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喧擾!
兩人愣了一會兒,向群才想起身,拿起放在不遠處桌上的劍,立刻有人衝了進來。
來人不是裴策,也不是二皇子,而是一群他們都不認識的人,每個人都身穿官服,很明顯都是官差。
裴策跟二皇子這時也都衝了進來,兩人都拿著劍,擋在向群與心寶面前。
「醒之,我掩護你們,你們快走!」向群一隻手臂緊緊抱住心寶,手無寸鐵,但也想拼了,這時,來人的頭頭站出來,對著他們叫囂。
「大膽狂徒,竟敢炸毀睿王墓,我奉命要來逮捕你們歸案,乖乖跟我回去,不然有你們苦頭吃!」
一旁卻另外有一名年輕男人站出來,「向群、裴策,我是天子衛隊的人,你們破壞睿王墓之事,皇上已經知道,皇上下旨要我等將你們緝拿歸案,皇上將親自調查此事,還不隨我回宮,向皇上認罪?」
先前站出來的那個人是睿王府派出的人,他很不滿,「這是睿王府要抓的人,應該移給睿王府處置……」
「皇上說過了,這是皇上的欽犯,誰要敢動他們,就是抗旨!」天子衛隊的人對著向群他們說:「還不快束手就擒,隨我回宮裡向皇上認罪?」
話說得嚴厲,但卻是話中有話,裴策聽出來了,他立刻丟下手中的劍,跪地,「罪臣該死,罪臣願回宮領罪。
向群很訝異,裴策對他一眨眼,他立刻瞭然,也跪地認罪。
裴策的眼神裡對他示意:皇上要救他們啊!皇上已經出手了……
那王府的人對這樣的處置很不滿,認為二皇子也該一併帶回,立刻被天子衛隊的人怒聲訓斥。
「大膽!二皇子是何許人也?容得你誣賴指認?」字字句句衝著對方,「二皇子是皇上胞弟,是皇親國戚,怎麼可能犯此重案?」
「可是……」
「不要再拖延,皇上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但是對方還是不甘心,「這個心寶也應該帶走。」
天子衛隊卻說:「皇上沒點名心寶姑娘,我不敢自作主張,否則就是假傳聖旨,責任你要負嗎?」
對方完全被堵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好完全接受安排。由天子衛隊將人押回,而且是押到皇上面前受審。
這樣一來可就糟了。王爺原先派出大批兵馬,務必要在皇上找到向群他們前,由王府方面先找到人,然後滅口……
向群與裴策起身,準備離去,向群離去前回頭看著心寶,眼神裡淨是安撫,也有著祈恕。
向群向二皇子一拱手,「二皇子,心寶拜託你了。」
「我知道,你們先去見皇兄,我把心寶安置好之後,會立刻進宮與你們會面……不會放你們獨自面對,咱們一起跟皇兄把話說清楚!」
向群點頭,準備離去。
但心寶突然哭喊著他的名字,「醒之——」
向群全身一顫,回頭看她,看她滿眼是淚,被衛隊擋開,不准她跟上,不准她追,當然也無法靠近他。
心寶跟著追出房門外,任憑二皇子怎麼安慰她都沒用,心裡一陣空前的恐懼陡升,讓她連呼吸都沒有辦法。「醒之……」
天啊——她害慘他了!
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
第8章(1)
皇上果然安排好了一切!
炸了睿王墳後,他們在這個小院落裡待了這麼多天,外面早已天翻地覆,朝廷要找他們,睿王府的人要找他們!
其實向群他們自己心裡知道,外頭的人很快就可以聯想到是誰幹的,畢竟殉葬的人是心寶,全天下能冒著殺頭危險也要衝進墳裡救她的人,恐怕也只有他向群。
這一點,稍做聯想大概就可以想明白。
所以大批人們衝進來時,向群一點都不意外。倒是皇上的舉動讓他很振奮,所以他不做任何抵抗,跟著天子衛隊的人走。
二皇子保護著心寶。向群可以很放心。而二皇予也不負使命,手持著劍護送著心寶準備離開。
一出了大門,立刻有幾個人跟上,表明是皇上指派要保護二皇子「安全」。
顯然皇兄已經料到,恐怕睿王府會對他們不利,或者說是對心寶不利。
他想了想,此時此刻,恐怕只有一個地方可以安置心寶,這也是二皇子這段日子以來聽說的,聽說皇上前一陣子才採取的行動——
要英平公主跟三世子從睿王府搬出來,住進駙馬府中!
於是二皇子帶著心寶,坐著馬車要趕到駙馬府。
這一路上,心寶一直問著,臉色慌亂。匆忙,「二皇子,醒之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
「醒之為了救我,破壞睿王的墳,皇上會怎麼辦他……」
「心寶,你先不要擔心這些事。」看著車窗外,京城道路街景一如往常,「我先送你去安全的地方,之後我立刻趕回宮去探虛實,你不要擔心。」
「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二皇子想都沒想,立刻拒絕,「不可以!心寶,你聽清楚了,醒之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出來,你想睿王府會甘願嗎?說不定長世子那小子腦袋裡想的就是要再把你抓回去殉葬!」況且她什麼都看到了,睿王府怎麼可能放過她?
「……」
「所以接下來,你就乖乖待在這裡,這裡很安全。」
心寶也看著密外,「這裡是哪裡?」
「駙馬府,皇兄要英平和三世子搬出睿王府,另外給他們找了奎宅邸,這裡絕對安全,想那睿王府也不敢堂而皇之這樣侵入駙馬府抓人。」
繞過了寬敞的京城大街,馬車鑽進了小胡同,顯然是不想走正門,他們繞到了駙馬府的偏門,在偏門前停下馬車。
二皇子先跳下車,立刻上前敲門。來人開門,看見是二皇子,嚇到立刻跪地請安,二皇子不耐煩的擋下。
「現在做這個幹什麼?」他回到車內,拿了件斗篷給心寶穿上,讓她下車。斗篷幾乎罩住她全身,讓旁人看不清楚她的臉。
她終於進到了駙馬府,可是心還停留在向群那裡。他現在好嗎?到了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