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不敢愛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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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不要鬧彆扭,這不過是很小的小事。」他皺眉,「小周,這不像你。」

  周錦初瞥了一眼豎尖了耳朵,好奇看著這一切的陳襄,還有絲毫不覺得該在陳襄面前避諱談話的符浪。

  她應該感到悲傷難過,因為他竟然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對她做了什麼?

  然而此時此刻,周錦初只覺得這一切都荒謬得可笑。

  是不是男人的心和女人的心根本不是長在同一個位置的?若是真正在乎一個人,難道不會想多為她的感受和處境著想一下?

  換作是她當著他的面,帶男孩子一起回家參加她的生日會,他心裡做何感想?他會一點兒也不在意嗎?

  也許,他是不在意的,因為她對他的意義僅止於此,從來就和別人沒什麼兩樣。

  他不怕她生氣,不怕她跑掉,不怕她被別人追走,更不怕她會從他生命中退出,因為他太有自信,早已習慣──周錦初,永遠是符浪背後的影子。

  「我改變主意了,你們倆一起去彰化吧。」她澀澀地開口,「你們兩個一起出現,比我更適合。」

  這是什麼話?!

  「陳襄,抱歉你先在車上等一下。」符浪一把抓住周錦初的手臂,不由分說地將她拉到巷子的另一頭,離悍馬車有段距離的地方。「小周,你到底怎麼了?」

  「不要叫我小周。」她強忍住酸楚的淚意,低聲道,「我不只有姓,我還有名字,我叫周錦初,錦初是第一匹新織出的錦緞的意思。」

  他瞪著她,著急苦惱又迷惘。「我當然知道你叫周錦初。為什麼好好的就生氣了?你究竟在生哪門子的氣?」

  「哪裡好?」她掙脫開他的掌握,憤慨地望著他。

  「小周──」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和外婆、伯母都準備好了幫你慶生,在場的只有家人。」她握緊了拳頭,「你為什麼還約了陳襄一起?」

  「難道我不能有朋友嗎?」那股被束縛的感覺又回來了,他強抑下胸悶的不舒服感,聲音緊繃的說:「這是我的生日,難道我連邀請一位朋友回家一起幫我慶生,你也要管束、要干涉嗎?」

  「我管束你什麼?又干涉你什麼了?我只想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裡,我們可以開心的過……」她的心揪成了一團,眼眶跟著灼熱濕潤了起來。「不要有外人。」

  「陳襄不是外人,她是我好友。」符浪深吸一口氣,試著冷靜點和她講道理,不要為一時的情緒就讓場面失控。

  小周是他的女朋友,他希望她快樂,他並不想和她吵架。

  「就算她是你的好朋友,可是我希望你在邀請她之前先告訴我一聲,讓我有個心理準備,這樣很刁難你嗎?」她嘴角微微顫抖,極力壓抑下內心慌亂不安的恐懼和受傷感,試圖讓他明白她心裡真正的感受。「符浪,我也只想你多尊重我一些,讓我多安心一些……」

  「說來說去,你還是不信任我。」他也火了。

  口口聲聲相信他、體貼他,結果還不是把他當成一個不可靠的浪蕩子那樣提防?

  他真不明白,她到底想怎樣?

  是,他承認他很欣賞陳襄,陳襄也確實是他從以前到現在一直很敬佩喜愛激賞的那種女孩,但他已經有女朋友了,又怎麼可能為了一個欣賞的對象出現,就輕易移情別戀?

  她把他當成什麼人了?

  「我還不夠信任你嗎?」周錦初不敢置信地瞪著他,連聲音也顫抖了。「這段時間以來,陳襄在工作上和你同進同出,私底下也和你同進同出,我說什麼了嗎?我阻止你們了嗎?」

  「既然你信任我,為什麼又對陳襄今天的出現,反應這麼激烈?」說穿了,還不是拿他當作背叛感情的嫌疑犯看待?

  「我──」她瞪著他。

  周錦初的一時反應不及,像是更加坐實了他所推測認定的論點。

  她就是不信任他,她就是吃醋吃得毫無理智、不分黑白,甚至不惜為此打壓他的交友權利。

  「原來你和我外婆、我媽一樣,都只想綁住我,」話衝口而出,他憤慨不已地道:「其實你根本沒有你嘴上說得那麼瀟灑!」

  「你──」她哽住了。

  「你早就挖了一個『不忠』的洞等著我跳,在你心裡,早就認定我是個不值得信賴的痞子、花花公子。」符浪氣急敗壞,一心只想證明她錯了,而且是錯得離譜。「好!算了,我也已經受夠了這樣小心翼翼的日子,好像隨時會踩到你的地雷,隨時會被你抓到疑心我不忠的『證據』!」

  第8章(2)

  周錦初聞言,腦袋裡轟然作響,彷彿整個世界在眼前瞬間坍塌倒下。

  原來,他一直在她面前活得小心翼翼?原來,他和她在一起這麼委屈為難?

  原來,她自以為是的體貼與溫柔,給他帶來的卻只有種種的拘束、捆綁和不自由。

  「也許我當初就不應該強迫你當我的女朋友。」看見她臉色慘白,符浪的心臟糾結成一團,可是他驕傲的男性尊嚴此刻也受創嚴重,滿心滿腦只想著自己有多冤枉、多不值,繼而口不擇言道:「是,是我為難你,我逼你的,我不該天真的以為只要能讓我外婆、我媽喜歡就好,卻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其實你早就說過了,我們不適合。我早該聽你的!」

  她雙膝一軟,幾乎撐不住自己的身子地踉蹌後退。「你、你說什麼?」

  符浪像個被冤枉就發脾氣的小男孩般,賭氣地嚷嚷道:「我說,我後悔了,要是知道你這麼容易疑神疑鬼,這麼容易亂吃飛醋,當初我就不要招惹你、勉強你……你說得對,我應該找一個和我興趣相投、理念相同的對象,像陳襄那樣落落大方的女孩,這樣就不會耽誤你的青春,還把你搞得這麼痛苦!」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所有的淚水漸漸乾枯在眼底。

  當心,痛到極點之後,原來是會化為灰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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