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地起床換了衣服,草草地梳洗了下,吳書源打電話給沈燕如,電話裡卻傳來機械的女聲。
她關機了,真是該死!吳書源的心裡開始煩躁起來,這個女人竟然敢逃?在他身心都被她誘惑之後她竟然就這樣逃了?
有些煩躁不安地在辦公室裡來回跺了幾圈,吳書源拿了錢包和手機就出了門,想逃也要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吳書源大力踩下油門,往沈燕如租屋處的方向開去。
沈燕如還真的在租屋處。
一大早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正枕在吳書源的臂彎裡睡覺。
他的容顏清俊,睫毛濃密、皮膚白皙,睡覺的時候像個孩子,怎麼看怎麼可愛,誰能看得出這樣一個男人在情事上是如此強勢霸道的一個人呢?
她想到昨晚的歡愛,他炙熱的體溫、熱情的律動,不由得羞紅了臉,細細回味著昨晚的場景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她羞紅的臉慢慢變得蒼白。
他不喜歡她。
她伸手去碰碰他的臉蛋,手下的觸感真實而又溫暖,他的唇形極好看,親吻的時候唇齒間有清冽的青草氣息,他的眸子那麼的黑,如黑琉璃,黑得純淨卻又高深莫測。
其實她一點也不恨他,她喜歡他喜歡了那麼久,幾乎把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年華都給了他,雖然是卑微的暗戀、可憐的單相思。
雖然他之前拒絕了她,後來又強迫她和他做這種事,但她實際上真的一點也不恨他,也許在她的潛意識裡也想和他有這樣親密的身體接觸,所以她還要感謝他給了她歡愛的記憶。
有人說,女人的初戀中第一個男人會影響到她的一生,此刻沈燕如不清楚自己以後是否還能忘記他,但她清楚的知道他不愛她,而他可能很快就會忘記她,在他的人生裡,她只是眾多女人中的一個,一想到這裡,就讓她覺得傷心和崩潰。
她就這樣逃走了,沒有任何交代,她不敢面對他,她沒有信心去面對他醒來後的任何反應,她只有躲在自己的小房間裡才能稍微感到一點點的安全和自在。
那本曾被吳書源搶奪的相冊裡依舊存著那張照片,僅是側面就如此俊秀清雅,嘴邊噙著的那抹笑是那麼的迷人和發自真心。
有一點沈燕如不想承認,那就是她在偷拍這張照片的時候,吳書源正對著身旁的李沫沫笑,那個時候沈燕如還不知道李沫沫是誰,只覺得他們兩個人登對極了,一雙男女容顏都很出眾,俱是白皙、斯文,更重要的是,一向淡然的吳書源竟對著李沫沫笑得那麼好看。
現在想來,他當時就很喜歡李沫沫了,就如同她喜歡吳書源一樣,心真的很痛很痛,沈燕如抱住相冊,終於抑制不住地落下眼淚。
這個時候,門口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沈燕如紅著眼抬起頭望向房門,她沒有朋友,除了高凌美從來沒有人來找過她,可是今天她並沒有看到高凌美,花店也意外地沒有營業,難道是吳書源嗎?
沈燕如躊躇著不敢去開門,而門外的人開始不耐煩,大力地敲了好幾下門。
沈燕如的一顆心都懸在半空中,她沒有想到吳書源會馬上追來,畢竟她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
「沈燕如,你給我開門。」吳書源有些生氣和不耐的嗓音傳了進來,他知道她在裡面,來的時候已經在門口碰見過顧房子的老伯了。
這個女人是屬烏龜的嗎?遇事就知道躲起來,上次被他拒絕就躲了三天,這次和他上床了難道要躲一輩子嗎?房間裡毫無回應,吳書源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最近的他好像太不淡定了,只要一碰到關於她的事情就開始抓狂。
就在他思考要不要拿什麼工具開鎖的時候,房門打開了,沈燕如蒼白的臉出現在門後,眼眶和鼻子有些紅紅的。
「你……」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所有的怒意都消了下去。
沈燕如低垂著眸子,轉過身進去了,吳書源跟在後面將門順手帶上去。
「你哭了?」他問,心裡有一些彆扭也有一些心疼。
他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自己怎麼會對這個女人有那麼多的情緒,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只要和這個女人沾了邊,他都變得不像他自己了。
「抱歉,吳先生,今天忘了向你請假。」沈燕如坐在椅子上,神色平淡,似乎昨晚那個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女人根本不是她。
「你非要這樣嗎?」有過親密關係後,她卻依舊喚他吳先生,她在刻意拉遠他們之間的距離。
「我沒有怎麼樣,吳先生。」她抬頭看他,眼眶仍舊是紅紅的,很顯然剛哭過不久。
「沈小姐,我從不認為你是這樣一個任性的女人。」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語氣也變得淡淡的,這個女人簡直在考驗他的耐心。
「那你覺得我應該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
吳書源一時回答不上來。
「你說的對,我沒有任性的權利。」她的聲音有些落寞,一直以來她都沒有任性的權利,也沒人給她這種權利,她本性柔弱,卻偏偏要一個人扛起很多東西。
「既然吳先生來了,那麼我們就來討論我辭職的事吧,還請吳先生另聘他人。」
「你是想離開我嗎?」這個女人果然在打著離開的主意。
「從來都沒有靠近,又何來離開?」沈燕如已經平復了有些傷心的情緒,她想過了,辭職之後回到南部,開一家西點屋,然後找一個可以踏實過日子的男人。
吳書源這個男人她是很愛,可是因為這種愛,她受不了他的心裡有其他的女人,只要一想到自己最愛的男人心裡有一個那麼在乎的人,她怎麼也承受不了。
原本她可以假裝自己不愛,然後安安靜靜地待在他的身邊,只做一個普通的朋友或是下屬,但是現在這種平衡被他親手打破,有了身體的接觸,她再也無法做到無動於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