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會的,他知道那一天一定會來到。
知府搶親的事件不了了之,聽說是因為滿人入關佔領了京城,順治爺即將登基稱帝,他頭頂的烏紗肯定不保,忙著逃命去了。
鎮長在妻子的雌威之下,自然不敢再有什麼小動作,但心心唸唸的還是那差一步就即將到手的榮華富貴,這下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他在鎮上的威望也一天不如一天。
幸好羅敷懂得打點,把歷經火災後仍然完好的布挑出來,讓阿木把這些上好的染布做為謝禮送給鎮長夫人,這下鎮長的心裡才稍稍平衡些。
羅家在火災中被燒燬的房屋已經修茸大半,這都要歸功於羅家能幹的女婿阿木。
羅大娘開心得闔不攏嘴,有個入贅的女婿真是太好了,修茸房屋的費用省了大半不說,家裡的粗活女婿也全包了,害她一空閒下來每天都不知道要做什麼好。
因此羅大娘每天吃完飯就拿著針線活兒去鄰居家串門,和那些大媽大嬸們閒磕牙,順便炫耀炫耀自己能幹的女婿。
「娘又出門了。」羅敷接過夫君的空碗,添了滿滿一碗飯。
阿木接過碗,大手故意在她手上停留了很長時間。
「放手啦。」羅敷嬌羞地跺腳。
阿木突然勾過妻子的纖腰,順勢把臉埋進她溫暖的小腹間,鼻尖縈繞著她的幽香,他滿足地歎了口氣。
「你還要不要吃飯?」嘴上雖然在嗔怪,小手卻早已撫上他的黑髮,溫柔撫摸。
「你是我的娘子,你是我的了……」他喃喃低語。
鐵臂緊緊圈住她的細腰,他用臉頰摩娑著她,恨不得把她融進自己的骨血,這樣他不安穩的心才能夠稍稍平定一些。
「是不是頭又痛了?」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羅敷立刻緊張兮兮地要抬起阿木的臉。
成親後,她才知道他有頭痛的毛病,想必是那次重傷留下的後遺症,她又愧疚、又後悔、又心疼,看著他痛,她更痛呀!
「沒有,我只是想要抱你一下,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握住她慌張的小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她知道嗎?他的幸福其實就掌握在她這雙小手中。
「傻瓜!」羅敷哽咽。
真是個傻瓜、傻瓜,幹嘛要害她這麼感動?
她好喜歡他、好喜歡他、好喜歡他……
阿木緊緊擁住懷中的人兒,心底有著一絲絲不安,這不安在心底不停地擴大、擴大,讓他開始害怕。
羅敷細心地照料著眼前的綠色植物,這種植物叫薄菏,待長成後割下曬乾,是很好的提神醒腦的藥物。
希望能對阿木的頭痛症有幫助。
羅敷看向院中揮汗如雨的丈夫,他和兩個工人正賣力的搭建新染坊。
「我數一、二、三,就一起把它扛起來。」
身上的單衣早已濕透,黏乎乎的非常不舒服,阿木索性把衣服脫下脫在一旁。
「好了嗎?」阿木回頭對兩個工人大吼。
「好了,阿木開始吧。」兩個工人各就各位。
這根圓木還真不是普通的重,一個不小心可是會砸死人的。
「好,一、二、三!」
阿木吼聲如雷,強勁的臂肌鼓起,虎腰用力,熊背一挺,在三人的合力下,圓木被扛了起來。
頂著熱辣的太陽,汗水順著阿木的頸項滑下,滑過寬闊結實的胸膛,滴落在地上。
三個人合力把木頭扛到目的地後,其他兩個工人便腿軟地癱在地上,「呵,累死了!」
阿木拍拍他們的肩膀,「辛苦了!」
「大家休息一下吧,這裡有綠豆湯,大家都來喝一碗吧。」
羅敷端著一小鍋綠豆湯,笑盈盈地站在不遠處。
「真是謝謝小嫂子啦。」兩個工人端著綠豆湯躲到陰涼處。
「你怎麼來了?」阿木換個位置,站到羅敷的右邊,替她擋掉陽光。
「怎麼,我不能來啊?」她噘起小嘴,小臉撇到一邊。
阿木拉拉她的小手,「生氣啦?太陽那麼大,我只是不想你曬傷。」
她那麼嬌嫩的皮膚,他捨不得她曬。
「哼,花言巧語!」羅敷高仰起小臉,拿起手絹細心地替他擦拭汗水,「好可憐,看你,都曬傷了。」
「我皮厚,不怕曬。」
為了配合她,他彎下腰,矮下身子讓她替他擦汗。
「衣服丟哪了?羞羞臉,光天化日的,連衣服都不穿。」羅敷紅著臉戳他赤裸的胸膛。
阿木很享受地哼了哼,「怕什麼,工人都是男的,再說你又不是沒看過。」
「你……」火辣辣的紅暈在羅敷如花朵般美麗的小臉上燃燒,在給他兩下粉拳後,羅敷被笑呵呵的夫君抱到陰涼處休息。
「呵呵,小嫂子和阿木可真恩愛啊!」兩個工人取笑。
羅敷羞死了,粉拳敲打著阿木結實的胸膛,惱怒地嬌喊,「放我下來,你這個壞蛋!」
喔,丟臉死了,他怎麼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抱她呢?嗚嗚,她不敢見人了啦!
「抱歉,內子有點怕羞。」阿木不痛不癢地任妻子的小粉拳「伺候」。
「哪裡哪裡。」兩個工人立刻識趣地趕緊走人幹活去。
「討厭!阿木你好壞!」羅敷軟軟的抗議無效,惡向膽邊生,張嘴咬住阿木頸子解恨。
「你晚上還沒咬夠嗎?」阿木曖昧地貼著她的耳朵低吟。
那些火熱的夜晚,她激情難耐地啃咬,她深陷在他虎背上的指尖,他和她的汗水糾纏不休……
火焰再次席捲那張精緻的小臉,羅敷用小手摀住雙頰,尖叫道:「不許你再說了,你好壞!」
她掙扎著逃開他的懷抱,邁開小腳逃得飛快。
嗚嗚,她為什麼會嫁給一個這樣表裡不一的相公?
第7章(2)
把線頭打了個結,羅敷把縫補好的衣服放到一邊的衣藍中。
這男人不知道是怎麼穿衣服的,三天一個小洞,五天一個大洞,再怎麼結實的衣服到他身上都穿不過一個月。
野蠻人!
他就該穿樹葉、獸皮!
羅敷想像著阿木身上圍著樹葉,穿著獸皮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