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僅是夢裡一場纏綿,她也想讓這不得釋放、一再苦苦壓抑的情感找到出口、得到慰藉。
儘管理智提醒他該止步,秦磊卻輕易被突生的情慾所掌控,對她湧起的慾望如排山倒海,令他煞不住衝動。
他不該乘人之危的,她應該還在醉酒茫然中,才會對他做出唐突的行為。
但內心傳來的理性聲音愈來愈微弱,他已不自覺將她壓倒在床鋪,身體貼著她的嬌軀,情不自禁地開始急躁且狂熱地吮吻她。
她的嘴被他密密封住,他的舌攪動她口中蜜津,她因這太真實刺激的感覺而瞠眸驚愕。
這不是夢!
剎那間,她才清楚意識到壓在她身上的重量,絕非虛擬夢境會有的。
她該推開他嗎?該制止兩人間這不該有的衝動嗎?
可她竟不想也做不到,她輕易沉淪於他炙熱的吻,忍不住給予熱烈回應。
她的身體渴望著他,儘管曾一再告誡自己不可成為他一夜情的對象,但現在的她卻無從思考,只想放縱。
她的心渴望被他所愛,就算只是她單方面的妄求,即使明知他的性裡不會有愛存在,她仍不想阻止兩人即紂發生的親密結合。
他很快褪去彼此的衣物束縛,火熱的唇舌在她身上挑逗,引起她陣陣顫慄。
她一雙手撫摸著他結實胸膛,在他剛硬炙熱的身體上溫柔愛撫,試圖取悅他,他則令她輕易地敞開自己,欣然迎接他的佔領。
這一瞬間,她感覺心口跟著撼動不止,一股酸甜滿溢心房。
即使他對她沒有愛,但在兩人身體緊緊結合的此刻,她能看到他眼裡只有她,可以假裝他是她的,而她的身心更是全然屬於他。
她眼眶瀰漫水霧,淚水緩緩由眼角悄然滑落。
激情感動過後,她累極了,不禁閉上了眼。
不久,她感覺他翻離了她的身體,緩緩坐起身,跨下床鋪。
不過,她不想張開眼看他此刻的模樣,不想現在為一時的情\\yu衝動而後悔,她只想閉眼入睡,在夢中繼續幻想著他不可能有的真情溫柔……
第4章(1)
秦磊悄然跨下床鋪,轉進浴室沖澡。
片刻後,他套著浴袍走出浴室,經過床鋪,見床上的人兒似已安眠。
他這間客房睡過不少女人,但他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躺在這裡,而且還跟他激情纏綿。
他拿起置在床頭櫃的一包煙及打火機,走往前方的落地窗,推開踏入陽台空間。
他屈膝坐靠在陽台冰涼的磁磚地板上,點根煙,用力吸一口,吐出一圈白煙。
他略抬頭,瞇起眼,看著那一圈白霧緩緩飄進漆黑夜色中。
將夾在左手指間的煙再送往嘴邊,吸一口後吐出,他靜默望著飄飛的白霧。
他確實衝動了,他不該碰她的。
這一刻,他分不清內心糾結的情緒是什麼,後悔嗎?不,或許懊惱的成分居多。
他將酒醉的她帶回家原是出於善意,只想單純地讓她在客房休息一晚,完全沒想過會對她橫生慾念,結果沒料到事情就這麼失控發生了。
在貪歡過後,他不禁懊惱起來。
他有yu\\望,大可以找任何女人發洩,多的是女人巴著他,對他主動投懷送抱,他怎能因一時衝動就對她恣意而為?
就算她是心甘情願,他也不該讓兩人的關係越界。
他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抬眼望著闃黑的穹蒼,應該已經快清晨了,天色卻仍一片黑。
不多久,自黑幕中飄落下細細雨絲,如針線般,棉棉密密。
抽完一根煙,他起身,推開落地窗,返回室內。
望了一眼床上仍沒動靜的人兒,他悄然步出客房,前往臥房入睡。
過去就算留女伴在這裡過夜,他也很少會跟對方同睡一張床,而他的臥房更是從沒讓女人睡過。
他躺在臥房的大床上,卻一時沒了睡意,雙手枕在腦後望著天花板,想著睡在客房的她,心口不由得一陣熱燙。
他有股衝動,想返回客房重新將她攬進懷裡溫存。
過去跟女人歡愛結束,他從沒任何依戀,可現下,他感覺心口有些空,在身體得到滿足後,他還渴望她能給他更多某種可以填滿他心口空洞的東西。
是愛情嗎?他過去不屑一顧的東西,為何現在獨對她心生貪念?
而她會跟他發生關係,僅是酒精作祟?或者是對他存有男女之情?
想到此,他怔詫了下,心口一跳。
有可能嗎?像她那樣優秀的好女人,會看上他這個隨便的浪子?
儘管她先前有些醉意迷茫,但他清楚當他吻她、抱她時,她的意識已然清醒,她有機會能拒絕她,卻選擇了迎合他,而他更清楚,她不是隨便的女人。
當然,她也絕不會是他用過就丟的免洗筷。
從未對一夜情心生負擔的他,竟因抱了她而產生矛盾糾葛的情緒,生起想對她負責的念頭,他這才驚覺對她不單是一時無法抗拒,僅為圖個短暫肉體歡愉,他其實對她早就心生好感而不自知。
他無從分析自己對她的感情是從何時開始的,只想著待一覺醒來,他要鄭重地探問她的心思。
究竟該當今晚的意外僅是一時衝動,還是有可能改變兩人的關係,繼而有什麼發展?
「您這個殺人的兒子!你也想把我打死嗎?有本事你打啊!」
跌坐在地的女孩站起身,撫著發疼的臉頰,感覺嘴角滲出鮮血。她仰起臉蛋,憤而朝他怒吼,對他謾罵叫囂。
男孩雙拳緊握,額上青筋暴跳,雖氣怒難忍,卻因自己一時衝動出手而愧疚懊悔。
「對、對不起,我……」他喉嚨一梗,神情歉然。
縱然對方有千錯萬錯,但她是女人,他無論如何不該對她拳頭相向,對女人動手,一直是他認為最不可原諒的行為。
「打完人再道歉有什麼屁用!」女孩對他開口道歉完全不領情,一雙眼慎恨地怒視他,若非身高差距,她恨不得也揚起手臂,立時甩他一耳光回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