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他應該要仔細解釋,不該讓她產生誤解,可他什麼也沒說,不僅轉身就走,甚至將最後的決定權交給她……
「唉。」嚴觀羽捂著臉後悔的心情只能透過聲音吐出。
他不該這麼做的,應該對她多包容一點,偏偏仍做出最錯的決定。
真是該死!
第7章(2)
「主子……」
「琥珀,你也認為我做錯了,是吧?」他黯然地問。
「不敢。」
嚴觀羽自嘲一笑。「我確實錯了,質疑懷真不相信我的同時,對她亦有一絲絲的試探意味,我真的太糟糕了是不?明明應該安慰她,好好向她解釋,斬斷她心中的困惑,結果我居然轉身就走,並把所有的問題都留給她決定——嘴裡說要珍惜保護她,實則做出傷害她的事,我與張順又有何不同?」
「不同的……你和他絕對不同。」
嬌弱的聲音否定他的自責堅定的步履毫不遲疑地走向他。
嚴觀羽不敢轉身,就怕是場夢。
「觀羽,我承認那時的確有片刻的動搖,可我仍決定相信你,相信你的眼神、你的聲音以及你的表情——我知道你絕不會傷害,我所以請轉頭看我好嗎?」
「懷真……」琥珀不知何時離去馮懷真卻站在他身後一臉倦容。見她雙眸紅腫,定是哭了許久,他好不心疼。「我讓你心痛了。」他伸手撫著她的頰,萬般自責。
馮懷真按著他的手猛搖頭,淚水又無聲潰堤。「不……不是你,是我自己,我不該有所懷疑,是我害了自己也傷害你,觀羽,抱歉。」
嚴觀羽激動地抱住她,力道之大彷彿想將她永遠攬在懷裡,不願放開。
「不要向我道歉,永遠都不……因為是我欠你,是我沒能好好保護你,是我的錯! 」
「我相信你,真的! 」
嚴觀羽深深歎了口氣沉默了片刻後才開口:「當年知道有人要對馮府不利時,我晚了一步,只有救出被人追殺的你,那時除了那群盜賊外,另有人覬覦墨光玉,為了保護你,我暫時不能帶你離開春河城,便將你安置在一處隱密的地方,想等風聲過去後再帶你回北涼城,豈料後來你無故失蹤了……我以為是那群盜賊抓走你,憤而追殺剩下沒死的那幾個,最後找到張順卻問不出你的下落,便以眼還眼讓他飽受火焚的痛楚,只是沒料到他竟死裡逃生,至於最後一顆墨光玉,我確實一無所知,是張順欲栽贓我。」
「我相信你,觀羽。」馮懷真聽得再次紅了眼眶。
「懷真,謝謝你,對不起,我讓你傷心了。」
「不……我們是夫妻一定要攜手同心不是嗎?」
嚴觀羽露出迷人的笑容,說:「丫頭,我倆還沒成親便急著要當我的娘子,就知道你愛慘了我。」
馮懷真破涕為笑,不再與他爭辯。
愛慘了他又如何?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不是嗎?
雨過天晴後的隔天,便是兩人的大喜之日。
失蹤半日的程奉刀拖著傷勢回到嚴府告知張順被人救走一事。
「主子,是屬下辦事不力! 」
「對方能將你打傷,代表他也是高手,既然張順被救走就算了,反正他的目的已被識破,你先去療傷,再告知琥珀加強守衛,不許陌生人進入府裡。」
「是。」程奉刀欲離開書房時外頭卻走進兩個男人。
走在前頭的男人穿著華麗氣勢尊貴昂首闊步,睥睨房內的兩人。
「陌生人?本王也算陌生人嗎?」男人偏冷的語氣令嚴觀羽為之一震。
「司徒王爺?!」
司徒競泠冷一笑,不請自入。
「看來嚴老闆很詫異為何本王爺沒回京城,反而還在北涼城是吧?這都得怪你的手下太粗心大意露出馬腳,要甩開便不是難事了。沒想到嚴老闆即將大婚,此等大事本王怎可不來道喜。」
「王爺請坐。」嚴觀羽很快恢復鎮定。
「都坐!受了傷的人更應該坐是不?」司徒競含笑道並有意無意地看了程奉刀一眼。
嚴觀羽示意程奉刀離開,後者堅決不走,抱傷與司徒競的護衛對峙。
「不知王爺此次前來北涼城有何要事?」嚴觀羽確實驚訝司徒競會出現在此,不過很快收斂情緒將主導權奪目。
司徒競細長的眼眸看不出一絲波濤,教人猜不出他的心意,但薄唇輕揚釋出善意。「本王是臨時才知道今日是嚴老闆的大喜之日,來不及準備厚禮,只好送上一份薄禮,奉上! 」
司徒競的護衛隨即將一隻木匣放於桌上,程奉刀上前打開,裡頭竟擺著張順的人頭。
嚴觀羽心一凜不動聲色地握緊椅子扶手。
「相信嚴老闆必定能明白這份禮物的意義對不?」司徒競的口吻滿是挑囂,嚴觀羽氣定神閒地開口:「王爺有事明說。」
「很好,我就喜歡你這俐落的辦事態度! 」司徒競雙手交壘置於腿上,唇角的笑意始終不褪,有張俊美容顏的他卻帶給人一種恐怖的死氣。「昨日這傢伙告訴本王一件有趣的事,他說我找了許久的人就藏在你府裡,而我想要的墨光玉亦被你所得。觀羽,憑我們多年的交情,我怎可能信他不信你,你說是吧?所以我便要他的命來為他所說的話負責。
「當年馮府的事,我不與你計較也相信你說的話,結果你竟派人監視我的一舉一動,這次如此怕我來又是想保護誰?相信你自己心知肚明,用不著我再說下去,墨光玉還有兩顆,你我一人一顆非常公平,只是你竟貪心得兩顆都想得到,結果一顆碎了,剩下的最後一顆,我勢在必得! 」
「王爺,我確實沒有墨光玉,要不憑王爺的本事怎看不穿觀羽的謊言?馮懷真已失憶,根本想不起墨光玉之事,王爺可以斷了自她這裡下手的念頭。」嚴觀羽冷冷回應,不帶一絲感情。
據聞司徒競那雙銳利的眼可看透人心因此在他面前不可有太多情緒。
「你如何肯定她失憶不記得了?說不定是她欺騙你?」司徒競笑笑地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