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這樣想,不過一會兒,她就開始盤算著阿木下一件新衣的衣料、式樣,想著要選那種衣料才能讓他穿得久一些。
後院傳來熱鬧的人聲,是羅大娘為女兒、女婿補辦的結婚喜筵,湖鎮凡是和羅大娘有些交情的都到了,甚至鎮長和老陳也來了。
湖鎮人向來不記仇,民風淳樸,羅大娘性格更是豪爽,事情過去就算了,怎麼說都是幾十年的鄉親。
房子修好了,一切都好。
更何況,她還賺了一個好女婿不是?
阿木給在座的每個人輪番敬了酒,心裡牽掛著妻子,借口醉酒便先退下了。
「你回來了?」羅敷連忙把手中縫製的小衣服藏到身後。
阿木瞧見了,挑挑眉,沒說什麼。
他來到她身前,蹲下高大的身體,把臉埋進她柔軟的身子,雙手圈住她略微豐腴的腰。
羅敷嗅了嗅,「你喝了很多酒?頭痛不痛?」
她慌忙起身,把他拉到床上。
阿木趁她沒注意時,掃了眼她慌亂中掉在地上剛縫好的小褲子,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喜,那驚喜彷彿還包含著一些料想成真的震撼。
羅敷讓他平躺在床上,拿出用薄荷粉精心調製好的精油,倒出一些在手指上,開始在他的太陽穴上按摩。
阿木順服地上眼睛。
羅敷的眼中卻藏著一絲憂慮,他頭痛的病症越來越嚴重,這讓她有些不安。他怕她擔心,痛得臉都白了也不告訴她,若不是她發現,怕他痛得連手指頭都要咬下來了。
「可憐的孩子!」羅敷低歎,溫柔的指尖力道適中地來回按摩他的太陽穴,解除他一天的疲累。
阿木忽然張開眼,琥珀色的眼眸閃著晶瑩的光芒,纏綿深邃地糾纏著羅敷的目光。
風停了,後院的人聲遠了,時間靜止,所有的一切全部消失,這天地間彷彿就只剩他們兩個人。
羅敷的指尖停住了按摩的動作,她情難自禁地看著他,漆黑晶亮的水眸彷彿藏著千言萬語。
他抬起手,撫摸她柔嫩的小臉、長長柔順的髮絲,猛然一使力,勾下她的小臉,火熱地啃咬她嫣紅的小嘴。
「阿木……」她的嬌吟全被他吞進嘴中。
一個翻身,他把她壓在身下。
羅敷害怕了,纖細的手臂擋住他欲壓下的胸膛,「阿木,我……」
「噓!我會小心,不會傷到你和孩子的。」
他輕咬她滑膩的指尖,纏綿到她纖細的手臂,手指挑開她的外衣,露出薄薄的紅色肚兜,一個輕佻,肚兜飄落在床腳。
「你……你知道了?啊……」
像是火,又像是難以言喻的空虛,交錯著說不出口的yu/望在她小腹不停燃燒、燃燒……
兩隻小手慌亂地抓住床柱,ji/情難耐地留下指印。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他愛她愛瘋了,卻不好意思說出口,她知不知道,他愛她已成癡?
「呃……木……」
她高高仰起小臉,火熱迷情緋紅了她雪嫩肌膚,她在他寬厚狂野的懷中吶喊、哭泣、融化……
在這瘋狂ji/情中,他的一切都為她所包容,他是她的,這歸屬的感覺真好!
風平浪靜,汗濕的身體緊緊交纏在一起。
羅敷仍喘息著,撥開他頰側的發,看見他宛如星辰的雙眼。
她喜歡看著他的眼睛入睡,她疲倦地張開小嘴打了個呵欠。
「困了?」他摸摸她嬌嫩的小嘴。
「嗯!」她找到他大手,緊緊握住,「頭痛要叫我,不許一個人獨自承受。」
「好。」他看著她漸漸闔上眼,她好像忘記什麼事情了吧?
「孩才有兩個月大了吧!」他故意喃喃自語。
「嚇!」打了個機伶,羅敷睜開眼。「你……你怎麼知道的?」她羞澀地舔舔唇瓣。
「你的月事好像有兩個月沒來了。」他挑眉睨她。
連這個他都知道啊,羅敷不好意思地垂下腦袋。
「你……你不喜歡嗎?」
她不停繞弄著他的手指,有些忐忑,他看起來好像不怎麼開心?
「我在氣,你為什麼不主動告訴我。」他捧起她小臉,不讓她胡思亂想。
「噢,那個,人家是跟娘去看過大夫後才確定的嘛!」
「下次什麼事情都要第一個跟我說。」
「這個……」他真是霸道。
「嗯?」
「好了啦,知道啦。」
霸道、霸道、霸道、霸道,可是……她就是喜歡。
阿木看著妻子沉睡的小臉,唇角的微笑顯示著她有多幸福。
她幸福,他也很幸福。
如果忘記這幸福的感覺,他的人生將不再有任何意義。
自明朝降將吳三桂引清軍鐵騎入山海關,不久後清運剿滅李自成,掃除各路反抗勢力,入主紫禁城,問鼎中原。
自此成了滿人的天下,清軍開始在各地駐紮旗軍。
風雲巨變,整個中原都受到了不小的波動,反清呼聲高漲,滿漢之間的矛盾愈演愈烈。
「陳叔,前面就是城門了,記住能少說話就少說話,眼睛不要四處亂看。」阿木轉頭叮囑跟在身後的阿東。
「是,姑爺。」
多虧姑爺不計前嫌地替他在老闆娘面前說話,他才能繼續在羅家討口飯吃,一家老小不至於餓死,姑爺曾救過他的命,這份恩情他會用一輩子的忠心來回報。
城門前守著十幾個旗人士兵,城樓上的暗處也隱藏著為數不少的弓箭手。
阿木緊緊皺起濃眉,有些後悔這次的貿然進城。
四個月前羅家的染坊重新開張,由於羅家善於保存染液,一缸染液可反覆長時間地使用,降低了成本,再加上阿木在染布的花色、花樣上動了很多腦筋,使得羅家的染布在附近的城鎮闖出一些名氣。
這次他和老陳就是來城裡為大宗買主送貨的。
出城的人被分成兩列逐一檢查,每個人的包袱都被挑開搜查,值錢的東西被扣留下來,那些旗兵甚至明目張瞻地調戲婦女,肆意妄為的態度讓人敢怒不敢言。
輪到阿木時,負責檢查他的旗兵多看了他兩眼,表情突然有些疑惑,他示意阿木等一下,自己一溜煙跑得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