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憐這一副傾國傾城的美貌,終究……想嫁的嫁不了,不想嫁的又……離她而去。
沫沫知道,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沒有她,薇可能早就嫁給安諾寒,享受著她應得的愛情與婚姻。
薇一生的幸福都因為她的任性,被摔得支離破碎了!
「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嗎?」她愧疚地說。
「你少在我面前裝善良,裝純潔。我沒見過比你更自私,更虛偽的女人!」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薇冷笑著,走進她的天堂與地獄。
一萬句對不起又怎麼樣,她不可能原諒毀了她幸福的人。
回家的路上,沫沫越想越覺得自己很自私,拆散了一對有情人。
「即使他的人屬於你,他的心永遠屬於我!」薇的這句話和她的墮落深刻地讓她體會到一個道理,她放了手,痛苦的是她一個人,她不放手,三個人都要承受煎熬……
沫沫失魂落魄回到家,遠遠看見司徒淳坐在院子裡插著花。安以風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出神地看著她,那綿長的注視彷彿已經持續了很久……
都說歲月是女人的天敵,女人過了三十便不再美麗。
其實不是的,女人真正的美麗是歲月沉澱後的韻味。恰如司徒淳,她的眼波總是清涼如水,她的容顏總是清淡雅致,她的美麗,是生命深處散發出的獨特魅力……
比起司徒淳,薇的那種美不免顯得俗艷。
第7章(2)
想起了薇,沫沫的心情更沉重。有氣無力地打個招呼:「小淳阿姨!」
「沫沫,你怎麼了?悶悶不樂的。」她關切地問。
她搖搖頭。
司徒淳接著又問:「是不是小安又欺負你了?」
「不是。」
沫沫慢步蹭到她身邊,幾次欲言又止。
「除了小安,誰能讓你這麼委屈?」司徒淳憐愛地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她身邊的椅子上。「你是不是有話想說?」
「我……我遇到薇了,就是小安哥哥以前的女朋友。她在『天堂與地獄』,給一個很老的男人做情人。」
司徒淳皺了皺眉,有意無意抬頭瞟了一眼二樓的安以風。
「都是因為我,我怎麼做才能……」
「跟你沒關係。」司徒淳平靜地打斷她。
「如果不是我非要嫁給小安哥哥,薇就可以嫁給他,小安哥哥不會傷心,薇也不會墮落。」
司徒淳笑了笑,笑容輕靈似水。「以前,我審問罪犯的時候,每一個罪犯都跟我說,他不想犯罪,都是別人如何如何地對不起他,他才要報復。其實,人從出生的一刻就注定要經受苦難。善良的人會選擇把苦難歸結為自己的錯誤,努力讓自己做的更好。邪惡的人會把苦難歸結為別人的錯誤,他過不好,也不讓別人過好。」
見沫沫聽得似懂非懂,司徒淳又說:「我以前抓過一個殺了自己男朋友女犯人……」
「什麼!」她嚇了一跳。「為什麼?」
「她告訴我,她很愛她的男朋友,她從十九歲跟他在一起,一直到二十九歲,她把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給了他,她賺錢給他花,她全心全意對他……可她的男朋友卻背著她跟別的女人交往。」
「她好可憐啊!」
「你錯了!她並不可憐!」
沫沫詫異地看著司徒淳。
「因為我問她:『你還記得他為你做過什麼嗎?你有沒有問過他愛不愛那個女人?你知不知道什麼才他最想要的?』她回答不上來。真愛一個人,應該尊重他的選擇,讓他過他想過的生活!沫沫,愛情之所以動人,就因為它讓人無能為力,又欲罷不能……愛過的人誰沒經歷過分分合合?!誰沒嘗過眼淚的滋味?!甘心放棄的人沒有資格埋怨別人,因為她把別人傷得更深……」
安以風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司徒淳的背後。
「小淳!」他從背後抱住她的腰,深吻著她白皙的頸項:「這番話從任何人嘴裡說出來都是廢話,唯獨從你嘴裡說出來,聽著就讓人心疼。」
「你可以不聽,沒人逼你聽。」
「不聽我怎麼知道你有多愛我!」
司徒淳淺笑著,轉過身。「你最好先跟我解釋清楚,那個女孩兒為什麼在H&H?」
「哪個女孩兒?」安以風一臉茫然。
「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你在H&H安排那麼多眼線,那裡什麼事能瞞得過你的眼睛。」
安以風笑嘻嘻地說:「老婆,我有點餓了。」
「等會兒我再收拾你。」司徒淳抱起花瓶走回家。
「風叔叔。」沫沫乖巧地打招呼。
「沫沫,蕭薇的事情你別放在心上,等小安看清楚她是什麼樣的女人,自然不會再惦記她。」
「哦!」她撓頭。
看來愛情是門博大精深的學問,她根本還沒入門呢!
沫沫深思熟慮了一晚上,最終決定打電話給安諾寒,跟他說清楚。
「小安哥哥,我有幾句話想問你。」
「說吧。」
她咬咬牙,狠下心問:「你還愛薇嗎?」
他沒回答,她手中的電話有些拿不穩。
她握緊電話,逼自己堅定下來。「我今天看見薇了,她已經和Jack分開了。如果你還愛她,就跟她結婚吧。我不想讓你娶我了,因為我不懂愛情,我……也不愛你。」
電話裡響起安諾寒輕微的歎息聲。他告訴她:「我已經不愛她了。」
「真的嗎?」那她能不能把剛剛的話再收回來?
「真的。她空有美麗的軀殼,沒有一個值得人愛的靈魂。」
「那我呢?」她很沒城府地問。
「你呀?」他笑了,笑聲聽起來壞壞的。「你空有美麗的靈魂,沒有能讓人愛的軀殼!」
沫沫咬緊下唇,她又想起薇說她又胖又醜的話,心裡一陣抽搐著,眼淚悄悄掉下來。
可她還是笑著說:「討厭,你嫌棄我長得醜,不理你了!」
「我不是說你長得醜!」他的聲音十分感慨:「唉!你還小,以後長大就懂了!」
又是這句話!每次都拿這句話敷衍她。
多年之後,安諾寒癡迷地擁抱著她的身體時,她才懂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