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嬌女沒心沒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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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沫沫。」韓芊蕪走到她床邊,扶著腰,緩緩地坐下。「睡了一天了,怎麼還睡?」

  「困!」

  沫沫挪開遮住臉的薄被,睜開乾澀的眼睛,看向窗外。

  天就要黑了,濃郁的藍色。就像她從澳洲離開的那天凌晨。

  天,濃郁的藍。

  海,染了晨光的金邊。

  她本想悄然離開,沒想到剛一出門就看見安諾寒孤寂地站在海邊,藍色的襯衫被海風吹得劇烈地抖動著。

  比天還要濃郁的藍色……

  「你要走了?」他眼眸一片沉寂。

  「嗯。」她點點頭,想說點告別的話,又覺得什麼告別的話都是多餘的。

  「去哪?維也納嗎?」他一步步走近她。

  沫沫搖搖頭,壓抑住後退的衝動。「去夏威夷找我爸媽,他們想我了。」

  「我送你去機場吧。」

  「不用了!」意識到自己拒絕得太迫切,沫沫緊接著解釋一下。「我說過,我不需要你照顧。」

  末了,她小聲補充一句:「你又不能照顧我一輩子。」

  「沫沫……」他還要堅持。

  「深雅姐姐比我更需要你。」

  深雅的名字就像個機關,一下就會觸動兩個人最敏感的神經。

  安諾寒腳步停滯一下,「那……你路上小心點。」

  「我會的。」

  他走近她,俯身在她額頭上留下淺淺的吻。「下飛機記得打電話給我。」

  「好。」

  沫沫快步逃離,腳步不穩,海灘上留下一連串或深或淺的腳印……

  走遠後,她忍不住回頭,安諾寒還站在那裡……

  第6章(2)

  在夏威夷這幾天,她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那一幕。

  想起他身影裡那種深切的落寞和憂傷。

  她常常會迷惑,親情,會有那麼濃烈的憂傷麼?會時時刻刻惦記一個人,包括她所在城市的天氣嗎?會吻她,唇舌糾纏,幾欲窒息的舌吻?會在夜深人靜時,把她抱在懷裡,吻她敏感的耳唇?會在喝醉後衝進她的浴室,把她按在牆上肆意的親吻,撫摸她的身體嗎?

  如果這些都是親情,那麼愛情是什麼?

  愛情,就是男人對女人深情地說:「我愛你!」嗎?

  沫沫揉亂自己的頭髮,埋頭在枕頭裡深呼吸,她想不通,怎麼也想不通!

  「唉!我徹底拿你沒辦法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韓濯晨走過來,無奈地說。「你想和蕭誠去維也納就去吧,想去哪就去哪!」

  韓濯晨以為她會馬上從床上跳起來,摟著他大聲說: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可沫沫沒有。她閉上眼睛,眼淚還是湧了出來,落在枕頭上。

  「沫沫?發生了什麼事?前段時間你不是天天吵著要去嗎?不是寧可和我斷絕關係,也要和蕭誠在一起嗎?」

  她再也壓抑不住心裡的委屈,爬起來,趴在韓濯晨肩上失聲痛哭。「爸爸,我想他,我好想他.……」

  「他?蕭誠?」他憐愛地捧起她的臉,為她的眼淚緊鎖眉宇。「是不是蕭誠和你說了什麼?他傷害你了?!」

  她不住地搖頭。「我想他,比他去英國的時候更想……他好像去了很遠的地方,再也不會回來……」

  她明明還可以打電話給他,還可以見他,可她卻覺得自己徹底失去了他。

  後來她才明白,她失去的是希望,以前儘管希望渺茫,總還有一線存在,她可以在患得患失的感覺裡找到點快樂慰藉自己,現在連最後一線希望都消失了。

  她的生活就像失去鋼筋支撐的高樓大廈,一瞬間坍塌成泥土瓦礫,塵煙四起。

  「沫沫?」韓濯晨的表情瞬間變得很凝重:「你是不是愛小安?!」

  「我……」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她咬著手背,不再說話。

  「你跟爸爸說實話,你是不是愛他?」

  「是!」她哭著說:「可他不愛我!他去英國沒多久就和深雅姐姐在一起了……我看見過他們的照片,也看過深雅姐姐寫給他的信……我不想拆散他們。」

  「你!」韓濯晨氣得不知說什麼好。為了沫沫和安諾寒能走到一起,該做的不該做的,他都已經做了。「你怎麼這麼傻?!喜歡就要去爭取!」

  事到如今,他總不能再去逼著安諾寒取消婚約和沫沫在一起。

  「可他不會拒絕我,不管他願不願意……」

  「我明白!」韓濯晨黯然拍拍她的肩。「沫沫,小安已經訂婚了,路是你自己選的……」

  她點點頭,終於明白了那句話:

  愛錯了,就要承受這個苦果,沒人能救贖你!

  從夏威夷回來之後,沫沫變了。

  和朋友出去玩,泡吧,唱歌,跳舞,開始參加各種類型的Party,越瘋狂的她越喜歡。

  每天,她瘋狂地笑,瘋狂地吃東西,玩的筋疲力盡才回家。

  因為筋疲力盡之後,她才能睡得著。

  如同彼岸花,沒有綠葉陪伴,仍在酴醾地綻放!

  有一天,畢業狂歡Party上,一個高大俊朗的澳洲男孩兒紳士地站在她身邊,問她:「我可以和你說幾句話嗎?」

  她仔細看了他好久,才恍然想起,他就是那個曾經給他寫過情書的小男孩兒。

  幾年過去了,那個讓她頭疼不已的小男孩兒已經有了大男人迫人的氣度!

  「什麼話?說吧。」

  他坐在她旁邊,態度鄭重地說:「做我女朋友吧。」

  又來了。

  沫沫揉揉眩暈的頭,笑著問:「你還想和我約會?!」

  和其他男人約會,這不失為一個平復失戀創傷的好方法。

  「不是約會,我想和你結婚!」

  她笑不出了。對一個澳洲男人來說,結婚,代表他願意放棄隨意和其他女人發生關係的權利,所以,這句話遠比「我愛你」更真誠感人。

  她張開嘴,一句「OK!」噎在嗓子裡,怎麼也發不出來。

  「謝謝!」她說:「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他沒問理由。

  她也說不出理由,不是不喜歡他,也不是不想找一個愛自己的男人,認真交往,認真生活。

  可是在她想要答應時,腦海裡全部都是另外一個人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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