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警告的目光瞪向李慕懷,手伸向梁靜。
「靜兒,過來。」
梁靜拒絕了他。
「不。」
他劍眉擰緊,發現她看自己的目光,跟以往不同,不但不聽他的,視線還特意轉開,態度變得淡模,令他不解。
「靜兒!」他又喊她一次,語氣中加了幾分威嚴,要她立刻過未。
「別管我!」她冷硬地回答,語氣中多了分疏離淡漠。
獨孤晦玉下巴緊繃,同時瞧見李慕懷嘴角的笑意,似是很高興梁靜拒絕了他。
這丫頭是怎麼了?突然變得這麼陌生,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讓人不禁奇怪。他細細一想,一個恍悟,難道說……她聽見了他和賀青雁的談話?!
這怎麼可能?她當時若在附近,他應該察覺得到才對,除非這丫頭用了什麼奇方妙法逃過他和賀青雁的耳目,如此一來,就能解釋她在酒裡下藥,不告而別的原因了。
他的確是有私心,之所以瞞著她,是怕她胡思亂想,現在卻不方便當著其他人的面前說,必須想辦法將她帶走才行。於是他走向她,不過他才走了一步,梁靜便一揮手,在他腳邊冒出紅色的煙霧,令他嚇了一跳,忙又後退。
她這麼做,擺明了完全拒絕他的靠近,這可是不曾有過的。
「靜兒!」他緊握拳頭,她竟然不讓他靠近她。
以她施毒之力,可以逃走投問題,可是勢必要用到最毒的毒藥,到目前為止,她雖然施毒,但用的全都是不會傷人,也不會有後遺症的毒藥。
可是以目前的情勢看未,在三人都己經有警覺的情況下,光用迷藥己不足以同時對付三人,何況李幕懷本身還是懂藥草之人,平日就有服用解毒藥的習慣。
她若要順利脫身,恐怕必須用到更具殺傷力的毒藥不可了。
「你們最好別妄動,否則若是拈染了任何一點毒,都會腐蝕你們的肌膚,斷手斷腳都有可能。」她冷冷地警告。
為了表示她是認真的,她秀了一手,在她周圍的草地上,立即冒出腐蝕的氣昧,被腐蝕的草地呈現光禿禿的樣子,像是以她為中心,劃了一圈。
這項警告,果然讓三人變了臉色,沒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她連手都投動一下,便輕輕鬆鬆地駭退了三人。
賀青雁震驚於親眼所見,一時脫口而出。
「施毒於無形,真不愧是——」
「住口!」獨孤晦玉厲聲打斷了他,賀青雁這才猛然醒悟,差點說溜了嘴。
李慕懷雖不明白他們兩人在說什麼,但也察覺出事有蹊蹺,獨孤晦玉和賀青雁對梁靜如此糾纏,恐怕另有原因。
正當李幕懷和賀青雁還在思考對策之時,獨孤晦玉猛地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
這可是險招,不只其他兩人對他此舉感到驚訝,梁靜更是不敢置信。
他難道不怕死嗎?或是被毒物攻身,五臟受創、斷手斷腳?
當看進他眼底那份無懼的堅決時,梁靜夾然明白了她苦笑著,是呀,他當然不怕,因為他看透了她,明白她心軟,下不了手,適才的恫嚇不過是嚇唬罷了,所以他賭她不敢,欺身點住了她的穴道,箱制住她。
她的心好痛,似乎只有夠狠的人,才能佔上風。她既無法對他狠,只好對自己狠了。
沒想到,到頭來,她還是得用上最後的辦法。
在他點上她穴道的同時,她即使不能動,卻可以咬,所以她咬破了藏在牙中的毒藥。
就算她全身上下抱過水,被好好的清洗過,別人也不會想到在她的牙齒裡,還藏了一顆「會閻王」的毒藥,只要她把藥丸咬破,裡頭的什掖流出,吞入喉裡,她就會立即死亡,這是師父的傑作。師父曾說過,只有在最不得己的情況下才能吞下這種毒藥,因為為了易於藏入口中,吃東西不易咬破,所以此藥製作艱難,世上只有幾顆。她不能落入獨孤晦玉手中,不能洩漏師父的行藏,所以,她只好選擇服毒。
她打不過他們,但她可以讓自己消失,只要她消失了,他們就會放棄,獨孤晦玉也才會死心。
在瞧見她痛苦的神情時,獨孤晦玉立刻明白她做了什麼。
「不!」他嘶聲大吼,驚恐地抱住她。
她在他懷中倒下,看著他驚懼的表情,他是在為她的死而傷心,還是為自己的目的失效而悲劫呢?恐怕是後者吧。
「你這個傻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又是怎樣呢?
她一定是哭了,因為他在幫她擦淚,還不停地對她大吼。
「解藥呢?快吃解藥!我不准你死!明白嗎?不準死!」
李慕懷和賀青雁也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全都緊張地上前。她投看他們,所以不曉得他們的表情,她只是一直望著獨孤晦玉,直到模糊的視線變黑之前,她始終望著他。
下一回,師父派她什麼任務都行,但她不要下山了,不要喜歡上任何人。
一次就夠痛了,她這隻小兔子再怎麼訓練,也長不出虎豹的尖牙利爪的。
她閉上眼,任由獨孤晦玉吼叫或搖晃她,她也無法回應,最終失去了意識……
她死了?
獨孤晦玉不相信,立刻運功將內力傳給她,非要她回魂不可。
李慕懷和賀青雁見狀也是一驚,全變了臉色,他們想都沒想到,事情會演變至此。
李慕懷忙掏出一顆藥丸,要給她服下,但被獨孤晦玉製止了。
「你想做什麼?」殺人的目光狠狠瞪向李慕懷。
「當然是救她!這是我山莊視若寶物的大還丹,說不定有用。」李慕懷也不客氣地回瞪他。梁靜服藥自盡,他與獨孤晦玉同樣震驚緊張。
一旁的賀青雁忙道:「不要吵了,快給她服下,遲了就糟了!」
獨孤晦玉聽了,心知他說的對,李慕懷投道理害梁靜,遂將大還丹拿過來,強迫梁靜吞下。
這時候三個男人的意見是一樣的,都想救她。不管他們的目的為何,沒有人真正想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