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糟糕,我好像把它留在辦公室了。」遍尋不著,她又格格直笑,嬌脆的笑嗓卻透著幾分落寞。
他眼露不捨,接過紅酒,另一臂攙扶她站起身,可她卻耍賴不肯起。
「地板很冰,你不能坐這兒。聽話,先站起來。」他溫柔地勸哄。
「不要,我不要。」美眸迷濛,她固執地搖首,反過來挽住他的手臂,無意識地將粉頰貼緊他的臂。
「餓嗎?想吃點什麼?」見她一臉倦意的掩眸,他輕撫她的頰。
好溫暖呵,他的氣味真好聞。韓冰瀅陶醉在他所給予的溫柔中,空空洞洞的心似乎沒那麼疼了。
她笑得好甜,彷彿能夠掐出蜜似的。
「什麼都好,只要是你煮的,我都喜歡。」有人可以撒嬌的感覺真好。
「那你得先起來,跟我一起進去才行。」他哄著。
「不,我不能進去。」她又大動作搖首。「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好丟臉,一天到晚找借口跑來這裡……你一定在心裡偷偷笑我,對不對?」
即便喝醉,她還是惦記著那築滿鐵牆的自尊心。真不知該責怪她太倔,還是該疼惜這個喜歡故作堅強的小女人。
「我很喜歡你來我這裡,也喜歡替你下廚,你沒來,我反而會很失望。」他柔聲低語,眼神溫柔得令人全身發軟。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也替我高興嗎?」
「當然。」
「你會幫我烤蛋糕嗎?我要很大很大的那一種,上面抹滿了粉紅色奶油,還有漂亮的糖娃娃,內餡是我最喜歡的野莓醬……」她鼻頭忽而一酸,淚如泉湧。
「只要你喜歡,我什麼都可以幫你做。」他低頭在她眉心之間落下一吻。
這清淺的一吻,卻深深烙入她心底,直達靈魂深處。
「那你可以……喜歡我嗎?」
自尊心浸泡在酒精裡,她拋開高傲,讓自己像個傻兮兮的無助可憐蟲,對他傾吐心中最深的渴望。
「你可以只對我一個人好嗎?可以不要討厭我嗎?可以不要像爸和媽那樣,總是對我視而不見,漠視我的感受嗎?你可以……只在乎我一個人嗎?」他胸腔一窒,整顆心被鎖緊,琥珀色眼陣滿溢著溫柔。
那些溫柔,全是因她而起,只給她一個人。
「我可以。」他垂陣,俯下俊顏,笑容如同冬日裡的陽光,融化了困住她的寒冰。
灼熱的淚水霎時奪眶。她雖醉,卻也不至於醉到毫無知覺,他的承諾聽得再清楚不過。
究竟是誰先吻了誰,已經記不清……似乎是同一時刻,她仰起了嬌顏,而他俯下臉龐,兩人的唇就這麼糾纏在一起。
房內的溫度持續升高,嬌甜如蜜的嚶嚀,濃重沙啞的粗喘,伴隨白色大床上交纏不清的兩具身影,持續流洩一室。
生日那夜的火熱回憶,與此際當下的纏綿交纏相重疊,韓冰瀅神思恍惚了好片刻,方醒過神便承受了他深深填滿自己的極致快慰。
「你不專心。」
迷茫的美眸一揚,她看見他微笑的輕責,眼中的寵溺,總是令她鼻酸,興起落淚的衝動。
她挺起上身,親吻他的眉眼,以及那兩片溫暖的薄唇。唯有此刻,她才會拋下自尊,主動索討只屬於她的甜蜜。
他反客為主,吸吮起紅唇,舌與舌勾纏,發出濕潤的嘖聲,她粉頰嫣紅,雪白的胸口如浪一般地起伏。
……
無論有多麼渴望她,他永遠那樣溫柔不急躁。她不後悔把自己給了他,反而很高興是他。
她,早已耽溺在他的溫柔之中,無可逃脫。
第3章(1)
「今天的晚餐是奶油燉白菜,搭配日式咖哩,還有紅蘿蔔濃湯。」
唐肯才剛宣佈完今晚準備的菜色,眸角一抬便看見剛脫下高跟鞋,彎腰輕揉腳踝的女王蹙起秀眉。
顯然他的挑嘴女王,並不怎麼滿意今晚的菜色。
長眸微彎,唐肯笑了笑,「偏食是不好的習慣,你得學著喜歡上紅蘿蔔,它的花青素有助於視力。」
她咬咬紅唇,揚起細緻的下巴,高姿態地嬌哼:「看在有咖哩的份上,我勉強可以接受。」
面對女王的屈就,他只是寵溺地笑睞。
「洗個手,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嗯。」明艷的嬌顏燦然一笑,翩然起身照辦。
這裡就像是只屬於她一個人的深夜食堂,不只有熱騰騰的美食,更有溫柔可口的情人等待她的到來。
在這個私密的小空間裡,沒有疲於追趕競爭的敵人,沒有母親快令她窒息的嚴格與高度期待,沒有總是對她視而不見的父親。
只有暖暖的寵愛,以及濃密的溫柔。
無論工作多繁忙,無論當天心情有多糟,不論天氣好壞,每天下班之後,她總會來到他的公寓門前,有些焦慮,又有些興奮地按下門鈴。
他從不讓她等待,總是帶著迷人笑容等在門後,毫無條件地接待她。他們會一起用餐,一起品嚐那些美味得可以讓人吞下舌頭的料理,被餵飽之後,她會像只懶洋洋的貓,嬌慵地躺在沙發上。
有時他只是抱著她,替她按摩緊繃的頸肩,有時他會抱她進房,展開一場又一場火熱的纏綿。
這一切聽起來很荒唐,可她已經是一個身心成熟的女人,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有足夠的理智應付這樣的關係……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
直到,他做出那個令她失去理智的舉動。
今晚,一如往常那般,她享用了一頓養刁味蕾的超美味晚餐,貪心地吞下一大盤他特別準備的草莓乳酪烤布丁,飽得連一根手指也抬不動。
唐肯總喜歡將她餵得飽飽的,看她嬌懶地托著下巴,媚眸半垂掩,像只受盡寵愛的雪白波斯貓。
等收拾完廚房,他抱起赤著一雙玉足的她進浴室,幫她脫去身上束縛的香奈兒套裝,然後將她抱進已經注滿熱水與薰衣草香浴球的大浴缸。
他用他那宛若魔法師一般的雙手,拿著白色海綿溫柔地揉洗她全身,隨之而來的是幾乎逼她崩潰的愛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