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這麼想?」她太過豁達的態度,教秦磊有些難以置信。
他知道,她不是隨便的女人,而昨晚……也不全然是酒後亂性。
「難不成,你希望我哭著要你負責?」她說笑道。
聞熟他又是瞠眸一詫,對她的玩笑話一時無法一笑置之。
「拜託,又不是第一次,就算是,我也沒那麼古板,更不可能要你這個對感情沒並點責任心的男人對我負責。」方穎婕不禁笑笑地揶揄他,只是每說一句話,她心口就抽疼一下。
儘管已對自己做了心理建設,然而她若在此刻再繼續跟他口是心非,只怕把自己愈說愈像豪放女,到時候恐怕連他也不相信,那可就不好了。
「方便借一下浴室嗎?我簡單沖個澡就回去。」於是她裸著身跨下床,邊彎身撿拾地上靜落的衣物。
秦磊沉默地凝望她片刻,似在思慮她話語的真假。
接著,他跨步上前,彎身替她撿衣物。
「你可以晚點再離開沒關係。」將她的長褲遞給她,他沉聲說道。
現在她是唯一一個在跟他上床後他想繼纈留下的女人。
「不用了,我對跟你一起上緋聞版面沒興趣。」她調侃道,伸手接過長褲,抱著自己的衣物直接往浴室走去。
秦磊佇立在原處,一雙眼望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掩上浴室門板,將兩人阻隔。
對於她的說詞及態度,他該覺得大大鬆口氣才是,這不就是他希望的最佳結果嗎?
然而見她將兩人第一次的親密關係看得如此雲淡風輕,他在放心之餘,心中又莫名的有種空虛。
她確實對他沒有男女感情吧?!
昨晚的她,只是醉意朦朧下一時衝動,才會順勢和他發生關係,如果僅是這樣,也好。
他輕歎口氣,說服自己試圖揮去那纏繞心口的矛盾情緒。
浴室裡,方穎婕怔然地望著鏡子。
此刻的她其實想盡快離開這裡,卻又不想將他留在自己身上的氣味帶回自己住處。
她希望一夜的錯誤與回憶全留在這裡,被水沖刷掉,什麼也別帶走。
拿起掛在牆面的花灑,她任溫熱的水流從頭到腳漫過全身,只是,他留在她身上的氣味也許能輕易洗去,在她身上烙下的烙印卻無法輕易抹滅。
望著鏡面,看著自己白皙肌膚上的斑斑紅痕,昨晚激情纏綿的每一幕再次熱燙了她的身子、她的心。
後來,那一夜的意外激情,兩人都沒再提起,在工作與生活上,關係也一如往常。
方穎婕原以為兩人能這樣繼續下去,不再失控逾距,不料在一個月後,意外又一次發生。
那一日,兩人都喝了些酒,其實彼此意識都還很清楚,可不知為何,就是沒人喊停,沒人想制止再一次發生脫軌的關係。
她不記得是誰先主動,只知道當他熱吻她時,她跟著渴望他再次的碰觸,曾有的自我警告與懊惱,在當下已被雙方急促的情慾所掩沒。
她和他,貪戀著彼此的肉體……不,也許他是貪圖她的身體,可她願意再次給予,份是因對他不可自拔的愛戀。
兩人的歡愛熱烈而狂野,甚至比第一次更為欲罷不能,且激情衝動過後,他沒有立即翻身下床,臉上也少了懊惱與後悔的表情,只是半坐靠在床頭,點根煙吞吐火晌,靜默無語。
之後,他捻熄抽了一半的煙,摟著她,蓋上薄被一起入睡。
翌日醒來,兩人沒對前一晚的衝動有多餘的解釋。
「你用這間浴室,我去另一邊。」他只對醒來後的她說了這句話,便赤裸著身子走出臥房,前往另一間浴室沖澡盥洗。
「要吃早餐嗎?」稍後,他對盥洗完,穿戴整齊的她說出第二句話。
這是第一次,他邀女人一起吃早餐。
「時間來不及了,我還要去公司開會,路上再買個東西吃。」她抬手看表,說得匆促,拎著提包便離開他住處。
對於這第二次的意外,她事後仍無法解釋,就算是心甘情願,可面對他的淡然,她還是心生在意,才急著找借口先離開。
當然,一旦跨越界限,就再難恢復過往的單純關係,每當兩人獨處時,一股曖昧氛圍就繚繞四周,一個眼神交會,一次手臂觸碰,輕易就能點燃彼此間的情\\yu之火。
後來她沒拒絕他的靠近,他也就順勢而為,跟他恣意纏綿。
她感覺他就像摻了毒的迷幻藥,令她輕易上癮,難以戒掉。
每次歡愛過後,她清醒時便又會懊惱再一次的沉淪,可一被他碰觸,她卻又立即迷失,不僅拒絕不了,甚至貪求更多,只想跟著他一再沉溺於rou\\體歡愛中。
不知不覺間,她竟成了他的床伴,且愈來愈頻繁在他住處過夜。
她對這種關係感到痛苦且無助,但卻只能強裝無所謂,表現出不過是兩個成熟男女因肉體需求而相互尋歡慰藉的態度。
她不能讓他知道她內心的感情,因篤他若知情,只會反感排斥;她也不想讓外人知道兩人的關係,連跟他有深交的樂團團員都謹慎地隱瞞。
即便不喜歡兩人這種見不得光的地下關係,然而她跟他並非一般男女交往,他更非視她為女友,兩人就只有肉體的交流,又如何能在外人面前大方承認?
所幸,她雖常在他住處出入,但狗仔並沒想杜撰他跟她的緋聞,也或許是媒體記者瞭解她的個性,清楚她一向對所帶的藝人細入照顧,卻從不會跟藝人鬧出什麼私人感情問題。
第5章(1)
「住手!」
被惡夢纏身的秦磊在床上痛苦掙扎、吶喊,他的聲音令睡著的方穎婕驚醒過來,連忙坐起身,按下床頭燈,探看身旁的他。
「磊。」她輕聲呼喚,見他緊閉著眼、緊擰眉頭,神情無比痛苦,額上滲出豆大汗珠,張嘴不住吶喊。
她見狀不免擔憂,不知該如何將夢魘中的他喚醒,又怕直接大聲喚他或拍把他反倒會嚇著他,於是只好伸手,輕輕撫上他冷汗涔涔的額頭,想先替他拭去滿臉汗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