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你也沒權力放我離開,那麼我們也不用再討論下去了。」她惱了,忍不住反擊,誰教這女人一直不友善。
董萱神情一冷,這女孩倒是強焊。
施衍儂再道:「如果你在反對派沒有說話的餘地,那麼就請你離開吧,我想安靜一下。」她故意諷刺,心想她在受刺激之餘,或許會不小心透露線索,解答自己的疑惑。
這女人從一進門起就不停地冷嘲熱諷,她都來不及搞清楚狀況,目前只知道對方的中文流利,聽起來也是台灣人,甚至應該也是反對派的成員。不過她跟祈躍然到底是什麼關係?在反對派裡又是什麼地位?這些她都想要知道。
董萱幽幽笑了,她果然什麼都不瞭解,這更代表了她還沒進入祈躍然的世界,也沒有奪走他的心。很好,趁現在什麼都還沒發生,她要想辦法把她弄到別的地方去。
「我就告訴你吧,祈躍然是我的上司,而我是他最倚重的手下,你覺得這種關係能不能說得上話呢?」董萱冷冷一笑。
當然,她不會告訴她,她對祈躍然有著深深的愛慕之情,她也從來沒對祈躍然表白過,因為他不是個喜歡公私混為一談的人。這些年來,她一直陪伴在他身邊,一同處理卡格不列國的事務,她相信他對她也有好感,否則以他的個性,是不會容許討厭的人出現在身旁。
現在,他們兩人欠缺的只是時機,時機一到,反對派工作完成,她相信祈躍然會把她帶到另一個世界裡,一個只屬於她與他的世界。
「聽起來是有點地位。」施衍儂明白了,她果然跟祈躍然很親近,雖然她說的只是公事上的關係,但若僅是如此,她怎麼會對自己充滿敵意,還散發出濃濃的妒忌與看不起?
這種心態能用單純的工作關係解讀嗎?不,不能。
這兩人之間,一定有更深的關聯。
驀地,她突然好想瞭解祈躍然的感情世界、瞭解他的一切,所以,她也直接問了。「不只是心腹吧,我總覺得你跟你家老闆之間還有特別的情分在,比方說,男女感情。你該不會是他的女朋友吧?」
他有女朋友了嗎?這麼俊美的男人一定桃花無數,而眼前這位興師問罪的女性該不會就是他的愛人?
她突然驚覺自己似乎完全不瞭解他,想知道答案的澎湃情緒不斷敲打心間。
董萱勾唇悠悠地笑,再道:「你自己猜測吧,休想從我口中得知任何答案。」
故意給這種響應,應該夠她想像的了,況且,倘若自己對外人說了和祈躍然的感情,也會惹得他不開心的。
她和他之間向來不提情呀愛的,但她對自己也很有自信,畢竟他們認識多年了,早在台灣時,她就經由炎家指示到他身邊工作,協助他打理反對派的事務,縱使這工作帶著危險性,但因為有他,她甘之如飴。
「你要我猜?何必繞圈圈,就坦白點乾脆點,不需要這麼迂迴吧。」施衍儂沒好氣地回道。
董萱瞇了瞇眼。「總之,你離我老闆遠一點就對了,我看得出你在想些什麼,你貪婪地想得到一個你要不起的男人!」
施衍儂一呆,彷彿被點中了死穴一般,愣了下後才回過神來。怪了,她心虛個什麼勁?她對祈躍然的關心只是源自於愧疚而已,怎麼可能還有其它?
「我沒有貪婪地想得到他。」她試圖穩住自己,以平靜的語氣地反駁。
「你當然有,少裝傻了,我也可以直接告訴你,你根本不用心生期待,祈躍然是不會隨便愛上任何人的。」董萱冷冷一笑。「我敢對你這麼講,是因為我跟他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夥伴,我瞭解他,他的個性理智謹慎、不曾衝動,再加上你還是個嫌疑犯,他更不會把你放在心上。」
「不過,我猜得出你的腦袋裡轉的是什麼心思,哪個女人見到祈躍然不是轉著同樣的心思?我怎麼會不瞭解呢。」
施衍儂明白她在指控自己對祈躍然投懷送抱,便以平和的語氣回道:「腦袋長在你頭上,嘴巴長在你臉上,我無法控制你會怎麼想怎麼說,不過我心安理得,我知道自己沒有貪婪的想法,而且祈躍然……也不可能愛上我。」不知道為什麼,說出最後一句話時,她突然心裡一酸。
「你能安分最好,就好好待著,否則,我會把你送到另一處去。」這就是她來這裡的目的,想瞭解施衍儂的狀況,並確定她跟祈躍然的關係。
現在祈躍然應該還沒有對她動情。
只是為了預防萬一,要防止施衍儂奸計得逞,不讓她接近祈躍然是最好的方法,趁還沒出事前,她要想辦法把她移出總部,換到別處分部去,以免礙眼。
第5章(2)
正當董萱思忖著要怎麼把她弄走時,敲門聲打斷了思緒,兩人一同看向門口,是田希嫂。
「抱歉,打擾了。」田希嫂道。
董萱對田希嫂頷首示意,用英語說道:「我先離開,麻煩田希嫂盯緊她,別再讓她亂跑了。」反正該說的已經說完,接下來就是見機行事了。
「是。」田希嫂回道。
董萱又回頭看著施衍儂,道:「你可不要再給人添麻煩,聽到沒有。」她撂下中文警告,語畢,轉身離開。
目送她離去後,施衍儂猶豫了一會兒,才轉頭問田希嫂。「田希嫂,你能告訴我,她是什麼人嗎?」
田希嫂躊躇了一下,想說她們兩人都面對面談過話了,說出一些基本數據,應該沒關係的,便回道:「她叫董萱,三年前跟著老闆一起出現,是老闆的秘書,能力很強,其它的我就不能多說了。」
「謝謝,至少我知道了她的名字。」田希嫂口風甚緊,不該說的事不會說,所以她能透露的並不多,這一點她能理解。
上次的毒魚事件,她發現反對派的紀律非常嚴明,而且成員們似乎都很和善,與她先前認知的貪婪大不相同,讓她對反對派的印象迅速轉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