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她在他懷裡嬌笑著。「睡得好嗎?」
「很好。」他伸出能動的左手撫摸她的長髮。「現在幾點了?」
「已經快中午了。」她笑道。
「這麼晚了!天啊,想不到我睡這麼久,真是太久沒好好睡一覺了。」他想坐起來,她趕緊幫忙扶。
「對啊,趕快起床吃早餐了,我買了鮮奶和吐司回來,先隨便吃一吃吧!下午還要去看醫生。」她一早起來就在忙。
「好,我先下床換衣服。」
「那我先去幫你烤麵包。」
尋夢像個妻子似的忙裡忙外,當封皓換好休閒服走出房間時,正倒好牛奶放在餐桌上的尋夢連忙又衝過來扶他。
「小心點走。」
他們一起走到餐廳,封皓乖乖坐下,看到光可鑒人的地板,驚異地問:「地板好乾淨,你昨晚擦過了?」
「早上擦的,其實你這裡已經很乾淨了,只是畢竟很少有人住,地板還是有灰塵,我只是順手整理整理而已。」對她來說是件很簡單的事。
「真的很謝謝你,其實我可以叫鐘點傭人來打掃……」他捨不得讓她太累。
「不需要那麼麻煩,我都可以做,況且我說過要照顧你,這點小事不算什麼。」
她那麼真誠,那麼用心,封皓更是對她憐愛無比。
餐桌上已經備好厚片吐司、鮮奶,他高興的吃著,因她的陪伴,這餐特別不一樣。
生病真好。
一直以來,他孤軍奮戰久了,多麼期望可以享受被照顧的滋味,如今因禍得福,不但有尋夢的細心照料他,無形中也讓他和尋夢的感情加溫。
吃完早餐後,兩人坐出租車去看醫生,做了一堆檢查,醫生說他很幸運,子彈沒有傷到神經,只要好好休養,復原指日可待,但還是要每天換藥,避免傷口被感染。
他們回家後,已經是黃昏,尋夢跑去超市買菜,而封皓則在家裡上網跟美國總公司聯絡,報告他的傷勢情形,順便也處理一些工作,以免因傷休假而延誤了重要的公事。
尋夢迴來後,馬上就進入廚房煮晚餐,她打算煮她最拿手的海鮮面。
半個鐘頭後,兩海碗的面已煮好,正熱騰騰地放在餐桌上,尋夢叫封皓出來吃麵。
「吃麵了。」
「喔!」
封皓早飢腸轆轆了,他離開書桌,走出房間,尋夢連忙上前扶他。
「肚子好餓哦!」他向她撒嬌。
「我煮了一鍋海鮮面,保證你愛吃,生病的人就是要多吃多睡,這樣才會早點復原。」
坐在餐桌前,封皓迫不及待地開動。
「好好吃,我沒吃過這樣的面,湯頭好棒。」面中放了花枝、蝦子、魚片,食材豐富、湯頭鮮美。
「好吃吧?這是我媽的獨門料理,以前我生病時,吃我媽煮的海鮮面就好了,這面裡頭有我媽的獨門秘方,你吃了,我相信你的傷口也會很快復原。」
「謝謝你,你辛苦了,因為有你,這廚房總算有點人氣了。」他環顧四周,滿足的說。
她笑了,「真的嗎?那以後煮飯就都交給我,我保證你每天都可以吃得營養美味又健康。」
「其實不只是廚房需要你,我這個房子也需要一個女主人。」他話中有話地說。
她眸光一閃,迴避他的問題。「等你傷好了再說吧!」說完,開始低頭吃麵。
在她細心的照顧下,封皓的傷口逐漸復原,兩個禮拜後,他發現自己的右手可以動了,不過,為了再多享受一點被照顧的滋味,他不動聲色,沒有透露這個消息。
假日,無法爬山的他們就待在家裡約會,偶爾看影片或看看書,日子一樣愜意幸福。
轉眼間,九月九號,尋夢的生日快到了。
封皓清清楚楚記得她的生日,因為他始終記得,尋夢和詩涵的生日是同年同月同日,她們長得一樣,生日又是同一天,兩人真的沒有任何關係嗎?
他想到詩涵的母親也姓「柯」,也許當年她們的出生真的隱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就算懷疑,他也不想追根究柢。
他是自私的,自從詩涵離開人世後,他跟馮家就沒有任何聯絡,跟王振望更是老死不相往來,兩人從同學變成仇家,他根本不在意柯尋夢跟馮家有什麼關聯,此刻尋夢是在他身邊的,這樣就夠了。
他不想節外生枝,只想安安穩穩、平平靜靜地擁有尋夢就好。
九月九日當天,早上趁著柯尋夢去上班,封皓在家裡準備為她慶生的東西,除了蛋糕中午會送來之外,他另外訂作了九朵純金玫瑰花要送她,代表他們的感情長長久久、至死不渝。
晚上,尋夢下班回到封皓家之前,先打電話問他要吃什麼,封皓故意假裝身體不舒服,要她趕緊回家。
尋夢急忙趕回家,一開門,發現室內黑漆漆的,燈怎麼樣都打不開,好像跳電的樣子,她叫著:「封皓,你在哪兒?」
她小心翼翼地走過客廳,經過廚房、書房,都沒有他的人影,她來到主臥室,才發現裡頭閃動著蠟燭的光芒,她還來不及反應,忽然有人大喊——
「生日快樂!」封皓左手捧著蛋糕,面帶燦笑地看著她。
「天啊!」她的擔憂轉為驚喜,「你快把我嚇死了,小心你的手。」
她連忙走向他,小心翼翼地接過蛋糕,放到外面的餐桌上。
「你怎麼知道我生日幾號?」
「你的事,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他洋洋得意地說。
尋夢放好蛋糕坐了下來,也拉著他坐在自己旁邊,眉眼帶笑地看著他。
「為什麼要把我的事搞清楚?」
「你明知故問嘛!因為我愛你啊!」他深情地看著她,大膽表白。
她甜蜜地笑了。
「蠟燭要融化了,我還沒為你唱生日快樂歌呢。」他一心想討她歡心。
黑漆漆的室內只有燭光閃爍著,映出情人的笑臉。
封皓一連唱了很多首不同語言的生日快樂歌,除了中文、英文,還有德文、法文,尋夢邊聽邊笑個不停,想不到一個大男人會為她製造這些驚喜,太令她訝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