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我,就來追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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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紀哲平以為美國只有他能去嗎?

  她就親自走一趟美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

  ※※※※※

  辛品萱打從讓航空公司的櫃檯小姐送進迎賓室後,就一頭霧水。擁有白金卡才能使用的迎賓室,寬敞的按摩沙發,還有獨享的小型平面電視,加上應有盡有的新鮮水果、飲品及精緻小點心,她甚至連出示卡片都沒有,也沒掏錢買機票,唯一的動作就是拿出護照。

  而他們更詭異,只是核對護照,就讓她進來這裡候機,還恭敬的請她稍等,飛機要起飛時,會再行通知入關,備受禮遇讓她受寵若驚。

  一直到坐進頭等艙,她仍是問號滿天飛,當然,她不是不曾坐過頭等艙,嫁給紀哲平時,她甚至搭過私人飛機,只是好久以前,她早不記得當時的興奮之情,或許是讓後來的傷心沖淡了。

  沒人能一直擁有幸福吧!人生總是要有缺憾,而感謝老天垂憐,讓小儀彌補了失去他……是的,她對他仍念念不忘。她只是嘴硬、只是很矜持,更氣的是他,突然改變太多,害她的心猶如小鹿亂撞。

  她其實也亂了。

  十年來平靜的生活中,不是沒有人追求,只是離開他,讓她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所以累癱了,心就像一片死水,不起波瀾,也不再有任何期待,直到他出現再次攪亂了。

  她其實是不甘心,所以努力假裝對他的出現不以為然,她深怕十年來好不容易習慣的平靜,因為他的介入再次變調。

  更可惡的是他不告而別,還選在他們親密之後,連小傢伙都一併帶走。

  他完全沒有考慮到她的心情!

  「小姐,妳不舒服嗎?」空中小姐靠近她,關懷的問。

  辛品萱想回答沒有,卻發現喉嚨哽咽,完全發不出聲,只能猛搖頭,雙手遮住眼,才發現淚濕了雙頰。

  老天!她居然……好丟臉。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辛品萱反覆的回憶過去種種片段,久久不能止住悲傷。

  ※※※※※

  第5章(2)

  紐約,形色炫麗的大蘋果,從曼哈頓起,由北至南,哈林區是非洲人的新大陸,充斥著裝飾藝術時期的建築、文藝復興式的大舞廳,上東區則是一般人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高級地段,中城東部則是日本餐廳的天下,在這裡,可以發現日本人做生意的頭腦與手腕就像他們的民族堅強性格,還有著名的第五大道也位於此,這裡還有韓國紀念品街及東村東端瀰漫著檀香的印度神秘氣息,西端則是烏克蘭及愛爾蘭式建築,一路往南,古老的中國城毗鄰小義大利,這裡融合了各個族群,卻又讓他們各成一景,保留原有的民族與文化性。

  闊別十年,辛品萱再次踏上這片擁有喜與悲的土地。

  「夫人……」

  輕顫的喚聲從背後傳來,辛品萱回頭,來人有著胖胖的身形,一絲不苟的髮型。

  「柏莉!」辛品萱擁住她,激動的說:「我們好久不見!」欣喜的淚滑落,當初剛嫁進紀家時,柏莉還是廚娘,「妳怎麼知道我來美國?」

  「是少爺吩咐我來接妳的。」

  「妳還在紀家?」

  柏莉拭著淚,「嗯,在伯特退休後,少爺就擢拔我,讓我當了管家。」

  「這是應該的,妳在紀家三十幾年了,就連那傢伙都是妳看著長大的。」

  「夫人,我們別在機場大廳聊,上車再說吧。」柏莉示意司機提起行李。

  行走間,辛品萱問了她在意的事,「柏莉,妳有看見小儀和小禮嗎?」

  「小小姐和小少爺都在家裡,他們正興奮的等著妳一起用晚餐,少爺也在。」

  搭上高級房車,辛品萱斂著眉不語。

  柏莉見狀,長歎一口氣,「夫人,我明白有些事我不應該多嘴,可是──」

  辛品萱迅速截住她接下來的話,「柏莉,我明白妳想說什麼。當年,妳也是目擊者之一,感情的事沒有對錯,這句話我從來沒有否認過,我們的分開只能說……背景真的差太多了。」

  「夫人,少爺這幾年其實改變很大,有些事情他應該想通了。」

  「柏莉,妳知道嗎?當年在德州的牧場,他可以在麥田里推著割麥機整夜,就為了寫出我的中文名字,甚至用稻草人排列出舞會的熱鬧,只因為我說我沒參加過舞會,那時候我們很幸福,無庸置疑。一直到結婚,回到紐約,回到他熟悉的環境,他變了!事事要求合禮,我可以體會到他希望我也能融入他的生活圈,穿著Dior,大啖Roederer,出入RussianTeaRoom。他用自認為對我最好的方式對待我,卻從沒問過我,到底想要什麼。

  「他替我做任何的抉擇,卻從沒問過我的意願,他不明白我有多恨和那些貴婦,其實是愛八卦的女人坐在一起,我恨死了名牌和流行的話題,更不愛討論哪位夫人可以從先生身上挖出最多的鑽石。」

  「夫人,我一直明白妳的痛苦。」柏莉拍拍她白皙的手背。

  「我明白他的條件很好,甚至嫁給他時,我一度以為自己是灰姑娘的化身。」她唇邊逸出苦澀,讓笑容走味,「一直到後來,我決定婚姻該告一段落時,驀然發現,灰姑娘是落難千金,而我……從頭到尾都是貧民窟出身的小孩。」

  「夫人,妳不愛少爺了嗎?」躊躇著,柏莉還是開口問了。

  辛品萱突然斂起笑容,「我想,我還是愛他。」

  「那……」

  「可是他從來沒說愛我,連求婚時也不曾!」辛品萱嚴肅的說:「他從來沒說過,求婚時不曾,我生小禮、小儀時不曾,連我開口要求離婚時,他也不曾!」

  「妳沒問過嗎?」

  「沒,我不想讓他以為我在勒索,妳明白嗎?這樣,連我自己都會可憐自己。」淚再度決堤,她早明白美國,尤其是紐約一直是她的致命傷,這裡的人太冷漠、太自我,一點都不適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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