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是在吃醋嗎?堂堂未來的城主竟為這種小事計較?今天的他真的太異常了。
「我決定了,以後如果你不叫我的名字,而是叫我鳳公子的話,我就會吻你的小嘴,直到聽話為止。」
哈哈!他怎麼這般聰穎,連他都不禁要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想到一舉兩得的好方法。
「你就這麼想當登徒子嗎?」風蒔蘿不敢置信地瞪他。
「為了你,我願意。」鳳蔚夜衝著她笑得好不歡喜,毫不收斂地散發出翩翩風采,害得風蒔蘿生怕突然疾馳狂奔的心兒會蹦出來。
長得太美型的男子,果然是一種罪孽。
鳳蔚夜的魅惑力令風蒔蘿無可抑制地紅了粉頰,羞赧酡醉樣美得令他不禁看癡了。
喜歡上她哪一點他說不上來,她有很端正清麗的五官,雖不是絕美,看得就是順他的眼,她帶著一種靜謐的氣質,想要待在她身邊,就是順他的心,她總是固執地惹他發火,他卻忍不住為她的健康牽掛懸念。
或許喜歡就是他對她所有情緒牽動的源頭,才會這樣記記唸唸掛在心頭。
賢德貌美,她有;順他的眼,她也有;如他的意……雖然還差了點,但他未來娘子的樣子已經與風蒔蘿重疊,她就是他要的娘子。
他真想大聲告訴駕車的騰曜宇,騰家的占卜果然准到叫人無法鐵齒,騰老說他命定的娘子擁有一雙金色瞳眸,捨她其誰。
可不可以不要再這樣盯著她瞧?
垂下頭就是不想再與他目光交會,可是他灼灼目光盯得她全身發熱,天氣已經夠炎熱的了,他是想害她中暑嗎?她寧可應對輪番上陣永不停息三姑六婆的言語轟炸,也不願面對他太醉人、太令人傾倒的笑容,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會被偷走……
偷走什麼?她的命?早就是他的了,她的魂?再笑就會跑掉,或者……她的心?
不,風蒔蘿及時阻止自己這些無妄的想像,她的命是他的,可她並沒有承諾連心一塊兒奉上。
「蒔蘿,我今天有說過你很美嗎?」總覺得多看她一分,便覺得她更美上一分,就算瞧她一輩子也不覺得生厭。
完全無法反應的風蒔蘿,傻愣愣地抬頭看他,他生病了嗎?還是生病的其實是她?
完全沒料想到他會看到她這樣的……呆樣。
怎麼會這麼可人呀,好想抱到懷裡疼惜一番,最好是再親上一口,就更完美了。
太意料之外,他的真情流露換來她這麼多的可人模樣,早點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就該早表白,還浪費這麼多時日,被自己的情緒擾得易怒,原來喜歡上一個人是這種感覺,彷若飄在雲端上,想高歌、想狂笑,覺得自己強壯到無所不能,就算要攀天、摘月、折星沒有什麼辦不到。
「蒔蘿,我有說過我喜歡你嗎?」
鳳蔚夜魅惑力十足的笑容與風蒔蘿極度驚嚇的表情形為對比。
第6章(1)
風蒔蘿望著眼前的景象,極力想要維持冷靜的表情,卻因蓄了水氣在眼底而破壞,貝齒咬著紅唇,生怕只要再多一分的情感湧出,淚水就會決堤。
他怎麼可以在上一刻調戲她,下一刻又令她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過來呀。」鳳蔚夜朝她招了招手。
地上鋪了塊上好的綈綢,綈綢上擺滿鮮花水果,還有一壺飄散著桂花香氣的酒釀,他說,這是準備給她祭拜她爹的。
他怎麼能擅自作主,從頭到尾都沒有徵詢她的意見,他又怎能偷窺她的心事,明白她心底的遺憾。
他太狡猾了。
「蒔蘿?」她是怎麼了?只是一語不發地看著他,是他又多管閒事了嗎?
昨日她言語中透露出思父的情緒,雖然他不明白她爹是因何故而仙逝,但他想,她一定是將此事掛在心上耿耿於懷,所以便猜想,或許她會想要祭拜她爹。
他只是單純希望可以減輕她心中的遺憾、悲傷、痛苦,哪怕只有一點點,他都會想做。
但是她這樣強忍著悲慟,他是不是做錯了?
他想看到的是她的笑容,而不是哭泣啊。
正因為明白自己喜歡她,不自覺就想替她做點事,想看著她笑,想分擔她的痛,昨晚還吩咐下人準備的說……
「呃……我突然覺得這花似乎不夠新鮮,曜宇,我們再去摘些。」也許她需要的是獨處,看似堅強卻又意外的柔弱,況且她看起來就快哭了,水氣聚在眼眶邊,感覺就快氾濫而出。
唉,適才在馬車上還被他逗弄得紅了頰,這下被他勾起傷心事,他真想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好生安慰難過的她,但此刻她可能不希望被打擾吧。
一旁的騰曜宇看得直在心裡搖頭。
老天!我說鳳少爺,昨兒個夜裡誇下海口說要給風姑娘一個驚喜,讓她對你心生好感,進而喜歡上你,可現在怎麼看人家驚嚇的程度比較高,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令人好生不忍。
你到底是想讓她笑,還是哭呀?
不過話說回來,祭拜亡父這種令人傷心的事兒,怎麼可能笑得出來?騰曜宇在心中猛歎氣。鳳少爺即刻展開的行動力著實令人佩服,但法子卻令人難以恭維,分明就是想看風姑娘笑,現在反倒將人弄哭了。
一道很輕的拉力阻止鳳蔚夜的離去,他回首一看,風蒔蘿一隻柔荑扯住他的衣角。
她是希望他留下來嗎?
「我去。」騰曜宇非常識相地留下他們獨處。
「蒔蘿。」兩人就這樣無語了好久,直到鳳蔚夜輕聲的一喚,風蒔蘿再也忍不住,晶瑩的淚滴串串滑落。
「天呀!」這淚如石頭般重壓著他的胸口泛起疼痛,鳳蔚夜已經無法思考,唯有將她擁進懷裡,才能止住自己的胸疼,哪怕再被冠上登徒子、孟浪、採花賊他都不在乎了。
因為她看起來是那麼亟需安慰,需要一副溫暖的胸膛,那麼,捨他其誰呢?
「呃……其實我……你可以……那個……我以為……你會高興一點……我……好像錯了……唉!對不起。」向來辯才無礙的他,一時之間竟找不到適合的話語,更可惡的是,好像惹她哭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