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去慶功宴回來後,邵亦齊幾乎天天買醉度日,尤其遇到周休時他更是醉到不省人事,不是被人扛回來,就是讓夜店的人打電話通知希琳去接他回家。
今天也一樣,希琳在家裡等到快天亮了,才看到大哥一身酒氣的回到家。
她忍不住歎氣。幸好爸昨晚有應酬,得在公司過夜,否則看見大哥這樣,爸肯定會更傷心。
「哥,你沒事喝這麼多幹嘛?難過的話為何不辭掉工作?」她就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留戀Ube的工作。
「他搶走我老婆,我為何還要辭職,我可不像你這麼笨。」邵亦齊用力對她吼道。
「就不能忘了她嗎?天涯何處無芳草,你該重新振作才是。」希琳想盡辦法勸他。
「不,我不放棄,絕不。」一提到江喻婷,他便開始吵鬧了。
「好了哥,隨便你。」她氣得將他扔在沙發上,「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重,怎麼不好好走路?」說不想理他,但她還是去廚房泡了杯濃茶給他,「喝一些,可以解解酒。」
邵亦齊半醉的拿過茶杯一口氣喝下半杯,「好苦呀!」
「苦才有效。」希琳沒好氣地說。
「哈……對,就我妹妹對我最好,現在我身邊就只剩下你了。」他又哭又笑的,看來真是醉翻了。
希琳看他現在這副樣子,想起前幾天遇到莫嘉天時他所說的那句話,明知闖的不是時候,但她還是忍不住想問清楚,「哥,你是不是對莫嘉天做過什麼?」
「你說什麼?」他抬起頭,連眼睛都睜不開地問道。
「我是說你可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她再一次問。
「真好笑,我這輩子就只對不起一個人,那個莫……莫嘉天算哪根蔥?」他氣呼呼地說。可見對莫嘉天有著非常強烈的憤怒。
「誰?你說你對不起誰?」她好奇地問。
「哎呀!我說了你又不知道,幹嘛問這麼多。」一杯濃茶下肚後,邵亦齊似乎有些清醒了。
被希琳這一問,表情明顯露出驚慌,隨即逃往樓上。
希琳不解地對著他的背影喊道:「哥……哥……」
「他怎麼可以天天這樣過日子?」她還真是為大哥擔心。
屋於裡滿是邵亦齊身上的酒氣,讓她心情更加煩悶,於是她披上外套打算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清晨的新鮮空氣。
走出屋外,她沿著屋後的小徑慢慢走著,現在沒有工作的她無事一身輕,合該是輕鬆自在才是,但為何心中的壓力反而變得更重?
由於她專注的想著心事,完全沒注意身後有輛車子跟著她,直到一處社區公園,她終於忍不住滿腔心酸,坐在休憩椅上低聲哭泣。
直到她哭夠了,天色漸亮,已有零星的,人來公園運動。擔心被人瞧見,就算再難忍,她也只能強忍住。
莫嘉天降下車窗,坐在車內觀察她的一舉一動,看著她哭、看著她沉默,他也忍下住緊蹙雙眉,恨不得可以代她承受這一切,可偏偏讓她難過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靠在椅背睡著了!看她那疲累的樣子,顯然這幾天都沒有睡好吧?是因為他的緣故嗎?
突然一陣寒風襲來,吹得樹葉沙沙作響。他再看向希琳,發現睡熟的她不自覺的蜷起身子。
莫嘉天立刻步下車走向她,褪下外套輕輕的披在她身上,見她微微挪動著身子,他先是往後一退,見她又睡熟了,這才安心的坐在她身邊,仔細看著她擰蹙的眉心、哭得紅腫的雙眼……許久許久。
約莫一個小時之後,希琳醒了過來,先看看四周,「怎麼搞的,我竟然在公園裡睡著了!」
才要起身,卻發現身上多了件外套,「這……這不是莫嘉天的?」
她站起身四處張望,卻已不見他的蹤影,她天未亮就出門了,難道他一直等在她家門外?還是恰巧看見?
抓著這件衣服,她忍不住落下淚來,「怎麼辦?這衣服要怎麼還給他?真不懂你到底在想什麼,既然無心又何必做出憐憫的舉動,那只會讓我覺得自己更悲哀。」
舉步正要離開,希琳驚見椅子上放了一瓶果汁和一個麵包,果汁下還壓了張字條!她趕緊拿起一看——
早餐一定要吃,看你臉色這麼難看,不管有多恨我,也得注意身體。
莫嘉天希琳痛楚的閉上雙眸,「可惡的男人!已經很難忘記你了,力什麼還要攪亂我的心?為什麼?」
她痛苦的將臉埋在他的外套裡,聞著上頭所沾染的他的氣味,內心更酸楚了。
莫嘉天開車來到江喻婷的住處。
江喻婷一見是他,立刻揚起唇笑說:「嘉天,你終於來了,知不知道我等你多久了?還以為你忘了我呢!」
自從慶功宴那天分開後,他便不曾再來找她,就算她打電話找他,他也總是推說沒空,不然就是要她等消息,可她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他的人。
就在她快按捺不住想去找他的時候,他終於來了。
莫嘉天笑望著她,「打算讓我一直站在這裡嗎?」
「呃!」她捂著嘴兒笑說:「當然不是,快……快進來,只不過我這裡地方小,如果有間大房子就好了。」
江喻婷暗示的話,莫嘉天又怎會聽不出來?這女人可比以前更大膽了,連交往都還沒開始,她就敢伸手要錢了。
「大房子可以,等我說完這幾句話後你還敢要的話,我可以給你。」莫嘉天直接坐下。
「好呀!」江喻婷興奮不已,隨即又問:「想喝什麼呢?我們喝啤酒好嗎?」
「不必,清醒點兒聽我說比較好。」他半瞇著眸。
「也好。」她笑著坐了下來,對他眨著媚眼。
「那我也不多廢話了,我想問你三年前的今天,你在哪裡?」
莫嘉天對她笑了笑。
「三年前嗎?」江喻婷擺擺手,「那麼久的事誰還記得呀!」
「仔細想想,那天發生的事你應該不會忘記才是。」他直盯著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