人吧!」他早已將府裡的僕役全都遣開,絕不會有人前來幫她,而且他先前可是給過她機會,既然她不肯乖乖就範,那麼就只好吃苦頭了。
陳敬業用力將不停掙扎的段雲羅一把抱起,用力往床上丟去。
被他這麼一拋,段雲羅的後腦勺撞上床鋪後方的牆壁,疼痛不已,頓時全身一軟,倒臥於床上,再也使不上力。
「哼,為了逼你出面,我可是冒著被發現的危險,放火將彩雲布坊給燒了,怎麼可能再讓你逃掉?」
陳敬業先將身上的衣袍褪下,再向前伸出手用力扯開段雲羅的衣襟。當他瞧見她那高聳的酥胸正被一件艷紅的肚兜包覆著,臉上不禁露出淫笑。
「嘿嘿……今兒個我可要好好嘗嘗你的滋味。」
「別……別碰我……我的身與心……全都是蒼威的……」段雲羅雙眼含淚,哽咽著道。
原來竟是陳敬業將爹的布坊燒燬!若不是她頭疼得難受,四肢使不上力,不然她定會反抗到底,絕對不讓這個可憎的男人碰她的身子一下。
「賤人,到現在還在想著那男人!」陳敬業氣得用力甩了她一巴掌,並準備拉下她的羅裙,讓她徹底成為他的人。
「唔……」段雲羅被他這麼用力一打,只覺頭暈目眩,嘴角更是滲出血絲。
蒼威……蒼威……若是你死了……那麼我獨活也沒有用,更不願自己的身子被陳敬業玷污……
正當她打算咬舌自盡時,一道挺拔的身影在此刻奔入廂房,伸出長臂將陳敬業自她身上拉離。
「誰?」陳敬業才一轉過頭,臉就被人結結實實的揍了一拳,跌倒在地上,痛苦地哀號,「啊──」
瞧見床鋪上的段雲羅此刻的模樣,怒氣立即湧上心頭,蒼威憤怒不已,拉起倒臥在地上的陳敬業,將他的身子扳過來,狠狠地朝他臉上不停用力揮拳,每一拳皆極為沉重。
陳敬業早已被他打得失去意識,臉上全是血。
見蒼威再打下去肯定會出人命,段雲羅連忙伸手扶著床,稍微坐起身,虛弱地喊道:「蒼威,別打了……別再打了……若你真打死了他,被官府處決,教我一個人該如何活下去?」
蒼威原本打算再往陳敬業臉上擊去一拳,聽見了她的話後,緊握成拳的手就這麼懸在半空中,好一會兒後才放下來。
轉過身,看了眼衣裙凌亂的段雲羅,他將身上的衣袍褪下,走向前將她的身子緊緊包覆住,隨即輕柔的抱起她,離開這座宅第。
第9章(1)
返回段宅後,蒼威將段雲羅輕放於床鋪上,再請秀兒取來一桶水與一塊乾淨的布巾。
秀兒將東西拿來後便轉身退下,並替他們將門扉掩上。
將布巾沾濕後擰乾,蒼威彎下身,以無比輕柔的動作輕輕擦拭著段雲羅的臉,深邃的青眸裡有著不捨與心疼。
「抱歉……讓你擔憂了。」段雲羅輕輕地道,眼裡有著自責。
「別向我道歉,只要你沒事就好。」
方纔所見的情景再次浮現腦海,讓蒼威的雙手不禁緊握成拳。
該死,陳敬業那傢伙竟敢打她,並想玷污她!若不是她的勸阻,他定會將那傢伙碎屍萬段!
段雲羅看著他,好一會兒後,伸出柔荑輕撫著他的臉龐,「為什麼你能平安離開衙門?陳敬業說他已買通了官老爺,要將你依殺人強盜的重罪處決。」
「因為我讓那個狗官看了這個。」蒼威自懷中取出一塊有著皇族印記的令牌。
段雲羅伸手接過,眼底立即浮現一絲詫異,「這個不正是……」
「萬萬沒想到,我所捨棄的凌藺王身份,最後竟能救了我一命。」蒼威自嘲地一笑。
段雲羅握住他的雙手,「不管你是君王或是奴僕,我都會永遠待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聞言,蒼威情緒激動的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待我差人將彩雲布坊重建,我們……」
「不必了。」段雲羅輕搖頭。
「為什麼?」他眼裡有著困惑。
「雖說彩雲布坊是爹的心血,但是,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了,就讓它隨著爹一起逝去吧。」她淡淡地說。
「這樣好嗎?」
「嗯,若是布坊真的再度開張,到時候我又得煩憂布坊的經營,說不定哪一日陳敬業又來騷擾、鬧事或是放火燒燬……所以,不如就這麼讓它結束,我們搬到別的地方居住,重新開始我們的人生,你說好嗎?」
他都能為了她而放棄王位與江山,那麼她又為何不能為他離開玉霞城?
為了他,一切都值得。
蒼威凝視著她,「都好,一切依你。」她的話倒也確實,他是不放心讓她繼續待在玉霞城,以免再有人刻意騷擾,或是出什麼意外。
段雲羅傾身向前,額頭抵著他的,柔聲輕語,「蒼威,等我們離開這裡,找個地方穩定下來後,盡快與我成親好嗎?我想成為你名副其實的妻子。」
聞言,蒼威先是一愣,隨即笑了。「好,當然好。」她的願望,他定會盡快為她實現。
蒼威和段雲羅先差人將被火燒燬的彩雲布坊清理一番,再將三年前人們送來的賀禮全數歸還,然後分別給家中所有僕傭一筆銀子,讓他們回去與家人團聚,並將宅裡的一些物品拿去送給需要的窮苦人家。
待這些事都處理妥當之後,他們便打算起程離開。
蒼威輕柔的抱起段雲羅,一同坐於馬車內,看著那緊鎖著的段宅大門。
「還要不要再多看幾眼?」他柔聲輕問。
「不必了。」段雲羅輕搖頭,伸出柔荑將馬車的布簾放下。
王齊立即駕著馬車往前行進。
兩人坐在馬車內,蒼威伸出長臂,將她的嬌軀摟入懷中,凝視著她的青眸裡有著對她始終不變的愛意。
這時,他發現在她發上所插著的,正是他之前離開時送給她的那支木製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