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不錯,前兩天我聽到了一件有關你和一個女人的消息,有沒有興趣知道?」
梁德全聽得迷雲滿天,但心念一轉,露出一臉邪笑。「金永,我很有興趣。可我要告訴你,如果你以為跟我胡扯這些雜七雜八的,就能拖延時間等你那個逃走的同夥來救你。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永璇臉色微微一變,「我如何大錯特錯法?」他想起福樣一逃出極樂樓時,於大富曾短暫離開了此樓大廳,難道福樣已遭遇不測?!
「告訴你也沒關係。」梁德全露出一臉的無所謂,「你那個同伴一逃出極樂樓之後,於大富便假意讓他逃走,然後再派人跟蹤,等他回到你們的巢穴之後,再報官處理。這會兒,可能已經被當成江洋大盜關了起來,到時咱們再使些銀子,讓他們在牢裡死得不明不白,那這件事就算了結了。」
永璇恍然大悟,不禁心驚肉跳,聽到梁德全十分得意地又說了——
「怎樣?我這個法子不錯吧?」
永璇眼中立時暴出一抹駭人的精光,「梁德全,你好歹毒呀!」
梁德全不以為杵,反而得意的大笑。「金永,怎樣?你還想和我『聊聊』女人嗎?」
永璇壓下怒火,不斷告訴自己要相信福樣,更要相信傅紅瑛。他們一定會想辦法突破一切難關的。
這一想,他一顆沸騰的心立時安定了下來。
「想啊!怎麼不想?」他又恢復了吊兒朗當的模樣。
梁德全一陣驚疑,「好,那你就說來聽聽吧!」這個臭小子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不見他惶恐不安,也不見他哭爹喊娘地要自己饒他一命,反而閒情逸致地跟自己說起了女人?!
「梁德全,我聽說李興的老婆是你害死的,此事當真?」永璇睨著他說出這件有關「女人」的事,套句他的話——他死也當個明白鬼。
全梁德全臉色一下子變得修白,「臭小子,你在胡說人道什麼?」
「我胡說八道?」永璇冷哼一聲,「梁德全,那天你們遺落在地上的那些假金飾,據我所知,那些就是陳氏所有,你敢說陳氏的死和你無關?」
「你……你怎麼知道那是她的?」梁德全更加驚駭。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不僅知道那是她的,還知道她是死於『極樂符』。」永璇一下子全將事情攤了開來,因為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梁德全驚疑不定地問。「怎麼知道她是被『極樂符』害死的?」
「哈!梁德全,聽你這麼說,那陳氏真是被你謀財害命囉?」永璇捉著他的語病,立時大作文章。
「不是我!」梁德全大聲喊冤,「她不是我害死的,她是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
「沒錯!」梁德全稍稍緩過神來,「坦白告訴你,那個陳氏看來貞節,可私底下卻是個十足的騷貨。」
永璇心一驚。
梁德全自吹自招地又說:「打從我第一次去跟她要債開始,這騷貨就不斷跟老子眉來眼去的,所以上門沒幾次,老子看她有幾分姿色也就上了她的床,跟她胡天胡地了一陣。原本老子是因為要不到錢,才想說讓她用身體來還,這樣就不用再花錢上窯子。可沒想到這個賤貨看上我年輕力壯,在自動送上門來幾次後,就拿出她的私房錢來討好我。更讓我想不到的是,那些金飾竟然跟那天殺的臭女人的婦德一樣——都是假的!」
「那她怎麼會死在『極樂符』之下?」永璇追問。
「全怪那個女人太貪心了!」梁德全一臉鄙夷。「為了她給了我一些她的私房錢,也為助性,所以我曾給她吃過一次,可就這麼一次她就上了癮,三番兩次的跟老子要。開玩笑,一張符連帶解藥要十兩銀子,十兩銀子耶,她把老子當凱子啊!」說到這裡,他露出憤憤不平的神色。
「所以你一氣之下,就用『極樂符』給她服下,卻不給她解藥?」
「唉,臭小子,別以為聰明!」梁德全滿臉怒氣地罵道。「那是因為她以為『極樂符』只是媚藥,不知道服下之後要再服解藥解毒。結果那一天,我又去她家討債兼洩慾,結果一個不小心,懷裡原本要賣錢的一張符竟讓她給摸了去,隔沒幾個時辰,老子才知道懷裡的符不見了,急忙去到她家一看,那個賤女人已經一命嗚呼了。沒辦法,為了掩人耳目,老子便將她的衣襟割下,讓人以為她是叫魂而死。」
永璇心中驚奇不斷,可是他除了懷疑這陳氏有可能是被梁德全誘拐之外,並不懷疑這事的真實性。
不過,此刻若不是聽梁德全說出這其中的曲折,只怕自己永遠也查不清這案子了。
「這下子你聽明白了吧?」梁德全問道。「所以你下了地府,遇見那娘兒們,別忘了跟她說一聲——活該!」
永璇不禁氣上心頭,「梁德全,你的心腸也真夠狠的。死者為大,你這樣咒罵她,哪天等你下去,你就不怕她賞你個耳刮子?」
梁德全被這話一嚇,馬上白了臉色,還忍不住望著周圍打了個寒顫。
「怎麼?怕了?」永璇忍不住嘲弄了句。
梁德全臉色從白轉為紅,「臭小子!要不是念在你曾救我一次,大爺我早就抽你一頓了。你再得寸進尺,拿大爺我窮開心,小心我手上的鞭子翻臉不認人!」
「是!梁大爺……」永璇在耍弄嘴皮子之時,突然想起了於大富。這傢伙怎麼沒在這裡出現,難道他親自對付福祥他們去了?「耶?咱們於大爺呢?怎麼不見他的蹤影?」他假裝下經心的問。
「怎麼?有人還會想念我呀?」
兩人一聽這聲音,一齊望向已打開了的刑房門。
「於爺。」梁德全恭敬地迎向站在門口的於大富。
於大富十足威風地走了進來。「怎麼樣?梁德全,你都問出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