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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什麼?」辛品萱用力將叉子往盤上丟,奮力起身,一手仍握緊刀子,不排除以此為凶器,「你在開玩笑,對不對?」

  「小萱,妳別這麼激動,把刀放下來好不好?」凱文也跟著站起身。

  「你叫她什麼?」紀哲平蹙緊眉頭,十分不悅。

  「紀哲平,我問你話怎麼不回答我?」揮舞著刀子,她簡直氣瘋了。

  「哲平,這不是重點,你不怕她會傷到自己嗎?」

  「紀哲平,你怎麼可以這麼做?老天!我真不敢相信,你簡直是狗改不了吃屎,難道你不曉得我們會分開的原因,有大半是你這種獨裁的個性造成嗎?」

  時差加上長途搭機的勞累,綜合了變成失業人口的打擊,辛品萱直想尖叫來發洩,而她也真的這麼做了。

  「啊!」

  淒厲的聲音讓在廚房的柏莉趕忙跑來,臉色有些慌張。

  待她閉嘴,紀哲平才淡淡開口,「夠了嗎?」

  「不夠!紀哲平,你連離婚都不放棄控制我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多麼痛恨你這一點?」

  他緩緩站起身,「我從不認為妳可以讓任何人控制。」痛恨,她居然用了這麼強烈的字眼,他很想解釋,尤其之前她生氣勃勃站在客廳的模樣,他多想張開雙臂緊緊擁住她,可是她不會肯的,只是徒惹傷心。

  他這麼做,只是為了確保未來……眼前的她開始模糊,連空氣都變得稀薄,原來她只要簡單的一句話就能讓他身陷地獄,這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就是吧!

  耳際傳來的驚呼是他陷入黑暗中最後聽到的,很多人,他分不清誰也加入戰局。

  一陣黑影籠罩,辛品萱下意識衝向前,想接住他,卻發現自不量力,只能隨著他的重量開始搖晃,幸好凱文及時伸出援手。

  「他在裝嗎?」靠近,她卻發現他真的陷入昏迷。

  「快叫人準備車,馬上送醫院。柏莉,妳打電話給辛普森醫生,告訴他,哲平暈倒,他知道怎麼處理。」凱文俐落交代的同時,也攙扶起紀哲平走向客廳。

  柏莉迅速離去。

  辛品萱霎時臉色大變,「凱文,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尾隨來到客廳。「你的意思是,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毫無預警的暈倒?」抓著他的衣袖,她顫著嗓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凱文還來不及回答,柏莉就進了客廳。

  「凱文,快點!司機在大門口等候了!」

  「先送他到醫院,路上我再慢慢解釋給妳聽。小朋友待在家,你們繼續用餐。柏莉,其他就交給妳了。」

  「好,我明白了。」柏莉送著他們一行人出了大門。

  「哥哥,爹地,他……」辛子儀紅著眼眶。爹地全身癱軟,就像洋娃娃,是她從沒見過的一面。

  「爹地沒事,他只是生病。辛普森是好醫生,他會治好爹地。」紀子禮握緊辛子儀的手心,以堅定的口吻安慰著她,也說服自己深信一切都會沒事。

  他們一家人好不容易團圓,還沒有好好相處,他才剛要習慣父母都在身邊的滋味,他還沒有品嚐夠!

  ※※※※※

  到了紀氏紀念醫院,紀哲平迅速讓等候在外的護理人員推進急診室,辛品萱想尾隨入內,卻讓護理人員阻擋在門外,眼見怵目驚心的紅色警示燈亮起,她的心更加忐忑不安。

  凱文讓辛品萱坐在門外的椅子後,隨即撥了幾通電話,明顯刻意壓低的聲音中,她依稀聽見律師和遺囑的字眼。

  遺囑?他還這麼年輕,為什麼要寫這個?

  等不及,她看凱文一掛掉手機,神色驚懼的問:「凱文,我剛剛聽見你說到遺囑這字眼,是不是?」

  凱文閃躲她的視線,「妳聽見了。」

  「別騙我!不然你告訴我,他是怎麼回事?」指著隔著一道牆的急診室,她再也禁不起猜臆,尤其一路上車子狂駛,他的臉色也漸漸蒼白。「凱文,你告訴我,他到底生了什麼病?他這樣是生病對不對?」

  「品萱,妳別逼我。他千交代、萬交代,我絕對不能說。」凱文面有難色,卻無法掩飾眸底的哀傷。

  「不能說可以用寫的,我去借筆!」辛品萱衝到服務台,借了紙和筆遞給凱文。

  凱文接過筆,對上她泫然欲泣的眸子。唉!罷了!他將紙和筆放回她的手心。

  「你連寫都不肯──」

  「我告訴妳,把我所知道的全告訴妳好了。」他推著她的肩,讓她落坐在椅子上。

  「事情發生得很突然,在九個月前,我和他到瑞士視察業務,因為關係著第三季的營運指針調整問題,他連續與北歐各國的營業代表處負責人開會,整整十六個小時的腦力激盪,就在深夜兩點,他突然暈倒,嚇壞我們一群人。妳可以想像,當時一屋子高階主管,有的人甚至一跺腳就能影響歐元的走勢,全都慌了,現在想起來很好笑,當時我們真的被嚇到了。」

  「他還是不懂得照顧自己。」辛品萱擰著眉。在婚前,他們的約會時光多在辦公室度過,他處理公事,她則翻著喜歡的散文小品,永遠都是她喊餓,甚至開始搗亂,他才會停下筆,放下工作,陪著她去用餐。

  突然,她發覺那些時光只有在婚前,婚後她開始喜歡待在家裡,期待做好小婦人的角色,所以學習做羹湯,也要求他要回家吃晚飯,享受家庭的溫暖感覺,他卻覺得累贅,也嫌麻煩,加上工作繁忙,而且社交活動多,他總認為老婆應該打扮美美的,陪他出門應酬就可以。

  廚房只要留給傭人就好。

  他們有太多的觀念差異,從小地方就可以窺之。

  只是她一直學著習慣,也試著讓自己去接受,但是他們都忘了,即使麻雀變成了鳳凰,本質還是麻雀。她開始累,也倦了,總覺得戴著面具,一層層的幾乎逼得人無法呼吸。

  最後,她的懷孕仍然沒有挽回他們的婚姻,他甚至還欺騙她,讓她錯過了小禮的成長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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