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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同學,麻煩你跟我到辦公室。」

  蔣欣晨極度不願地睜開眼,發現教室整個都空了,她呆愣了一下,立即恢復了正常,已經下課了?很好,她不用再理這個神經病教授了。

  蔣欣晨將薄宇言歸類為正義感十足的教授,不允許學生反抗,不允許學生遲到,不允許學生課堂上睡覺……最重要的是,不准違抗老師。

  「蔣同學?」薄宇言淺笑,下課後已經過了足足十分鐘,她睡得很舒適,而她身邊的小靜本來要叫醒她,但被他瞪了一眼,只得灰頭土臉地離開了。

  蔣欣晨迅速地站起來,收拾了一下東西,頭也不回地就要離開,手臂突然被人一抓,蔣欣晨連眉都沒有皺一下,「教授,你要我告你性騷擾嗎?」

  薄宇言輕笑了一下,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你如果有本事,你可以試試看。」

  狂妄的口氣讓蔣欣晨不悅地側頭,看他笑得如痞子一般,「你要不要去醫院檢查檢查?我可以幫你出醫藥費的。」

  她幼兒園級別的諷刺沒有讓薄宇言受到任何傷害,「很少有人會在我的課上睡覺,除非是白癡。」

  「什麼?」他就是為了這個理由要跟她在這裡耗著?

  他露齒一笑,「因為白癡領悟不了其中的精華和樂趣。」

  拐彎抹角地罵她是白癡,蔣欣晨臉蛋一紅,不是害羞,是憤怒,「教授,為人師表,你是否應該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她出乎意料的瘦,一百七十公分左右的身高卻擁有著這麼纖瘦的身材,薄宇言撇了一下嘴,鬆開她的手臂,「請你到我的辦公室。」

  蔣欣晨雙手環胸,「有何貴幹?」

  「你是我的助理,我有事吩咐你,不對嗎?」薄宇言淡淡地說。

  「這話是你說的,我並沒有答應,不好意思,讓一讓。」蔣欣晨不滿地瞪視著他。

  薄宇言莞爾,看來他這個教授的身份是壓不住她了,「蔣同學……」

  「我不修你這門課,行了吧?你當我好了。」上心理學的教授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

  蔣欣晨對學習的態度不積極,出席率也很低,但她每一次期末考成績都不錯,偏中等水平,通常教授們也不會為難她。

  但是眼前這位薄教授很麻煩,他的年紀很輕,沒有比她大多少,他的眼睛很黑亮,五官俊得不像一個教授,反而像明星,興許是這樣的外在條件,再加上他本身的高學歷,也許還有小靜說的背景,這些條件使得他很自負。

  撂完狠話的蔣欣晨瀟灑地一甩頭,轉身就要走,身後的男人沒有阻止她,輕輕地問:「你剛從墾丁回來,那裡還好玩嗎?」

  蔣欣晨把他的話當屁,根本沒有要理會的意思,繼續走。

  「前一段時間,我也在墾丁,墾丁真是一個很好玩的地方。」他輕笑出聲,似是想起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哦,那輛紅色法拉利真可憐,被解剖得慘不忍睹……」

  那輛法拉利是蔣欣晨拿到駕照之後,她二哥送她的,她喜歡得不得了,定期保養,簡直就是她的寶貝,哪知天有不測風雲,在墾丁的某天,一覺醒來,她的法拉利居然被人給四分五裂了,她現在還記得那副慘樣,連修都不用修了。

  走到門口的蔣欣晨停了下來,她緩緩地轉身,眼眶通紅,如看著有血海深仇的敵人般,她咬牙切齒地問:「你怎麼知道?」

  薄宇言隨手將自己的東西扔在桌上,雙手往桌子上一撐,輕鬆地坐在桌子上,他笑著看她。

  是他,殺車兇手!蔣欣晨拿起自己的包包,暴力十足地往他臉上砸去,他臉一偏,包包落地了,她迅速上前,憑著學了幾年自由搏擊的底子,狠狠地揍向他。

  她的衝動讓他吃驚,薄宇言一邊躲開一邊悠閒地問:「是誰送的?男人?男朋友?」

  「關你屁事!」她忍不住罵道。

  聽她爆粗口,他臉上的悠哉消失了,大掌突地包住她小小的拳頭,在她吃驚的時候,一個使力,蔣欣晨只覺得天花板轉了一圈就被他壓在桌上。

  「你要是再爆粗口,我就拿東西塞滿你的嘴。」他陰森森地說。

  他眼中的寒慄讓她背脊一涼,她別過頭,他反而湊近她的臉,細細地打量著她,「我們見過一面,你忘記了嗎?」

  蔣欣晨回眸,「誰會這麼倒霉見過你。」

  笑意浮現眼中,薄宇言親暱地說:「就是你。」

  突然想起什麼,蔣欣晨不敢置信地問:「為人師表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情?」

  「蔣同學,你不該對人豎中指,知道嗎?」他一副循循善誘的好師長模樣。

  「你故意指錯路還推卸責任。」

  「錯了,我不是故意的,而是……」他為難地說,「我對那裡也不熟。」

  騙子!他要真的像他說的那麼無能為力,一開始就說他不知道才對。

  掌心下的小麥色肌膚令人不滿意,那滑膩的觸感卻超乎了他的想像,摸著很舒服。

  「放開!」跟眼前這個男人說理說不通,蔣欣晨不想再跟他說了。

  薄宇言聳肩,放開了手,看她急速地站起來,迅速離他遠遠的,他眼裡的興味更濃厚了,這個女生很有趣。

  蔣欣晨是有些大小姐脾氣,因為被哥哥們寵慣了,再加上她身後有一個蔣氏公司做靠山,她自然有擺架子的本錢,但她不是一個傻瓜,她有時候看得比別人要通透,這個男人名為教授,其實衣冠楚楚的他絕對是一個斯文敗類。

  雖然這只是她的直覺,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她彎腰拿起地上的包包,波瀾不興地看了他一眼,跟剛才發飆的她完全不同,「不見,薄教授。」

  她的怒火似乎消散得太快了,薄宇言之所以要告訴她這件事情,就是要她因怒火留下,如今看來是起了反效果,真是意料不到。

  蔣欣晨怒火沖天地走出教室,一想到自己的愛車她就心疼,又想到那衣冠禽獸的教授,她聰明地犧牲自己的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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