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離開打開了,徐茵茵站在門邊,滿臉膽怯,但一雙眸子卻被希望點亮,「你真的不生氣?」
「當然是……假的。」一抹戲謔的笑,在賀昕的眼底閃過。
「啊?」在她反應過來之前,整個人已經被賀昕扛在肩頭。
徐茵茵尖叫一聲:「你果然在騙我!」
「弄壞了我的集郵冊,以為這樣就可以跑得掉嗎。」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回家我再教訓你。」
賀昕扛著她走下樓,徐茵茵用力地捶打著他的背,一雙腿拚命亂蹬。
「賀昕,你這是在幹什麼?」
「媽,你救我啦。」
「這幾天打擾你了,我和茵茵之間有點誤會。」
誤會?又是誤會?
賀昕一邊說,一邊扛著徐茵茵往外走,可徐家夫婦卻不會就這麼讓他把女兒扛走。
「爸、媽,救命啊!」
莊雲眉和徐則禮剛想上前,就被個子小小的賀正鴻給攔住了。
「正鴻,你和外公、外婆解釋。」賀昕說著將一臉震驚的兩人甩在身後,大步而去。
徐茵茵眼睜睜地看著爸媽離自己越來越遠,不由得崩潰道:「賀昕,你把兒子落下了!」
「我接下來要做的事,他不宜旁觀。」
回到賀昕的公寓後,第二層,右邊走廊的第三間房,賀昕專門用來集郵的房間,賀昕直接把徐茵茵扛進這間房,然後丟上書桌。
而在屁股所坐位置的旁邊,就擺著那本被她不小心弄濕的集郵冊。現在的徐茵茵完全沒有剛才在娘家時的氣勢,畢竟形勢比人強,她現在賀昕的地盤上,而且旁邊就擺著自己做錯事的罪證。
「徐茵茵,你以為逃回娘家,這件事就可以解決了嗎?」要不是有兒子通風報信,他竟然真傻得以為她是回娘家小住幾天。可是沒想到,這蠢女人竟然是因為這種事情跑回娘家的。賀昕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垂下的小腦袋,眼底笑意難掩,「做錯事還要說謊,簡直是錯上加錯。」
「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管是不是故意,反正錯已經釀成,你就該承擔,不是嗎。」
徐茵茵垂著頭,覺得既愧疚又傷心,她很清楚賀昕對郵票的酷愛,也一直暗暗地猜測自己的地位或許還沒有郵票重要,所以才會闖禍之後,嚇得立刻跑回娘家。可是現在聽賀昕親口這樣說,她還是覺得好難受、好委屈。
她忍住眼淚,賭氣地說:「那我賠給你。」
「好。」
嗚嗚嗚嗚,他還真的要她賠,說什麼愛她,根本就是騙人的,其實在他心裡,自己還不如郵票重要。
「我跟你要一樣東西,你給我,我就不追究這件事了。」
徐茵茵抬起頭,淚眼汪汪,「什麼東西?」
哭了,糟糕,玩笑是不是開太大了?賀昕俯身,溫熱的手指輕輕蹭去她臉上的淚水,「一個女兒。」
早春三月,小客廳裡的壁爐,終於在對的季節、對的時間燃了起來。
徐茵茵躺在柔軟溫暖的地毯,歡愛的餘溫尚未散去,她香汗淋漓地被賀昕摟在懷裡,左邊是火焰明亮度壁爐,右邊則是同樣渾身是汗的賀昕。他側撐著身子,正聚精會神地盯著她瞧,晶瑩的汗水在他的肌肉上均勻地抹開,效果如同最好的乳液。
徐茵茵揪著身下的地毯毛,嘟囔道:「一本集郵冊換一個女兒,我虧本了。」
「是嗎?」賀昕用手指,輕繞著她汗濕的髮絲。
當徐茵茵被賀昕強行抱走的時候,她把犯罪證據當成了自衛武器,抄起一旁的集郵冊檔在胸前,結果卻被連人帶冊一起抱到這裡來,所以現在那本集郵冊,正擺在兩人的身邊。
徐茵茵抬手摸了摸它,故意說:「我只是把集郵冊弄濕了而已,根本不嚴重,說不定烘乾之後……」
賀昕伸手越過她,拿起那本集郵冊丟到了壁爐裡。
徐茵茵驚呼了一聲。
「現在夠嚴重了?!」賀昕把她高抬的小手壓下來,順勢貼過去,「這樣給我一個女兒虧不虧?」
「你、你耍賴……」
溫熱的薄唇,封緘了她所有的抗議,所有的委屈與難過,全部都化成了糖果般的甜蜜,她和郵票到底誰更重要,似乎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搖曳的火光將男人與女人交纏的身影,清晰地映射到對面的牆壁上去,他們的影子糾糾纏纏,就像那兩顆心一樣,永不分離。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