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地,燈光乍亮,數對舞者已然在舞池中央擺好開舞姿勢待命,卻遲遲沒有聽見令人激奮的音樂聲。
就在眾人一頭霧水,開始議論紛紛之際,「尊爵」的主人宋震緯出現了,一襲剪裁合宜的黑色西裝不僅襯出他順長結實的身材,隨意梳理的發更增添他些許狂野的性感,立即吸引眾人的目光。
他快步走向舞池中央,身後田繞著準備起舞的舞者。
「很榮幸今晚各位能撥冗到『尊爵』欣賞演出,『尊爵』倍感光榮。」一上台免不了說些客套話,但在客套過後,宋震緯的視線凝向觀賞區的某個區域。「在表演開始之前,小弟有件私人事情,得藉這個舞台處理一下。」
觀賞區產生些許騷動,所有人都不明白宋震緯葫蘆裡打算賣什麼藥。
「下個月,我要結婚了。」
他突然毫無預警的宜布婚期,讓在場的觀眾們怔愣了下,緊接而來是熱烈的掌聲。
「謝謝大家。」他欠了欠身答禮,由舞者手上接過一束火紅玫瑰。「可是我的新娘不太開心,因為我還沒慎重的向她求婚。」
觀眾席傳出些許噓聲,大多來自女性觀眾。
汪心潔的心狂跳著,瞪著他手上的玫瑰——他發現了?他什麼時候發現她不開心的?她以為他什麼都沒發現的說。
「現在,她也坐在觀眾席裡,我希望大家可以為我們見證我們的愛情。」他揚起大大的笑容,朝著汪心潔的座位攤開掌心。「親愛的,麻煩你到舞池來一下。」
隨著他的尾音落下,頭頂上的燈光隨即射向汪心潔,精準的投注在她身上。
「哇——好浪漫呢!」陳羽柔驚歎出聲。
「在這麼多人面前求婚耶!我要是汪姊也死而無憾了。」林巧巧想像自己是女主角,整個人快癱了。
「快啦,汪姊,大家都在等你呢!」劉美美趕忙推了推汪心潔催促著。
汪心潔深吸口氣,說不出自己此刻該有什麼樣的情緒反應。
她是想要他正式的求婚沒錯,但也不用把場而搞得這麼大吧?懷著既緊張又有點感動的心情,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壓下心頭的緊張,走出座位時雙腿有些打顫。
宋震緯凝著她一步步的走到自己而前,待她終於在他面前站定,他深情款款的將玫瑰遞給她。「親愛的,請你嫁給我。」
不大的音最透過麥克風,清楚的傳遞到每個人的耳裡,現場響起如雷的掌聲,每個人都忍不住開口催促。
「嫁給他、嫁給他!」
「小姐,快收下花吧!這種機會稍縱即逝啊!」
「嫁給他!嫁給他吧!」
汪心潔眼裡盈滿淚光,才由他手上接過紅玫瑰,就看見他又從懷裡掏出一隻小錦盒。
宋震緯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打開錦盒,由錦盒裡拿出一枚閃亮的鑽戒。
「來。」他牽起她的手,將鑽戒套進她微顫的無名指。
全場屏息以待,每個人皆密切的注意著汪心潔的舉動——
「好。」終於她綻露幸福的笑意,主動攀上他的肩,給他一個火熱的熱吻。
「耶——好棒啊!」
「太幸福了,要是時光倒流十年,我也要我老公給我這麼棒的求婚。」
「太浪漫了,今晚果然沒白來。」
現場響起比世界巨星表演秀還熱烈的掌聲,每個人都興奮得不得了,即便主角不是他們,仍教人興奮得想尖叫。
「嚇死我了,她再不答應,我都想衝上去了說!」一個長相平庸、身材富態,穿著金光閃閃的貴婦突然冒出這麼一句,馬上令現場一陣寒冷,頓時鴉雀無聲。
「呃……開舞吧,老闆,我們要看表演。」
「對對對,我們要看表演秀。」
「好的,那麼請各位盡情享受『尊爵』為大家準備的國標秀!」不負眾望,宋震緯將舞池交還給專業的舞者,擁著汪心潔離開舞池。
熱鬧的舞曲很快的佔據所有來賓的耳膜,舞者盡責的以華麗的舞姿奪走觀眾的眼光,俱樂部裡的所有人皆陷入與先前溫馨求婚不同的刺激感官裡,沒有人注意到宋震緯已然拉著汪心潔溜到大廳後方的花園陽台。
汪心潔手上的一百零一朵攻瑰己然掛在宋震緯手上,因為太重了,她拿起來很是吃力,而體貼的宋震緯便接過來拿在手上。
「你都沒有事先告訴我!」陽台上的一角,她伸手打理他的領帶,戴在無名指上的鑽戒,在月光的照拂下閃動耀眼光芒。
「事先告訴你就沒有驚喜了。」伸手順了順她的長髮,雖然他不是很明白,為什麼每個女人都愛浪漫這種東西,但他樂得滿足她每一個想望。「喜歡我的求婚嗎?」
「我會水遠記在心裡。」她笑得好甜,感動的在他嘴角偷了個香。「你怎麼注意到我在乎這個?」
她以為他不會注意的,如果他沒察覺她心裡的埋怨,她一樣會和他走進禮堂,只是那可能成為她心裡一輩子潛藏的遺憾。
「因為在乎你,所以我知道你在乎。」他說了一串繞口令,但她知道他在說什麼。
清涼的晚風頑皮的吹拂而來,夾雜著大廳熱鬧的歡呼聲和樂音,汪心潔感到有點冷,偎進情人懷裡汲取溫暖。
「其實如果你沒這麼做,我還是會嫁給你的。」淺歎一口,她突然覺得自己也實在有點無聊,畢竟還有什麼事能比兩人相愛還重要呢?她其實不必在乎那些形於外的膚淺事物。
「我從不懷疑這點。」她是屬於他的,水遠都是。
「那你幹麼還特地搞這些名堂?」她仰起頭凝著他光潔的下領,發現一根短搖,她調皮的以指尖摳弄。
「我不要你帶著遺憾嫁給我。」他好笑又有些許無奈的說道。
「傻瓜,只要能跟你永遠相愛,我這輩子還能有什麼遺憾?」女人要的不就是這個,不論多麼精明或愚蠢的女人都一樣。
「這是你對我說過,最動人的一句情話。」他輕笑,拉住她的手不再讓她使壞她挑眉,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