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棚下,紀曉笙懶臥在丈夫身側,感覺他翻頁翻得慢了。「怎麼了?」
孩子出生後兩年,南若臨全力培植幫手;第三年起,他身上擔子越來越輕,把錢莊跟春曉閣的經營重任轉給別人,時間大多留給妻兒。南若臨收回視線,閉眼假寐,手上的書扔到一旁,改環妻子柳腰。
「只是燕燕?」
「燕燕?唉,到底是誰說女兒跟爹上輩子是情人的?我原還不信,現在看燕燕這般迷戀你,我都要吃味兒了。」
「什麼迷戀?」低語駁斥。「她只是孩子心性,好奇我們獨處時做些什麼。」
她笑。「那我們要做些什麼,讓他們好奇啊?」
他咳,面皮泛紅。「別教壞他們,他們不該——」話被截斷,已教妻子吞沒。他將她攬到身上,讓她更容易地索求親吻,任一雙纖纖素手愛戀探過臉耳。
紀曉笙執意吻著,很是沉醉。她還是看不清丈夫的而容,但他的心,她看得很清很清。很久以前,這男人佇在她而前時,從他沉毅聲調、昂然模樣,還有之後一切的一切,她就知道他可以信付。她聽話地交出去,沉潛等待,然後……
遠方迴廊傳來窸窣聲音,她恍惚間聽見什麼爹爹跟娘咬來咬去……唉呀孩子,比她淘氣可不行,幼時她還不敢偷看這事兒呢!
「在想什麼?」
「沒事沒事,繼續啊。」迷花眼笑,等他自己送上。他撫過她臉,淡淡道:「得在棚邊掛帳,要不你無法專心。」他早讓她帶壞。
她心裡贊成,嘟唇湊去,不久後只能嬌聲吟哦,隨他在後腰輕攏弓起身子。
紅欄杆下,一雙小手摀住了另一個小人眼睛,不禁搖頭抱怨為什麼明明這麼不懂事,她卻是姐姐,而他只是弟弟。
幾年後,京裡又來一位外地大夫。
他們那時與盧子悠、牛穗兒已斷了音訊許久,無法討教,抱著姑且一試心態,那大夫竟令她恢復了七八成。
十七失明,二十六得再見夫婿兒女,她紀曉笙的人生還不晚,才要開始,方迎璀璨……而且三十一的他沉毅迷人,久別重逢,正好讓她從頭再愛。
——全書完