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西玄男人向來喜歡熱情如火的女人,這南臨女人想必有過人之處,有是絕色,兄弟你大發了。\"有人打趣道,上前瞧著那背影姣好的美人,不由得按吃一驚,垂腰的青絲明亮滑澤,連一根岔頭都沒有,這不是一年兩年能養的出來的,尤其他是衣商,一眼就認出她的衣料精貴到他都不見得換的到手;再一細看,深色的絲樣很一般,平民樣式沒錯,但絲線上交錯的組合卻是有長壽之意,只是隱藏在其他絲線之下,這樣長壽紋手法在貴族間搜少見,平民哪能見識得到?他愣愣道;\"兄弟,這女人真是貴族的女人?\"
\"是啊,也只是貴族才能把一個女人養的這麼嬌啊。\"
\"不對啊,會養成這樣,絕不可能放手的,這時哪家的女人,不可能……\"
\"男人容易膩嘛。\"易朗笑說著,裝作在趕路似得腳步加快,越過那個想再仔細看清楚的衣商,他可不能現在真的賣掉她啊。
他們四人穿梭在商人間,終於到老舊的馬車前,其餘塗月班的人按部就班各自上了馬車,有的上不了就不行,樓全廣幾乎全程貼在周文武身邊,在袖裡搖著小鐘,吩咐著;\"收文武,上車。\"現在也被抱上馬車,膝頭毫不留情的敲上車板,她抿著嘴吞下悶哼聲。她簡直是深深地被周文武折服了,他能夠在下意識裡堅持己見,她真不知道這時皇族血脈裡所藏有的固執還是純粹他就是個瘋子,她過去真真小看了這位皇子。
衣裙半翻掀在他遊歷的臂膀上,她半闔著眼,靠在周文武溫暖的肩頭上,帷帽下的臉青白這,一陣陣的疼痛令她耳鳴,她必須極力思索攝魂鐘的原理來分散注意力。她讓所有可能性自腦中延展成線,各自分析,令自己的大腦進入快速的運作來忘卻身體上的不適,她一向都是如此做的,直到卡的一聲,中斷她的思索。
有人進了馬車,對著外頭說道;\"快,可以走了。\"是拿掌中鐘的樓全廣。
徐直被周文武單手抱著,因此是背對著樓全廣,而周文武正面對著他。
徐直的右手悄悄伸進左袖裡,指甲用力掐進臂肉,以疼痛抵抗那頭痛。
\"周文武,你對春風一度,如何想?\"
\"無趣。\"
\"……無趣?你看起來也不過三十而立年,竟已無趣?難道你是對女人無趣?周文武,你可試過男人?\"徐直眼珠一轉,往周文武的面具瞟去。\"未曾。\"
\"咳,或許你對女人沒有興趣的原因,是因為你對男人有興趣?有機會可以一試。周文武,不如一試?\"
\"男人無法生子。\"
馬車裡頓時靜默下來。
徐直聞言,頓覺……這根竊聽私密無異,索性她不感興趣,不必有什麼愧疚感。周文武近年因子之故對房事感到壓力,想來也不會在其中得到多少歡愉,在這種情況下他還執念在徐達,她都想說,好歌徐達,徐達的魅力無遠弗界。
\"你喜歡徐直,她有哪點好?\"
\"一點都不好。\"
他噢了一聲,自言自語道;\"難道攝魂鍾也會出錯?明明之前說喜歡這女人的……\"他說出了徐直的心聲。
徐直對這攝魂鍾十分感興趣,周文武就是活生生的試驗品,在攝魂鍾下所說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她都格外注意。
窸窣一聲,她垂下眼盡力往眼角盡處瞟去,一隻男人的手突兀地出現在她的視野角落裡,然後覆上了周文武的手背。
\"……\"手背也還好,她連手啊臀啊都被摸過,不算什麼,徐直從一開始就不把這些放在考慮裡。
\"周文武你要是肯跟我們走,出了城門我就放了徐直。\"
\"……跟你走,放徐直。\"
徐直瞟著他戴著面具的側面,眼神空洞,說出的話卻是有著強大執念,攝魂鍾攝去的到底是什麼?神魂?留下的是肉體殘存的記憶?周文武的肉體到底記住神魂的什麼?好歹該記得不是徐達嗎?
\"你真是……一心為她。一個護衛跟貴族的女人是沒有好下場的!\"樓全廣詛咒他們。
馬車停下了。有人開了車門,是那個易朗的聲音。\"到了,出了城就把他們倆給放了吧。\"婁全廣含糊地應了聲,搖著小鐘,不死心地說道;\"周文武,放開你懷裡的徐直。\"徐直等了等,沒有任何動靜,她也只能配合不動了。
婁全廣恨哼一聲,改口道;\"周文武,抱徐直下車。徐直,我們都是你的隨從,去告訴守門的官兵說你是哪位貴族的女人要出城門。\"他掀了她的帷帽。
周文武將她抱下車,這一次徐直是肩頭撞到車牆,到最後滿身淤青她絕不會意外。
她在他懷裡側過身,看向城門。城門口有百姓出入,守門士兵證一一盤查。她被人如此抱著,開始沒有多少人注意,後來可能一直被這樣抱著,漸漸有人的目光攏了過來。
\"徐直,快點。\"婁全廣低聲說著,本要再與周文武貼身靠著,方便他控制,但有人自城門那頭注意到這裡的異常,舉步走了過來,他只得暫停守在馬車旁。
那人一身平民衣衫,氣度甚佳,他上上下下打量著徐直,半點也沒有放過,作揖道;\"大姑娘,要出城麼?\"徐直嗯了一聲,\"我跟他們都要出城。\"
他有點為難,苦笑道;\"天快黑了,這時出城,討不了好的。\"徐直不耐煩的重複著;\"我跟他們都要出城,你要阻攔嗎?\"他目光猜疑的看著抱著她佇立不動的面具男人,再若有所思掃過那些跟在馬車附近的百姓。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拉妥她被掀起一角的裙擺,輕聲道;\"那,大姑娘,我跟你一塊出城吧,你臉色不太好,得有人跟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