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勾魂使的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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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嘖,果然是鼠輩,膽小如鼠。」他暗啐了聲,回過頭來看著地上的男人——沐向暘完全失去了意識,動也不動。

  看著看著,小路蹲了下來,伸手撫過男人的額頭,歎道:「你們兩個都一樣傻吶。」

  一個是不願記得,一個是不敢忘記。

  何必呢?究竟是想折磨誰?想想,他長吁了口氣,站起身子,寬鬆的袖子一揮,消失了。

  第9章(2)

  「沐先生?」

  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

  「沐先生、您醒一醒!」

  是個男人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像是焦急萬分……

  啊、他認出來了,那是管家。

  倏地,沐向暘睜開了眼、驚醒過來,他迅速撐起身子,卻發現自己不在柔軟的床墊上,也不是在舒適的沙發上。

  身下是冰冷的水泥地;四周是漆黑的夜色,附近還有員警正在拉起封鎖線。

  他困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躺在這兒。

  管家滿臉憂心地盯著他。「沐先生,您沒事吧?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他歪著頭,皺眉苦思,「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有,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警察?」

  「先生,有人墜樓了。」

  沐向暘楞住,十分震驚,「墜樓?我們社區的人?」

  管家的臉上浮現了一絲遺憾,他低頭支吾了一陣,才道:「不是的,不是我們社區的人。」他停頓了幾秒。「是墨小姐,之前替您治療睡眠問題的那一位。」

  沐向暘先被帶往警局製作筆錄,而後他匆匆趕到醫院,得知了墨殤昏迷不醒的消息。

  院方說,從十二樓墜下,沒死已經是奇跡了,重度昏迷只是剛好而已。

  後來,醫師私下又告訴他,因為形同受到高速撞擊,所以她的身體嚴重受損,像是器官破裂、器官衰竭、粉碎性骨折等等。

  言下之意,就是要親友做好心理準備——不論她是多重衰竭而離開人世,還是不得已必須選擇拔管。

  沐向暘聽了,大受打擊,完全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首先,警方告訴他,目前他是整件案子的唯一嫌疑人,然而證據不足,那通十點二十七分撥出的電話,只能表示這或許是兩人相約見面的關鍵,卻不能直接證明與墜樓案有關。

  「相約見面?」他納悶了,反問警員,「等等,什麼電話?什麼見面?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頂樓、為什麼會躺在那兒,也不知道為什麼墨殤會去找他,更不明白為何當他醒來的時候,墨殤已經墜樓重傷。

  他,什麼都不記得。

  警方當然沒有採信他的說法,卻也找不到進一步的證據與動機,只好暫時讓他離開。

  瞬間,他的形象更黑了。

  前往醫院的路上,有好幾個記者窮追猛打,直問他「人是不是你推下樓的」、「你為什麼要把對方推下樓」等等之類莫名其妙的問題,醫院前更是停了好幾部SNG採訪車。

  各界的電話不斷湧進,包括媒體、黨部、父親、親戚、朋友……直到手機沒電了,他一通也沒接。

  對,他不在乎,他就是該死的不在乎,哪怕要他立刻退出政壇,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他現在只一心期盼她醒來,其他事物再也入不了他的眼。

  病房內,安安靜靜,唯有儀器所發出的聲音。沐向暘坐在床邊,阿渡則坐在窗邊,望著外頭漸漸轉白的天色。

  見阿渡那閒適的模樣,沐向暘終於忍不住問出口。「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內情?」

  「嗯?」阿渡回過頭來,「你是指哪方面?」

  兩個男人互視了一會兒,沐向暘突然有一個很不好的預感,「是我,對不對?是不是我把她給推下去的?」

  阿渡笑出聲,道:「你想太多了。或許跟你有點關係吧,但我想應該不是你把她推下去的。」

  「什麼意思?」

  「昨天晚上十點多,她是接了你的電話才匆匆跑出家門,然後……三小時之後,我就接到警方打來的電話,說她墜樓了。」

  聽了,沐向暘思忖了一會兒。「剛才製作筆錄的時候,警方告訴我,監視器先是拍到我上樓,接著是她也跟著搭電梯上頂樓。我想……除了我之外,應該沒有其他嫌疑人。」

  「對,是只有你們兩個人,至於有沒有其他『東西』也在頂樓,我就不敢保證了。」

  沐向暘怔忡了下,眉頭擰起,「你的意思是……」

  阿渡從外套內側的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遞到他面前,「這女人是什麼來歷,你清楚嗎?」

  他看了一眼,輕易認出那就是他莫名失控的那一晚,他擁著唐穎忘情激吻的畫面,很明顯是被走廊上的監視器給錄下。

  「這……」他抬頭,眼裡有著訝異,「你去哪弄來這張照片?」

  「那不重要,你儘管回答我的問題就是了。」

  沐向暘靜了下,才道:「她最近才來的,大概一個星期左右吧,是黨部派來幫忙,說是為了解決雜誌上報導的那件醜聞。」

  「哦,這樣啊,」阿渡點點頭,卻意有所指地反問他,「那、她出現的時間點都沒有引發你其他的聯想?」

  「引發其他聯想?我還能有什麼——」這話才剛脫口而出,他的腦中立刻閃過了一個非常荒謬的假設。

  的確,唐穎的出現確實造成了一些不太正常的現象。

  例如,在她的身邊,他變得容易疲勞、恍神,脾氣也變得比過去還要暴躁,可是,他待她卻又出奇地溫柔、甚至可以說是任她予取予求。

  又或者,他經常會聞到她身上那股濃郁的花香。一開始,他以為只是她身上的香水味,直到有一次,他不經意地提起,「香水味有點濃,聞得我頭好暈,要不要把窗戶打開一下?」

  沒想到張秀娟一臉莫名,皺著鼻子到處嗅了一圈,道:「什麼香水味?沒有啊,我沒聞到什麼香水味啊?」

  先前不明所以的現象,此刻真相竟漸漸明朗了起來,「她是被我召來的狐妖,你是這個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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