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誠實說出自己的感想,接著歪了一下腦袋。
「奇怪了,我為什麼要管他笑不笑還有帥不帥?」這個問題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話雖這麼說,但黑影還是直盯著他的臉孔出神,心狂烈地跳動,彷彿要跳出胸口似的。
明明討厭死了這個男人,為什麼她就是移不開目光呢?她不由得懊惱地咬著下唇。
她又想,他所愛的女人究竟長得什麼模樣?
一定是很漂亮的大家閨秀。黑影在心中下了一個定論。
不過能忍受他的霸道的女人一定溫柔賢淑,而且對他百依百順……
想到這兒,她眉頭皺了起來。
怪了,她為什麼那麼在乎,甚至感到一股醋意湧上心頭?
她失神地望著那張臉,半晌後,她猛力搖晃了一下腦袋。
「我在幹嗎,竟然看他看得入神,一定是我昨天晚上沒睡飽。」但她很清楚,自己昨天傍晚就睡了,怎麼會睡不飽,只不過是她自欺欺人罷了。
「別想那麼多了,還是趕快把東西找出來吧,要不然天一亮,我就走不掉了。」
她並不擔心他會醒來,只是她若要在床上找東西,勢必越過他的身子才行,否則得把他弄下床。
「我可抬不動他,只好這樣了。」
黑影跨過他的身子在床裡面搜尋,她專心地找著,沒有注意到一雙漆黑的眼眸正注視著她的小臉。
其實打從一聽到落在窗外的腳步聲,一向淺眠的他立刻醒了過來,心中猜測很有可能是她,因此並沒有吸入她的迷藥,故意裝成熟睡的樣子等她自投羅網。
她的自言自語全部落入他耳裡,黑烙鷹幾乎忍不住想笑,但他一直強忍著。
直到一抹淡淡的幽香傳來,正是上一次他所聞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茉莉清香,讓他微微一震。
黑烙鷹睜開眼睛,藉著微亮的光線看向那張熟悉的臉孔,一股疼痛劃過他的心。
同樣的一張臉卻是不同的兩個人!
他情緒激動了起來,心中掀起一陣波濤,她的出現,是想挑起他心中的傷痛,還是提醒他不要忘記腦海裡的人兒?
不管是哪一個,只要他望著她那張臉,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盼月,是盼月回來了。
突然間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攬住她的腰,黑影措手不及,等到她發覺時,人已在他的懷抱中。
「盼月,太好了,你終於回到我的身邊。」黑烙鷹激動地將她緊抱在懷裡,像想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裡。
黑影聽到他口中喊別的女人的名字,心像是被劃了一刀,她嚥下受傷的感覺,瞠大雙眼訝異地問:「你……你怎麼是醒的,為什麼沒有睡著?」
她的迷藥竟然失靈,怎麼可能?黑影不敢相信,她還特地加重了藥量,竟然對他一點用也沒有。
聽到她的質問,他陡然清醒過來,與她拉開一些距離,不過他的手仍緊抱著她不放。
「沒錯,我是醒的,很抱歉不能如你的意。」他話雖這麼說,可是他的語氣並無任何歉意,一雙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瞅著她。
「怎麼會這樣?」
黑影整個人傻住了,愣了老半天還是無法接受事實。
黑烙鷹勾起一抹邪笑,看著她的臉,胸口忽地浮起一種陌生的情感,讓他不禁呆了呆。
他告訴自己,他絕對不會對這個女人產生感情,之所以會對她有感覺,完全是因為那張臉的緣故,他已經發過誓,今生今世除了盼月之外,他不會再愛上別的女子,包括長相和盼月一模一樣的她。
可是為什麼他硬是壓抑不住那股柔情在胸口蔓延?黑烙鷹硬逼著自己變得冷漠無情,銳利的目光射向她。
「你竟然想用迷藥迷昏我。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他的吼聲讓黑影回過神。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覺得莫名其妙,他把她偷到的玉面觀音從她身上偷走,還問她有什麼目的,這不是廢話嗎?
「我還有什麼目的,不就是為了拿回我的東西?你快點把它交出來。」黑影惱羞成怒道。
她雖生氣,可是他的臉離她好近,溫熱的氣息輕輕噴在她臉上,害她心跳加速,又怕被他發現她有些意亂情迷。
看見她這模樣,黑烙鷹突然有想捉弄她的念頭。
「東西?你說的東西指的是什麼?」他挑起一眉詢問道。
第3章(1)
「你少給我裝迷糊了。」黑影怒氣橫生地道,臉頰因激動而微微泛紅。
黑烙鷹坐起身子,手臂圈著她的柳腰。他一動她就得跟著動,兩人的身體再次相貼,氣氛變得曖昧了起來,然而他卻一副神色自若的模樣。
「裝什麼迷糊?」他好整以暇地問。
「你……」黑影知道他是故意的,悻悻然地白了他一眼,在他懷中掙扎,「你先放開我,我這樣子不好說話。」
「不行,要是我一放手,你一定會找機會逃走。」他似笑非笑地說,手臂更收緊了些。「而且我不認為這樣並不好說話。」
她不會知道為了等她自投羅網,他已經兩三天不休不眠,這一次她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那是你覺得……」黑影嘴裡嘀咕著。
「你說什麼?」
他瞇起眼眸,沒聽清楚她在念些什麼。
「你管我說什麼。」她有些負氣地道。他又不是她的誰!
黑烙鷹無言地看著她,情不自禁地拿她與盼月相比。溫柔的盼月並不多話,只是用一雙深情款款的眼眸凝視著他,就算生氣也不會惡言相向,只是委屈地扁著一張小嘴。
而她,個性與盼月截然不同,雖有著相像的一張臉,但兩人有如雲泥,畢竟她不是盼月,可是為什麼他的心卻多了一種與以往不同的感覺?他無法說服自己漠視她,甚至被她多變的表情吸引。
黑影被他看得渾身不對勁,他彷彿透過她注視著另一名女子,這種感覺讓她相當不好受。
「你看什麼看?」她內心湧起一股怒意,心中酸酸的。
「眼睛長在我身上,為什麼不准我看?」他冷冷地道,存心與她唱反調般,還將她全身上下打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