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七品芝麻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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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要把幼教社收了?」關關抗議。

  「商業區裡面不是已經有一間育才幼教社?趁這個機會,把幼教社和幼稚園分開不好嗎?」懷豐道。

  「沒錯,以後幼教社的生意好轉,人來人往、環境會變得複雜,要是小孩子跑出來,或有心人闖進去,發生意外怎麼辦?孩子那麼小,我們必須做到讓父母親放心,人家才肯把孩子送過來。」

  懷青的話說服了關關,他們的考慮在理。「你們怎麼就認定,能收到那麼多孩子?」

  懷青、懷豐不約而同一笑,拍上她的肩膀道:「我們相信你,而你,絕不會辜負我們的信任的。」

  關關樂了,有什麼事能比被人信任更有成就感?

  「要是真能收下這麼多孩子,代表能收足一批五到六歲的孩子,那麼明年,他們就不能待在幼稚園裡了。」她思忖的說。

  「為什麼不能?難不成要讓他們回家,自己去找學堂唸書?」

  「不能的原因是他們身形長大,幼稚園的小桌子小椅子已經不適合他們,那些簡單可愛的教材也不適合他們,但……把他們放到別的學堂唸書,就真是浪費咱們的苦心教導了。

  「所以你們說的郊區荒地就派得上用場了,既然要蓋,就要蓋大一點的,不但收三到六歲的孩子,還要一路收到十二歲,幼稚園三年、小學四年、中學兩年、大學三年,大學裡還可以細分專科項目,要參加科考的,要學經營管帳的,要學當老師的……」

  懷青聽關關說得興高采烈,忍不住失笑。她在自打嘴巴,才說不要往裡頭丟錢,結果小錢不丟,一丟,就丟大筆的,這樣一間學堂要蓋多大啊,肯定不會比商業區小。不過……沒關係,她高興就好!

  「聽起來這個計劃有點複雜。」懷豐道。

  「當然複雜,教育是國家大事,如果不用心經營,國家朝廷的人材要從哪裡得來?」

  他們一路說一路走進南開城大街,說得正起勁時,關關像被人嚇著似的,突然間頓住腳步。

  「怎麼啦?」懷青緊張地望向關關,握住她的肩。

  她搖搖頭,道:「沒事,我看見汪文同往福臨酒館走去,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做什麼壞事。」

  聽到汪文同三個字,懷豐瞬間瞇細了雙眼,他對蕥兒的誣蔑還沒算帳呢,膽敢趁他們家裡沒男人擺上那出,是膽子養太肥嗎?

  扯起嘴角,一抹獰笑拉上,他眼底滾動著狡獪。「我去看看!」

  「別惹事!」

  關關想拽住懷豐,現在他是縣太爺,身份惹眼,萬一氣極行事不慎,容易被說嘴,他們好不容易建立的名聲可就毀了。沒想到懷豐動作敏捷,一溜煙跑進酒館,進門前,還回頭沖關關調皮擠眉。

  關關望向懷青,「我們也進去嗎?」

  她不想見那個猥瑣男人,但有需要的話……團結力量大,這道理她明白的。

  「不必,懷豐機警得很,他不是個莽撞性子,我們先回家。」

  懷青伸過手,握住她的掌心,一股溫暖順勢竄入她的知覺裡,關關笑開,心頭微蕩……

  「好,我們回家!」她仰起頭輕輕一點,又撞見他那個教人別不開眼的明媚笑臉。

  第二十二章 鄰里閒話(1)

  汪文同跨入福臨酒館後,熟門熟路地往樓上走去,他滿臉怏怏,像是被誰招惹似的。

  懷豐尾隨在後,在樓梯口轉彎處,發現他進入左邊第三個房間。

  已過用飯時間,樓上幾乎沒有客人,他放輕腳步,一名穿著小二服飾的年輕男子拿著托盤從那間屋子裡走出來,顯然是剛剛把酒菜送進去。

  所以那屋子有人比汪文同更早在裡面?

  小二看見懷豐,直覺要出聲招呼,他搖搖頭,從懷裡掏出一塊銀角子遞給小二,低聲道:「我來找人,你不必招呼。」

  小二點點頭,乖覺退下。

  懷豐輕手輕腳走到那間屋子門邊,發現小二沒把門給關緊密,一道小縫隙,恰恰讓懷豐從外頭望見裡面的汪文同和一名女子,那女子……有些眼熟。

  「玉珂,你家主子是怎麼回事,收下我的簪子,卻那麼久都沒有給個准信,我到底能不能夠上方家去鬧。」才剛坐下,汪文同便急不可耐的開口。

  「那件事出了點差錯,計策不能再用。」

  玉珂不滿他的態度,但眼下不能不緩下口氣,安撫對方,他是小姐要用的棋子,不能丟了,何況汪文同一看就是個壞胚子,萬一他使壞,把小姐給鬧出來,事情就大了!

  「什麼?不能用!那我的簪子呢?你家小姐就這樣吞了嗎?」

  又不是多大的錢,值得他一說再說,玉珂皺眉,滿臉鄙視,口氣裡免不了帶上不屑。「你就別心心唸唸那支簪子了,放心,我家小姐不會貪那點小東西,何況簪子已經交到方蕥兒手裡。」

  「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不能上方家鬧,把私相授受之事吵出來?」

  「就說出了差錯,方家兩位爺已經知道東西是我家小姐送出去的。」他一鬧,不等於告訴別人,小姐與他合謀?

  「你家小姐是怎麼辦事的,現在倒好,反成了我偷雞不著蝕把米,要知道,那簪子可是我花不少銀子買的。」

  他爹本就吝嗇得很,自從他上回鬧過事後,爹更是一口氣把他的月銀給減掉一半,逼得他不能常往外跑,日子已經夠難過了,現在又賠上一支簪子,叫他怎能不火大。

  玉珂耐不住了,冷笑道:「汪公子這話拿去唬別人吧,你以為我家小姐看不出那是什麼貨色?」

  這事得怪小姐心急,以前的小姐多沉得住氣,沒得萬全計劃絕不出手,不然沈家也不至於直到最近才發現小姐動的手腳。

  這幾年來,小姐性子真是變了,變得焦躁、易怒、多疑,幾句挑撥便讓她失了心志,尤其住進方家後,沒有她們在身邊勸著,更加耐不住性子,一次兩次便與方蕥兒形同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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