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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頁

 

  「於爺。」梁德全一臉餡媚地來到於大富的身邊,「這小子叫金永,只是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來咱府中只是想撈一票。」

  「就這樣?」於大富面無表情地道。但滑頭如梁德全者,當然看得出他眼中的怒氣。

  「是……是的,於爺。」他已有挨罵的心理準備,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相信這自稱金永的傢伙真是如此單純。

  果然,於大宮立時發出一聲「混賬」,而讓他料想不到的是,於大富還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

  「沒用的飯桶!」於大富又罵了句。

  自己為了這事直睡不著,才會離開溫柔鄉跑來看看狀況,誰知道竟會得到這種連三歲小孩也不相信的答案。

  「你磨蹭了這麼多時間,卻什麼也問不出來,我養你這個飯桶到底是為了什麼?」越想越氣的他,忍不住搶過梁德全手中的鞭子,一揚起就想抽梁德全一頓。

  「於爺,饒命啊!」他嚇得跪在地上求饒。

  「哼!沒用的傢伙!」於大富一罵,放下場起的手,「給我滾到一邊去,大爺我自己來!」

  梁德全轉身就想往一邊站,但於大富又叫住了他。

  「梁德全,那一夜的事你問了嗎?這小子真的假冒官差唬得咱們團團轉?」

  「回於爺,小的問了,真是這小子所為的沒錯。」梁德全邊說邊覷了永璇一眼,那樣子似乎在說「小子,這下子你有苦頭吃了」。

  「很好!」於大富咬牙切齒地上上下下打量著永璇,「你小子很了起嘛!可此刻落到我的手裡,我就先跟你算算這筆賬!」語音一落,他猝然揚起手中的長鞭,毫不留情地鞭打著永璇。

  一陣陣劇痛傳來,永璇咬緊牙關,哼也不哼的強忍著。這鞭子浸過了鹽水,打在皮開肉綻的傷口會更讓人痛不欲生,是以在不斷地抽了十幾下之後,他痛楚難忍得幾乎是厥了過去。

  「於爺,好了、好了,再打他就沒命了,那咱們還問不問話?」梁德全看得膽戰心驚,忍不住替這小子求情,畢竟他救過自己一次呀。

  於大富想想有理,也就停住了揚鞭的動作。「哼,臭小子,這道小萊滋味不錯吧,老子的厲害你可嘗到了,嗯?」

  永璇神魂迷離之際,卻還是不服輸地扯動嘴角笑道:「這就叫厲害?要不要本公子抽你一頓,讓你知道什麼叫厲害?」

  第9章(2)

  於大富火冒三丈,偏不信邪地揚起手中的鞭子又想抽上一頓。

  永玻閉上眼,準備再受一鞭,但預期中的痛楚沒落下來,卻聽到梁德全說話了。

  「於爺,幹嘛火氣這麼大?為這小子氣壞了身體多不划算。」他一臉諂媚。「況且時間不多了,萬一咱們什麼都還沒間出來他就死了,那咱們不就白忙一場?」

  於大富一聽,也有幾分道理。「好,就聽你的。」他將鞭子丟給了梁德全,又說:「我再一次將他交給你,如果在他死之前,你還沒問出他來我府上有什麼目的?外面還有沒有同黨?巢穴又在哪裡?那下一個吃鞭子的就是你!」

  梁德全就怕於大富一個不高興又拿自己出氣,正巴不得他離開,忙不迭地說:「於爺,你放心回去安睡,小的這回一定不負使命!」

  他表面上萬分恭敬,心底卻忍不住發笑。這於大富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這金永一死就死無對證了,那這供詞也就隨自己高興怎麼編就怎麼編,你又能奈我何?

  就在他暗自發笑之際,於大富已經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刑房。

  見狀,他轉眼間又換上了陰冷的臉色對著永璇說:「臭小子,這下子你該安分點了吧?再討頓鞭子挨,我看你也不用等毒發,就早早見閻王去了。」

  永璇痛得緊皺眉頭、冷汗直流,卻還是忍不住開玩笑,「梁德全,你不用替我擔心,我福大命大,就算真的見了閻王,也會讓閻王給一腳踢了出來來。」

  「我替你擔心?」梁德全啐了聲,「我替自己擔心都來不及了,哪有心思管你?我坦白跟你說,我累了一夜,隨便編造幾句也就交代得過去了,所以這會兒本大爺也不想跟你多廢活,咱們就這麼推到你毒發身亡吧!」一說完,他便踱到屋角的一張椅上坐了下來,臉上儘是悠哉悠哉的模樣。

  或許是疲勞,也或許是無聊,他坐著坐著便打起了瞌睡。

  永璇見機不可失,便開始想辦法脫身。只是他才一掙扎,手上的鐵鏈便發出聲響.而且馬上驚醒了梁德全。

  「臭小子,如果你想逃的話,那是白費心機,這鐵鏈結實得很,你絕對弄不斷,也掙脫不了的。」

  永璇只是冷哼一聲,並不答腔,可他明白梁德全的話不假。

  不久,梁德全又打起了瞌睡,而且還發出了酣睡的打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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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去,也在宜告永璇的生命一點一滴地逝去。

  揚起一抹不在意的笑,永璇不讓死亡的恐懼侵蝕自己,也不讓鞭傷的劇痛影響自己,只是不斷地回貨他短短一生中的種種美好記憶,而且一下子便想到了傅紅瑛。

  她的清靈、她的嬌媚.還有她的嗔喜怒罵,都令他回。味無窮,黯然銷魂。可惜自己此生是無緣和她共結連理了!

  一想到這裡,他不禁怪起自己。若是她沒遇上他,更沒愛上他,或者她會更幸福、更快樂。如今,自己採了這朵艷麗多刺的花朵卻撒手人衰,這教她往後如何自處?如何面對父母、面對未來的夫婿?!

  未來的夫婿!這句詞比他身上的傷勢更教他痛楚難忍,她應該是屬於他一人的!

  就在他想得思緒紊亂,情思翻攪之時,屋外忽然漫人一陣若有似有的輕煙。

  不妙卜一陣不祥的感覺迫得永璇迭聲喊著梁德全的名字。

  「嗯?」梁德全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喊他,一張開眼,便見出聲的不是別人,正是不斷掙扎的永璇。「喂,你給我安靜一點。你不是很勇敢,勇敢到不怕死嗎?怎麼臨死就露出本性了?」他邊說邊閉上眼,打了個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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