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吧的薄宇言腳步不停地走回了飯店,臉上帶著快意的笑容,不知道第二天那個女人醒來看見她的寶貝車子時,會不會氣得發瘋?
不久之後,大學將要開學了,蔣欣晨獨自一人回到了台北,她的大哥蔣樂天早了她一個星期回公司當工作機器人了。
開學第一天,蔣欣晨沒有開車,反而騎著小綿羊慢悠悠地到了校園,等她停好車,上課的鈴聲正好響起。
她不疾不徐地走著,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遲到,儘管好友小靜跟她說了好幾次,這一次的教授可不簡單,要她千萬不要遲到。
小靜八卦的聲音至今還在她的耳邊迴盪,那位教授是從美國知名大學畢業的,據說跟大學背後的集團關係很好。
那位教授膽子可大了,看誰不順眼就當誰,不給任何理由,當不當是他的事情,你接受不接受是你的事情。
就是有這麼跩的人,不過蔣欣晨更跩,按那位教授的理論,遲到是她的事情,她就喜歡慢慢來,有本事就當了她,大不了下學期再重修。
主修經濟學的蔣欣晨其實並不是這麼惡劣的學生,她只是不喜歡上第一節課,因為要早起,而早起的她脾氣不是很好。
這學期她故意將所有的課都選在早上的三四節或者是下午,但這堂心理學沒有辦法,就只定在早上的一二節,偏偏這課還是她的必修學分。
她正慢悠悠地晃進教學大樓的時候,她身後突然出現一道高大的身影,讓一向在人群中不顯矮的她都覺得自己小鳥依人了。
她側過頭,正好對上一雙黑沉的眸,她淡然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少表情地轉過頭。
薄宇言挑了一下眉,張揚的小臉蛋與不久前見過的某一張臉重迭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著她曬黑的小麥肌膚,驀地一笑,從她剛才的眼神中不難發現她眼裡的不馴。
蔣欣晨感覺身後的男人放慢了腳步,他的呼吸甚至越來越近,她不舒服地停了下來,轉頭,揚起下顎高傲地看著他,一聲不吭。
薄宇言看著她,看了一眼她手上拿著的書,頗具深意地說:「你讓我先走?」
蔣欣晨冷冷地一笑,「是啊,不客氣。」
薄宇言揚眉,不介意地越過她,快速地往教室走,眼角帶著邪魅,蔣欣晨這才繼續往前走,快走到目的地時,她才發現他竟是跟她同一間教室。
她沒有好感地尾隨他走了進去,剛想找位置,講台上發出一陣巨響,震得她回頭。
那個男人不是學生,是她的……教授。
將手中的書摔在講台上的動作很粗魯,但薄宇言的神情一直是淡然的,嘴角掛著一抹壞笑,「上我課的同學記住了,如果要遲到可以,但……」他的眼犀利地對上蔣欣晨。
蔣欣晨不是懦弱的人,可不會因為教授的發怒而像驚弓之鳥一般,她大膽地回視他。
她的眼神很好,倔強、倨傲。
「但不准比我晚到!」薄宇言冷冷地作了總結,「今天是第一天,你們不知道我的原則,情有可原,下次你們記住,否則我就直接當掉。」
哼!狐假虎威,蔣欣晨對他的話嗤之以鼻,走到小靜的位置旁,小靜被嚇得臉色鐵青,「你怎麼這麼晚才來?」還跟教授一前一後地進來,剛才的話擺明就是針對蔣欣晨。
蔣欣晨坐了下來,雙手托著下顎,走廊的光線太暗,沒有看清這位教授的模樣,現在光線充足,她將他看得清清楚楚。
薄宇言能感覺到一道目光,談不上炙熱,帶著探究的視線在他的臉上來回巡視,她的膽子很大,暗戀他的學生大有人在,但敢這麼光明正大地偷看他的人委實不多,於是他的黑眸直視她,蔣欣晨沒有畏懼、逃避,直接回視著他,冷傲的模樣有如高貴的薔薇。
第一次碰上了敢挑釁他的人,薄宇言笑了,「還有一件事情,我需要一名助理。」
他話音剛落,不管是想博取他的好感來獲得高分,還是對他有好感的學生,都紛紛高舉了手。
很多人說這位教授背景不一般,而且他說當就是死當,根本不給人機會,他同時也是一位隨性的人,隨心所欲地整人是他的拿手好戲,他會不著痕跡地修理他不爽的人。
但奇怪的是,他的課又很有意思,上過他課的人還會想繼續修他的課。
「教授,我!」一個大男生笑嘻嘻地舉手,還來不及解釋原因就被另一個女生打斷。
「哎喲,教授,我啦,我保證會乖乖聽話哦。」俏麗的女生說著說著就拋了一個媚眼,惹來哄堂大笑,女生一語雙關讓不少人艷羨不已。
蔣欣晨無趣地打了一個呵欠,趴在桌上,「小靜,我睡一下下,有事叫我。」
小靜點了一下頭,「好。」她知道蔣欣晨早上時精神萎靡,體貼地答應了。
薄宇言看了一圈,發現剛才一臉酷意的女生趴著睡了,他挑眉,很少人會在他的課上睡覺。
「剛才那位比我晚進來的女生,就你吧。」他高高在上地站在講台,頗有教授的風範,他的話讓還沒睡死過去的蔣欣晨緩緩地抬起頭。
她盯著他,直接站了起來,冷酷地看著他,「不好意思,教授,我不想當你的助理,也沒有這個美國時間。」她大小姐的時間很寶貴,要浪費在他的身上簡直是鬼扯。
薄宇言臉上的笑撤下,一臉的冷,「我不是在徵詢你的意見。」
蔣欣晨沒見過這種人,被人拒絕了還一副他是對的模樣,她不悅地撇了一下嘴,身邊的小靜輕扯了她一下。
蔣欣晨看了一眼小靜,又看了一眼完全不把她的拒絕當一回事的薄宇言,她跟著冷笑一下,「隨你。」
她坐了下來,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準備繼續睡覺,他要她當助理,她也沒有答應,隨他折騰,她懶得理他。
薄宇言收回目光,將手中的講義翻開,開始上課,而蔣欣晨完全沒有聽他在講課,逕自睡了個天昏地暗,直到她的耳邊傳來規律的敲擊聲,蔣欣晨才清醒過來,不過她是一副完全沒有睡醒的樣子,「幹什麼?」她連眼睛也沒有睜開,不爽地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